“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了,出現在門外的是一張令人窒息俊美的臉,斜飛入鬢的雙眉,狹長的風眼,俊美的鼻,殷紅的脣,還有白皙的幾乎透明的肌膚,好像似曾相識的感覺,陸簡意的心猛然一跳,像是重新復活了一樣。
“忘川......”陸簡意不由自主的叫出了這個名字,這個在咖啡館被脅迫地第一次叫出的名字。這一次再度出口像是已經隔了幾個世紀。只是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忘川’嗎?
她再仔細看了一眼,又發現不是同一個人,只是長得極像而已。忘川是跟他相比,沒有他身上有的陰氣,而他周生頭透着一股寒氣,像個從冰窖裡出來,從沒見過太陽的人。
大皇子跨進門檻的姿勢有一種威懾力,三位侍女無聲無息地已經退到一邊爲他讓出了一條道。
他走過來,也帶來了一陣清風,微風微微的吹動陸簡意披在肩上的長髮。你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女孩,白衣、黑髮、赤足,站在那裡,等待着一個不知是魔鬼還是天使的人降臨,這是世上最驚險也是刺激的事,如果要賭,那就要押上一生。而陸簡意已經不由選擇的被拉進了這一場賭局。此刻的陸簡意像一隻侷促不安的流浪貓,在他冰涼如湖水的眼神裡,無處可躲。
三個侍女無聲無息地退出去,關上了木門。
前面男子冰冷的氣息還在逼近自己,陸簡意腳下不由的微微向後退了幾步。
“不準動。”男子察覺了她的動向,命令似地說道,在這個空曠的房間裡,嚇得陸簡意的心跳猛烈了幾分。
“我......”陸簡意低頭看看腳下,又猛然覺察到了什麼,不服氣的說:“我偏要動!”說着腳下躲得更遠了一點。
“你是誰,憑什麼命令我?”陸簡意靠在牆上故意擡高了脖子,她不想輸了氣勢,雖然明擺着已經輸了。
男子還在逼近,直到她的後
背緊緊地貼在了牆上。
“我叫世離河,記住了。”
“我......我爲什麼要記住你!”雖然自己的命好像掌握在對方的手上,但是有些事她就是學不會妥協,就像這樣角度的挑釁。
“你說什麼?”男子不敢相信這個弱女子竟然是在挑戰他,他忍不住伸出冰涼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被迫望着自己。
“柳兮月,他們沒有告訴你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嗎?”
“你......”陸簡意被掐着下巴,只能破碎的吐出幾個字:“你胡說什麼......”說完這幾個字,牙齒已經被捏的生疼。她努力扭過頭不去看眼前放大的男子的臉,雖然那是一張任何女人見了都會心動的臉。
她的手被擠在後背一點力氣也是不出來,自己已經成了他待宰的羔羊,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索性豁出去了。她瞥下眼,看住了他的腳背,狠狠地踩了一腳,在男子驚訝的眼神中從他和牆之間的夾縫裡逃了出去,終於呼吸到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我不管你是誰,我是自由的,你沒有權利困住我...唔.....” 男子強而有力的臂膀挽住了她的脖頸對着她花瓣一樣的嘴脣深深地吻了下去,把她掙扎的雙手用力的扣在背後,不顧他強烈扭動的身體用舌頭在她的口腔裡掃蕩。
“唔......啊......”這一吻不知耗了多少時間,陸簡意只知道她快要窒息了,難道這就是她向這個世界告別的儀式。終於在她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男子放過了她。
他戲謔地看着陸簡意腫起的嘴脣,用纖細的手指摸了摸脣角,好像還殘留着佳人的餘香:“看來你身子大好了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暈過去,還是兮月姑娘對我也是用情已深啊?”
陸簡意顧不上糾正他的稱呼,摸着火辣辣的嘴脣,覺得一肚子的委屈:“你......你簡直.
.....你簡直放肆!”
“哈哈!這個詞從來也沒人敢用在我身上,要說‘放肆’再放肆的事我們都做過了,這樣子算什麼?”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陸簡意忽然聲音變小了,眼睛也閃爍着不敢去看眼前的男子,雖然他剛纔對她做的讓她心裡千萬分地不願意低頭。
“該做的都做了,你沒感覺嗎?”輕輕地但是萬分確定的一句話,徹底擊碎了陸簡意的幻想。心裡的委屈像傾瀉而下的洪流再也抑制不住。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突然像一個小孩,無助的在地上來回的走着,兩顆碩大的淚珠藏在濃密的睫毛下滾了下來。自己怎麼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能忍得下這種欺辱,簡直就是對女性的侵犯。
世離河看着她哭也愣在了那裡沒敢再靠近,陸簡意覺得掉了幾滴眼淚,心中的委屈不但沒有降下來,反而像湖裡的漣漪越擴越大,前面霸道的人好像也沒有反對自己哭,索性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在現代的時候,陸簡意就是一個孩子氣十足的人,儘管在北京闖蕩了八年,見的多了,也學活了一點掩藏,但是這種骨子裡的習性是改也改不掉的,只要一樣東西去觸碰它馬上就會被點燃。要不然以她的才貌也不會僅僅就混了一個白領。
她哭的越來越傷心,好像要把自己多年來積壓的淚水都流出來。平常工作的不順心,她和齊文之間若即若離最後又無疾而終的戀情,還有母親慈祥的眼神,她把一切能給的都給了自己,可是爲什麼自己老是這麼不爭氣,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日積月累的傷疤,把她的心百折千回地折磨成了乾涸的沙漠。
像刮過了一場狂風暴雨,陸簡意終於哭累了,揉着乾涸的眼睛擡起頭來,看到前面的男子還站在那裡,表情凝重。見到她停止了哭泣,腳步動了動像是要去扶她,最後還是止住了,開門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