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功便成仁,兩選一而已,至於那場賭局,孤王勝利跟失敗其實都還好,倒是夏王你……若贏不了,恐怕會填補一條命進去。”閻嘯卿語氣不輕不重,卻字字刺進人心底最深處,這無形中給了我不少壓力。
剛纔還想着該不該聽夏衍的話,睡一會兒,等養足了精神再來背,現在想想,人命關天,若真的因爲睡覺耽誤功夫,那我情願幸苦一些。
“生死由命,寡人無怨無悔。”
“好個無怨無悔,既然這樣,葡萄儘可以放開了睡。”
咦?閻嘯卿不對勁啊。
他居然主張我睡覺?
“呵呵,我覺得還是不要睡了,多背一點好,你們放心,就算豁出命,也要你們打個平手。”我連忙道。
夏衍沒有吭聲,而是死死的盯住閻嘯卿,彷彿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閻嘯卿席地而坐,與夏衍面對面。
我則背對着他們,仰着腦袋看着牆面上的文字。
在這個山洞裡,因爲是全封閉式的,根本感覺不到白天還是黑夜,一般來說,餓了就吃,困了就睡,管它什麼時辰。
可現在我卻感覺,外面一定是黑夜。
因爲我的眼皮一直在往下墜,龍飛鳳舞的字體好像要跳出牆面,飛到我面前一樣。
耳邊的一切都好像來自很遠的地方,夏衍的聲音還帶着迴音。
我腦子一黑,一頭栽在了地上。
而就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那道禁錮我多年的咒語被解開了。
塵封的回憶幻化成夢境回到我的腦海裡。
記憶中,那是一個陰沉的天氣。連綿數月的陰雨,將夏國浸泡的彷彿失去了色澤,甚至連人的表情都因這雨水變得僵硬冷漠起來。
來來往往的人披着蓑衣,時而快步,時而蹦跑,卻見兩男一女慢悠悠的從街道的盡頭走過來。
三人雖然穿着普通,卻因高貴絕色的容貌引得路人頻頻回首,有的甚至駐足不前。
“柳池,你看這些人,爲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們呢?”女孩撐着傘,好奇的歪着腦袋問左邊的男孩。
那時候的柳池與現在沒有半分區別,只是這時候的他比現在要冷凝。
驁影也跟現在的閻嘯卿有着天壤之別,他開朗風趣,臉即便是陰雨天,也遮擋不住他臉上的燦爛:“都已經出來了,幹嘛還老是板着個臉?”
“是啊是啊。”驁小影把頭點的跟搗蒜似的。
柳池瞥了一眼這兩個不要臉的兄妹,淡漠道:“總覺得心裡不爽快,似有什麼事要發生。”
今日是趕廟會的日子,街上卻一丁點人都沒有,雖說下着雨,可是以往即便是下雪,也一樣人聲鼎沸。
而今,這裡卻如同死城般寂寥。
驁影聽罷,朝四周看了看,他這幾年沒少偷偷下山,因此早就掌握了一套與人相處的方式,見有行人路過,連忙抓住一個問道:“今天怎麼沒有廟會啊?”
被問的那人神情怪異的打量着他:“這位小哥你開什麼玩笑呢?大王重病數月,廟會早就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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