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篝火顯得格外溫暖,火焰在跳動,木柴偶爾發出‘啪’得一聲,火光的映射下,我們面對面坐着,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
這樣的安靜讓我想逃離,可又捨不得這裡的溫暖。
或許人都是這樣的吧,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在心裡奢求奇蹟的發生。
就如同現在這堆柴,燒的再旺盛,散發的熱氣再舒適,可總也有熄滅的時候。
柴火尚且如此,何況是人呢?
時而陰險、時而狡詐、時而狠辣,前一刻還能談笑風生,下一刻立即刀劍相向,反手刀子負手劍,對在坐的各位皆是家常便飯,而我這些拿不出檯面的美好幻想根本不值一提。
不曉得幹坐了多久,齊軒打破了平靜。
“各位,聽在下說一句。”
所有人都望向他。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齊軒是如此的高大,頓時在心中對他膜拜不已。
齊軒掃了一眼夏衍跟閻嘯卿,然後又看了看柳池,閻昔瞳自動被忽略不計。
然後他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在火光中一明一暗,齊軒道:“葡萄說,從這裡出去要坐很長一段時間的竹筏,在座各位都是五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一直這麼耗着,對誰都沒有好處。倒不如大家暫時放下恩怨,齊心合力一把,一切事宜等出去再說。”
齊軒簡直說到我心坎裡去了,其實我早就這麼想了,只是一直都不敢提出來而已,加上這幾個人積怨實在太深我怕說出來引起大家更大的不滿。
詭異的安靜過後,閻嘯卿鬆弛了下脛骨,道:“葡萄說的對,從這裡出去,的確需要費一番心神,大家身上各自都帶着傷,若不養好,即便出發了,也會死在路上。”
我什麼時候說過話啦?
“那閻國大王就是同意了?”齊軒老謀深算的望着閻嘯卿。
閻嘯卿身體向後一靠,這個動作似乎一下子將他拉的平易近人不少。
“孤王沒有意見。”
“本王也沒有意見。”閻昔瞳馬不停蹄的追隨着閻嘯卿,搞的跟一條小尾巴似的。
“柳池,夏王你們呢?”
柳池輕輕頷首。
唯獨夏衍一聲不吭。
我不由的皺緊眉頭,怎麼着?他還想繼續鬥?
“夏王有什麼問題嗎?”齊軒問道。
夏衍撥弄着火堆,施施然一笑:“寡人只是在想,與其現在假意和平,倒不如現在就把帳算清楚,日後出去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相欠的好。”
我跟齊軒同時呼吸一滯,夏衍的不合羣令我們大爲惱火。
“有意思嗎?”閻嘯卿眯起眼。
“有沒有意思寡人不知道,只曉得若出去之後還繼續鬥下去很沒有意思。閻國大王難道不覺得嗎?”夏衍眸子一挑,眼底銳光乍現。
閻嘯卿沉下臉,似乎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了。
與此同時,柳池跟閻昔瞳同時繃緊身體,好像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經過這幾天的修養,這些人的身體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孱弱了,若真的開打,我跟齊軒怕是難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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