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某一個被遺忘的時光中,也有這麼一個人對我露出調皮的微笑,對我吐舌頭,但我想不起來。
那天的陽光很燦爛,我在那條通往皇宮的官道上久久駐足。
但這些她永遠不會知道,亦或許早已忘懷。
就是那一絲絲的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放過她,同樣的,也順帶放過了夏衍。
優柔寡斷不是我的性格,意識到自己被這段奇怪的情愫困擾住的時候,我決定提前回國計劃。
弒殺是我的本能,我毫無懸念的攻破了夏衍的堡壘,在對持的過程中,我做了一個費解的舉動,竟用葡萄做人質。
大家都以爲我想利用她逼夏衍退兵,實則不然,我真正的目的只想讓她明白一件事。
在夏衍的宏圖大計之中,女人的存在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結果讓人很滿意,夏衍爲了整個國家的顏面,竟對她痛下殺手,當我接住那一箭的時候,又是欣慰又是憤怒。
欣慰的是,夏衍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女人對他一點意義都沒有。
而憤怒只因爲那一箭恰好被我接住,若接不住呢?她豈不是真的會死?
——本王都沒捨得殺的人,夏衍你憑什麼?
我將一顆珍貴的菩提子強行餵給她。
這東西對我來說意義重大,不光能解百毒,更重要的是,一旦我們之間誰死了,另一方都要跟着歸去。
給她的那一瞬,我有些後悔。
離開夏國之後,我並未立刻回閻國,而是悄悄的跟在他們身後,我給自己的理由是,我要看着夏衍功敗垂成,將江山拱手讓人。
與此同時,混沌的思緒開始迴歸正軌。
我要殺了安長亭,取走她體內的菩提子,絕對不能留一丁點把柄給夏衍。
但沒想到,設計與她見面的那一刻,竟然遇見了雪崩。我們雙雙落進了一個奇妙的山洞裡。
應該感謝那段美麗的時光,是它抹去了我原本的計劃。
我不想殺她了,也不想要菩提子了。我想把她帶回閻國,好好的保護起來。
有些女人是該值得被珍視,呵護的。
夏衍雄韜偉略,卻獨獨看不見這女子美好的一面,雖然她生的不美麗,卻有足夠的資本讓人願意駐足停留觀察,證實她還是處子後,這個想法愈演愈烈。
我跟自己打了一個賭,將一顆毫不設防的真心放在賭桌上,願賭服輸,若贏了,從此便不再孤單,我會比夏衍溫柔百倍待她,若輸了……其實有些東西我輸不起。
在踏上那條通往輝煌的道路上,其他風景對我來說只是過眼雲煙,不達目的之前,兒女私情對我來說,永遠都是多餘的,可是當我受寒渾身無力,差點死掉的時候,被人抱住的感覺是如此美妙。
即便在昏睡中也能感受到她帶着哭腔祈求,不要死,閻嘯卿,你千萬不要死啊。
我不死……長亭,我絕對不會死。
站在巔峰之上,高處不勝寒。這個道理我早已知道,但大多數人都忙着往上爬,永遠不知道那上面的寒冷。
我不怕死亡,卻畏懼寒冷。
既然那顆心已經開始變溫暖了,何必再讓它冷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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