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寇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的數落着胡敏:“你今天在朝上胡說八道什麼東西?你要是再這個樣子,被打死都不冤枉。”
“趙大人,您少說幾句吧,胡大人是御史,他的本質工作就是這個,何須爲了這個鬧的大家不愉快呢?大家……”
“閉嘴!”胡敏跟趙寇異口同聲喝道。
宋柯灰溜溜的站到一旁。
胡敏不服氣道:“就算被打死,本官也還是要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是做臣子的本責。”
“哼,哪天你要是死了,本館一定送你個史無前例的大花圈。”趙寇不陰不陽的回答道。
胡敏不以爲然的摸着鬍鬚嘲諷道:“趙大人,那花圈可要不少銀子呢。”
我在一旁笑了,趙寇摳門是出了名的。
只聽趙寇咬牙切齒道:“只要你死,多貴的花圈本官都捨得買。”
“……”
一路走馬觀花般的繞着太液池逛着,太液池的荷花開的如火如荼,似乎要將畢生的精力都傾注在這一季。
龐修仙風道骨的負手立在春風裡,對我笑吟吟的一望。
“皇后娘娘,蓮子好吃嗎?”
我連忙伸手,想握住龐修的手,可當我伸出手的時候,一切都跟泡影似的不見了。
皇宮不見了,太液池不見了,龐修不見了,就連四周形影不離的陽光也不見了,四周瞬間黑暗下來,一個矮小的狗洞出現在我面前。
就在我覺得這個地方似曾相識的時候,狗洞的那一頭忽然冒出一顆頭顱,齊軒青澀的臉龐上露出了不耐煩。
“還愣在那幹什麼?趕快鑽出來啊。”
感覺這一生最無憂無慮的時光總與狗洞脫不開關係了,我矮下身子鑽了出去。
這就是外面的世界,玲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皆掛着喜氣洋洋的笑臉,齊軒逆着人羣往前擠,時不時的對我抱怨:“走快點,葡萄,你走快些。”
我疾步向前,卻發現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抵達到他身邊,我們永遠隔着一道不遠不近的距離。
齊軒一面朝前擠,一面朝我伸手:“你要再不跟上來,我就要走了。”
他要去哪裡?我努力的朝他伸手,抓到的卻是一片虛無,他的手如同空氣似的,任由我怎麼弄,都無法觸碰到真實的手掌。
齊軒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擁擠的街道上,舉目望去,路人臉上的笑容都變了味道,他們好像在嘲笑我一般。
“不許笑,不許笑……”我朝他們大喊。
四周的人臉忽然間變得扭曲起來,我驚愕的瞪着他們。
忽然,一隻有力的臂膀抓住我,我猛地回頭,不敢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臉龐。
邪魅的外表下,掩藏了一具狂野不羈的靈魂,幽藍的眸子閃爍着**交織的目光。
“葡桃?你不記得本王了嗎?”閻嘯卿湊近我。
我嚇的倒退,卻退到另外一個懷抱。
“矮子,你死哪裡去了?”閻昔瞳惡狠狠的瞪着我,即便曉得這是夢,卻還是被他眼底的不悅嚇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