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能再耽擱了。
依照我的脾氣,我很想將手下的弟兄集結起來殺他的個片甲不留,尤其是瑞雪姬,她將齊軒傷成那個樣子,即便弄不死,也得讓她躺在牀上十天半個月才能泄我心頭之恨。
但是我遲遲不出戰也是有原因的,畢竟我不是夏衍,他是怎麼用人的,我不知道,唯一曉得只是他平日裡的習慣罷了。
若真的打起來,作爲決策者的我需要擔負起很多東西,這就好比代替別人去賭錢,面前所有的錢都是別人的,你能做到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贏,要麼保本,斷斷不能憑自己心性的橫衝直撞。
忽然,我想到一個人。
那就是閻嘯卿的岳父,左丞相。
夏衍曾經告訴過我,左丞相是他派到閻國的探子,就跟當初的巴圖子一樣。他既然混到了丞相的位置,那麼進宮應該沒什麼困難。
但這件事也有風險,一旦被發現,那個右丞相便會成爲一顆廢棄掉的棋子。
究竟該如何取捨,如今看我。
我現在是大王,代替着夏衍的位置。
“你是真的想兵不血刃,還是怕與閻嘯卿兵戎相見呢?而兵不血刃只是你逃避的一個方式。”柳池忽然擡頭問道。
他一下子把我問呆了。
柳池有一雙細如柳葉的眼眸,這雙眼時刻充滿了溫暖、柔情,但是在這些東西的背後卻隱藏着另外一雙可以穿透人心的銳利眸子。
他輕而易舉的看出了我內心不能與外人說的小心思。
的確如他所說,我不想與閻嘯卿在戰場上刀刃相見,就好像我不願意去對付安國一樣的道理。
可是真要我找出一個說明不想與閻嘯卿兵戎相見的理由,我卻是找不到。
見我半天不說話,柳池笑起來:“明日我會去一趟閻國。”
我陡然抽了口氣:“你去?”
柳池點點頭:“是的,左丞相既然是夏王佈置在閻國的棋子,那便不要隨意去觸動,萬一壞了他的計劃便不好了。”
此刻不曉得該用什麼言語去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激之情,柳池總會在不經意間將所有問題都化解掉。
“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幫我,也同樣在幫夏衍。”
“我這麼做並非幫助夏衍。”柳池風輕雲淡道。
呃?我頓了一下。
他又道:“我只是不想你爲難,單純的幫你解決難題罷了。”
柳池當天晚上就走了,臨走時留給我三個錦囊。
因爲沒有裴垣在身邊,不好判斷的太精準,但大致的動向還是能猜想出來的,他說這三個錦囊在三個特定的時候打開。
第一個是在他離開後兩天再打開。
第二個是十天以後。
第三個是一個月以後。
我將三個錦囊貼身放好,這一夜我睡的很安穩。
柳池離開的消息被我嚴密封鎖起來,閻嘯卿跟瑞雪姬都不是呆子。
不過柳池走後,我又少了一位可以商議正事的盟友,只剩下齊軒了。
中午剛過,瑞雪姬的手下便來叫戰。
“本將趙文書,前來領教夏國將軍的高招。聽聞狄青愛徒樑濤也在軍中坐鎮,爲何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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