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就是這麼護短。
接下來的三天,福鑲都很倒黴。
澆花會提不住水壺灑一身水。
喝水會莫名其妙嗆到灑一身水。
喝湯也會手滑到湯碗掉落灑一身水。
最危險的還要數,她一頭載進井中,差點沒上不來。
幸好那口井比較淺,她沒有性命危險,只是從頭溼到腳。
小姑娘睡到下午才醒。
完全不知道她睡着這一陣,有兩波人在幫她復仇。
她是鳳鳩,她連蠍子毒蛇都不怕,哪裡可能怕鼠蟻?
所以她雖然氣自己笨,卻沒有找顏耀蘭算賬的想法。
她想出宮去看看顏姒繪,她有點不放心大姐姐。
顏啓盈吩咐人換了大馬車,帶着古逸仙一起出門。
她雖然教訓了方言銘的侍衛,卻怕方言銘還是不死心,所以帶着古逸仙以策安全。
“妹妹,你想不想吃檸檬水糖?一會兒你進公主府和大公主說話,哥哥去給你買。”
私底下,古逸仙已經改口叫她妹妹。
妹妹上午受到驚嚇,哥哥理應買糖給她壓驚的。
“我想吃糖炒栗子。”
小姑娘軟糯糯的開口。
古逸仙微微一怔,轉頭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綠葉翩躚,無奈:
“這個季節新栗子沒下來,去年的栗子又不好吃,換一樣不行嗎?”
“不行,我只想吃糖炒栗子。”
她最近吃下兩包檸檬水糖,有點吃膩了。
不僅任性的堅持,還可憐巴巴都嘟脣看着古逸仙。
大有你不給我買,我現在就哭給你看的警告。
“好。哥哥給你買,你老實在公主府等哥哥回來。”
古逸仙寵溺的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面對這麼可愛的妹妹,除了投降,他還能做什麼?
於是古逸仙看着她進公主府,便命令車伕繼續行駛,他去找糖炒栗子。
顏啓盈跟着宮女來到小花園。
已經恢復健康的顏姒繪,和修無痕站在小花園裡賞花。
陽光下,顏姒繪笑容溫柔美麗,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站在她不遠處的修無痕,臉上也是笑容,卻還是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直覺。
“大姐姐,修哥哥。”
顏啓盈看了一眼,就出聲打招呼。
二人一起回頭,看着跑過來的小不點笑。
“傲尊,你怎麼來了?莫不是在逃學?”
顏姒繪抱起妹妹,笑容燦爛打趣。
顏啓盈看着這樣的她,很是驚訝。
大姐姐怎麼變了?
她全身上下的氣質和談吐風格,都與從前大不一樣。
以前的她是謹小慎微內向隱忍的。
她什麼時候如此燦爛笑過?
還主動打趣她?
“我不敢逃學,怕花哥哥生氣。”
顏啓盈愣了愣才如實回答。
顏姒繪笑得眉眼彎彎,白皙柔軟的食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頭:
“就是得有個厲害夫子管着你,否則你這小機靈鬼不會踏實學習的。”
“……大姐姐,你沒事吧?”
顏啓盈在她身上試了試,沒有妖毒殘留啊!
大姐姐到底怎麼了?
怎麼好像換了一個人?
“沒事啊,你有事?”
顏姒繪一點都沒反應過來,小姑娘在擔心什麼。
“我也沒事。”
顏啓盈非常詫異。
“咚。”
就在姐妹倆打啞謎之時,小花園對面的牆上掉下來一個人。
那面牆臨街,卻從來沒人翻進來過。
因爲公主府有侍衛。
可惜這個人,侍衛不知道怎麼攔。
“童天安,你爲什麼翻牆進公主府?”
顏姒繪看清掉下來的男人,眉頭蹙起冷聲質問。
“因爲不翻牆,臣進不來。”
童天安回答的理直氣壯。
他站起身掃掉衣衫沾上的塵土,大步就朝這邊走過來。
顏啓盈輕輕拍了拍腦門。
如果他不出現,她都忘記大姐姐已經嫁人是有駙馬的。
可惜這駙馬自己作死,養着表妹欺負大姐姐,前一陣子被大姐姐以生病不能接觸男人爲由,請了聖旨把他踢出公主府。
他翻牆進來幹什麼?
“這個男人是誰?”
童天安走近,擡手指着修無痕問。
那副從頭綠到腳的表情,實在是有點搞笑。
顏啓盈突然就升起,想要噁心童天安的念頭。
於是她放棄對修無痕的戒備,在顏姒繪的懷裡對修無痕伸出雙臂,糯嘰嘰的喊道:
“大姐夫,抱抱。”
讓你養小妾噁心我姐姐,氣死你。
“啪嘰。”
童天安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顏姒繪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
倒是莫名被捲進來的修無痕,滿臉高冷卻溫和的笑容依舊,伸手將顏姒繪懷裡的顏啓盈抱過來。
“傲尊公主,你叫他什麼?你都沒叫過臣大姐夫!”
童天安坐在地上抗議,滿臉菜綠菜綠的苦色。
小姑娘抱着修無痕的脖頸,笑得天真無邪:
“你又不喜歡我大姐姐,我憑什麼叫一個養外室的男人大姐夫?我大姐姐溫柔賢淑金枝玉葉,喜歡她的人太多,能從公主府門口排出京城。我有那麼多選擇大姐夫的機會,幹嘛不挑一個最好的?”
小姑娘說完,還對着童天安做個鬼臉。
她要氣死這個沒骨氣又愛欺負大姐姐的男人。
不過她這話也是解釋,這聲大姐夫是她的選擇,與顏姒繪沒有關係。
顏姒繪到底還沒和離,她不能真的給大姐姐惹不好的名聲。
童天安當然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只是那滿臉菜色卻是不減。
如果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顏姒繪的追求者,那麼他毫無勝算。
“公主,臣是來求您原諒的。咱們夫妻的事,別當着外人說。咱們進寢宮說,好不好?”
童天安低聲下氣的求着顏姒繪,再也不復當初的盛世凌人。
“本公主說過,你這輩子都不許進本公主寢宮。你有話,就這裡說。若是不想說,本公主讓侍衛送你出去。”
顏姒繪眼底的厭惡太過明顯。
她不想和童天安糾纏不清,她以爲自己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
本公主?
這還是童天安和顏姒繪大婚以後,第一次聽她對他如此自稱。
很多東西,早就變了。
是他不願意相信罷了。
“公主,臣的父親被人陷害入獄,求公主幫幫他。臣願意用一生一世來感謝公主,對公主再無二心……臣已經把董雪兒送走,永不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