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宸將顏啓盈送回鳳鳴宮,小姑娘轉身就偷偷跑出去。
甚至連池安邈和古逸仙都沒帶,就坐着馬車直奔公主府。
她沒讓宮女領路,只是問清楚顏姒繪在何處,便直接跑去她的房間。
小姑娘推開雕花門板,看到顏姒繪背對門口而站。
大姐姐正在看掛在牆上的百花爭豔圖。
正是顏姒繪和修無痕一起畫的那張。
這張畫,因爲顏姒繪最後的心亂,出現很大的敗筆。
哪怕後來修無痕幫忙修改,仍舊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出來問題。
連顏啓盈這種不太懂畫的人,一眼都能看出來填色的錯誤。
然而顏姒繪根本就不介意。
她將房間裡的名家古畫拿掉,將這幅畫就掛在最顯眼之處。
只要顏姒繪還在房間裡,她就一定能看得見這幅畫。
“大姐姐,我來了。”
顏啓盈感受得到顏姒繪的落寞,連打招呼的聲音都輕了不少。
她有點怕嚇到走神的大姐姐。
顏姒繪肩膀微微一抖,轉過身看向顏啓盈的時候,溫柔嫺靜清麗的臉上,就已經掛上燦爛的笑容。
“傲尊來了。快過來,大姐姐抱抱。外面是不是很冷?”
顏姒繪對她招招手,眼底被一片寵溺佔據。
“大姐姐,外面一點也不冷。我今天是來找大姐姐出去玩的,我知道有一家肉餅攤子做出來的肉餅特別好吃。大姐姐帶我去吃,好不好?”
小姑娘撲到顏姒繪的懷裡,眨巴着長睫提出請求。
她不能直接告訴大姐姐,修無痕住在那裡。
她想給大姐姐一個驚喜。
顏姒繪將妹妹抱起來,還故意湊到她的脣邊聞了聞,這才笑盈盈的拒絕道:
“傲尊,大姐姐可是聞的出來,你中午就吃了肉餅。午飯時間剛過,你不許再嘴饞。吃多了,會肚子痛的。”
顏姒繪不喜歡吃肉,對肉味也比較敏感。
小姑娘尷了個尬,只得嘿嘿笑道:
“大姐姐,你聞錯啦。我每頓飯都吃肉的,但是就很想吃那家的肉餅。求求你了,帶我去吧。我最近很忙,都沒有時間出宮,我就想吃那家的肉餅。”
顏姒繪對她一向都沒轍。
見妹妹說的這樣可憐,只得吩咐宮女來給她換衣打扮。
根據顏啓盈的指導,宮女差點將顏姒繪給裝扮成新娘子。
“……傲尊,上街買個肉餅而已,不用打扮成這樣吧?”
顏姒繪看着鏡子發愁。
可是她說不過妹妹,也攔不住妹妹的小快手。
於是,她就被裝扮成進宮赴宴時,纔會穿着的盛裝豔麗。
還頂着滿腦袋的各種珠寶釵環。
“需要的,需要的。大姐姐,誰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瞬會遇到誰啊!就是要時刻準備着,才能放心出門的。走吧,我都餓了。”
小姑娘很滿意的看着銅鏡裡的大姐姐,說完迫不及待拉着美到極致的顏姒繪出門。
坐着馬車一路跑到城西客棧,顏啓盈牽着她的手走下馬車。
“撕拉!”
顏姒繪剛換到身上嶄新的裙襬,就在下車的一瞬破損出一條口子。
顏啓盈默默收回自己的小黑手,無奈的對顏姒繪說道:
“大姐姐,你裙襬劃到了。”
“是啊。”
顏姒繪回頭也看見一條口子,柳眉微微蹙起,顯然也是很介意的。
“前面有家客棧,我送你進去等等,再讓他去買一套新裙子來。”
他,指的是車伕。
“也只有這樣。”
顏姒繪是成年女子,又是公主之尊。
自然不可能穿着一條破裙子走在街上。
哪怕這條口子破的很向下,什麼都漏不出來。
那也有損形象的。
“大姐姐,你裙襬壞了,慢慢走。我現在就進去,給你定個房間。”
顏啓盈撒開顏姒繪的手就跑,連頭都沒就約定。
“傲尊,不着急,你慢點,別跑摔倒了。”
顏姒繪柔聲叮囑,無奈的搖頭。
十七真是越來大越頑皮。
她幾乎從來都沒見過,妹妹好好走路。
不是蹦蹦跳跳就是跑。
等顏姒繪走進客棧門的時候,顏姒繪已經站在樓梯旁邊。
“大姐姐,房間定好了。我帶你上去。”
小姑娘笑盈盈的指了指二層。
“好。”
顏姒繪溫柔應聲。
“就是這裡。”
顏啓盈將顏姒繪拉到修無痕的房間前,笑嘻嘻小聲的與她說道。
“嗯,傲尊……”
顏姒繪的話還沒說出口,顏啓盈就已經用力將房門給推開。
下一瞬,她也被妹妹給推進房間。
然後小姑娘迅速將房門關閉,哈哈笑着自己跑走。
顏姒繪毫無防備妹妹的小黑手,被推進去腳步趔趄差點沒摔倒。
還是屋內之人反應過來,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才避免她跌坐在地。
顏姒繪又驚又怕的擡起頭,剛想道謝的話就卡在喉嚨裡,整個人都傻了。
扶着她的修無痕,也怔愣的回不過神來。
他在房間裡聽到小公主的聲音,還以爲她有什麼要事纔會去而復返。
怎麼也沒想到,他剛把門閂拉開。
小公主就把房門推開,將另一個人推向他。
“大公主……”
修無痕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剛把手從顏姒繪的肩膀拿開一寸。
他的招呼都沒打完,顏姒繪就吻上他。
上一次,顏姒繪是邊哭邊吻他,苦澀的淚水流入口中,他一直記到現在,都無法忘記一絲一毫的滋味。
而這一次,顏姒繪睜大一雙美眸看着他。
眼神有驚喜有思念有堅決,就這麼近距離的看着他,將全部心事都直白的表現出來。
“我想你。”
脣瓣貼合之處,她咕噥出這三個字。
然後柔軟的雙臂就環上他的脖頸,趁着他回不過神之際攻城略地。
修無痕不願意進京城,就是爲了躲避顏姒繪。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小公主讓他進城來收妖,轉身就會將顏姒繪給帶來。
而且他聽到了什麼?
向來溫柔內向羞澀的顏姒繪,居然青天白日的說想他。
還是吻着他的嘴脣說出口的。
修無痕的心尖都在顫抖,怔愣她的反常之時,給了她最好的肆意機會。
直到他的下脣傳來疼痛,他的理智才一點點回籠。
她居然,又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