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沈凝煙有太多的疑惑,可是她卻沒有時間沒有心思去關心,她現在只想要使自己脫離困境,如果能有比讓自己失去貞潔更好的辦法,那她當然很想知道。她拽過錦被,道:“你儘管問好了,我絕對知無不答。”
“你頸上帶的東西是什麼?”他站在那裡宛若一尊黑色的雕像,低沉的聲音更加增添了他的神秘感。
“這個嗎?”沈凝煙摸出頸上帶的那塊淺綠色石頭,道:“鳳眼石。”
“你怎麼得到它的?”墨色的眸子出現了一絲不經意的波動。
“七年前,一個朋友送給我的。”她不曉得他爲什麼會對這塊鳳眼石感興趣。
“他叫什麼?”他有些緊張了。
“對不起,這個我不能告訴你,當時我答應過他。”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是她不會失信於人。
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讓人沉淪的光澤,可是不要輕易被他所吸引,因爲他全身都在闡述着一個事實,他是個危險的人物。看到他沉默不語,沈凝煙以爲是自己的回答讓他不滿,但是她真的不能說出來那個人的名字。
“你以前是不是重陽山上少林寺內的俗家弟子?”當他的話一說出來,就看到了沈凝煙因爲驚訝而睜大的眼睛,他繼續道:“你以前的名字是不是叫做龍兒?”
“你……怎麼知道的?”沈凝煙自由在少林寺長大的事情只有逸政一個人知道而已,而龍兒這個名字更是不可能被別人知道,因爲這是她在寺中爲了掩飾身份,方丈給起的名字。
他沒有回答她的疑惑,反而轉身道:“把衣服穿好。”
待沈凝煙穿好衣服下了牀之後,他沒有說什麼,走到榻上,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輕輕一劃,掀開錦被,將鮮血抹在了那塊白色的方巾上。
“你爲什麼要幫我?”當沈凝煙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忍不住詢問道。
他沒有理會她,轉身走到一直躺在
地上的七皇子逸寂身邊,不知點住了他什麼穴位,然後將他擡到了牀榻上,做完所有的事情,他繞過站在殿內的沈凝煙,準備離去。
“儘管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幫我,但是……”看着離去的背影,沈凝煙忍不住說道,“謝謝你。”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但是這一次他沒有轉身。
“不用謝我,這是我欠你的,你就當做是報恩好了。”他從來都不喜歡欠別人東西,所以這一次機會就當做是償還七年前的救命之恩好了。
沈凝煙被他的話搞得一陣迷糊,可是當她想要詢問他的時候,殿內卻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看着那扇不知何時被打開的窗戶,她知道他走了。
沒有人注意到,在這飄雨的深夜裡,雅夕殿的琉璃瓦上有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那裡,他猶如自天而降的幽靈,帶着讓人快要窒息的危險氣息。
他沒有想過七年後會在這深宮之中遇見當初的救命恩人,更不曾想到當時救他的並非什麼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而是一個被隱藏真實身份的小丫頭。他不知道他們還會再次相見,亦是沒有料到竟會是這幅曖昧不清的局面,她早已成長爲動人心魄的女子,而他則變成了她將會後悔救過的人。
當年所有的疑惑一瞬間都變得清晰,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釋。
“殘暮就是墨卿十四,就因爲十三年前我在少林寺後山救了你一命,所以七年前在黔悅國你纔會幫助我,所說的償還恩情,償還的就是十三年前的救命之恩,是嗎?”沈凝煙沉聲說道。
“沒錯。”事到如今,墨卿十四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當時之所以隱瞞身份是因爲害怕我會給你帶來危險。”
聞言,沈凝煙的眸子有些動容,她不懂墨卿十四話中的意思。
“龍兒,你知道我是殘暮教的教主,殘暮教是江湖上的魔教,更沒有人知道殘暮教的教主就是墨卿十四。”這麼多年墨卿十四一直隱藏真實的身份,都是有自己的原因。
“墨卿十四,墨卿,你是寒月國的十四皇子。”沈凝煙努力的搜尋着這個熟悉的姓氏,她還記得當時在義星國見到的墨卿榮蘭,寒月國的女帝。
沈凝煙話音落下,墨卿十四沒有說話,想必就是默認了,直到現在沈凝煙才發現,原來她一直以來知道的事情都那麼少,似乎世間所有的事情她都被矇在鼓裡,若不是事已至此,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龍兒,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殘暮的身份生活,都是爲了尋找一種叫做硯燭蓮的妖花。”墨卿十四看着安靜聆聽的沈凝煙,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找硯燭蓮都是爲了救姐姐。”
“女帝?”沈凝煙有些疑惑。
“嗯。”墨卿十四點頭應道,“龍兒,我帶你去個地方,見一個人。”
沈凝煙穿上極厚極暖的披風,隨着墨卿十四走出了房間,呼嘯的寒風席捲冰雪覆蓋整個寒月國,冰藍色的城堡好似夢境中那般,美得讓人不敢相信。
不知走了多久,沈凝煙才發覺自己走到了類似於地下的一個地方,這裡沒有外面刺骨的寒冷,反而是恰恰相反的溫暖,牆壁上都燃着火把,將整個走廊照的極亮,直到再向裡走去,纔出現了一間屋子。
溫暖如春的房間讓穿的極厚的沈凝煙有些不適應,就在她疑惑自己爲何被帶到這裡做什麼的時候,左側的牆壁突然轉動了起來,她隨着墨卿十四走進去,這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與方纔的房間比起來,這裡已經不能用溫暖如春來形容了,而是近乎一種難以忍受的炙熱,猶如被火烤着一般,而就在這間屋子的中央放着一盆姿態極爲妖冶的墨色花朵,它通體泛着一層火紅色的光。
“十四。”一聲輕喚,極致的輕柔,卻也極致的虛弱。
“姐姐,你怎麼又起來了?”墨卿十四向着那個聲音的主人走去,他的臉上有着無法掩飾的擔心。
“我已經好多了,無礙的。”虛弱的聲音繼續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