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環宮。
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紀馨媛斜臥在軟榻之上,身邊有兩個侍婢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她,自從經歷過這次中毒事件之後,紀馨媛在後宮中的地位無形中又高了一截,畢竟誰都知道焰逸壅爲了救她,不惜與嵐竹殿的沈凝煙鬧翻。
病後醒來的紀馨媛自然是聽說了這一切,雖然這次事情讓她受盡了折磨,不過好在還不是一無是處。
也正因爲紀馨媛這次中毒,焰逸壅來汐環宮的次數也多了起來,而她爲了能夠多留焰逸壅幾日,竟然私下讓御醫在她的湯藥中動了手腳,明明體內的毒素已經徹底清除,可是她的身子卻依舊虛弱得很。
“姐姐,你身子現在虛弱得很,切記要好生歇着,不要四處走動。”焰逸壅坐在軟榻旁,柔聲說道。
“皇上,臣妾是您的女人,不是您的姐姐。”當聽聞他對自己的稱呼,紀馨媛心中覺得十分不是滋味,她用了這麼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成爲了他的女人,可是直到今日他竟然還是將自己當成姐姐。
聞言,狹長的鳳眸中閃爍了一下,薄脣扯出一絲輕柔的笑意,“是朕喚錯了。”
這麼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又豈是一日兩日可以改變的,即使現在的紀馨媛已經是他的嬪妃,可是隻有他們兩人知道,這“馨嬪”之位是紀馨媛如何向焰逸壅要來的。
“以後皇上可不要再喚錯了,臣妾只想當皇上的女人,不想當皇上的姐姐。”說話間,一雙美麗的杏眼裡已經淚光閃爍,泫然欲泣的人兒自當是最讓人心疼的,更何況紀馨媛此時大病初癒臉色還蒼白的很。
看着面前的人兒,焰逸壅只覺有些對不起她,她這麼多年遭受的委屈都是因爲他,今日她只不過是讓他將她當成女人來對待,自己卻滿足不了她,當真是愧對於她。
“朕知道了。”擁着懷中的女子,焰逸壅輕聲的安慰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一個人孤寂了太久,
以至於忘記了時間,當沈凝煙從失去狸兒和火兒的痛苦醒過來時,竟已過了三日,而這三日裡,她竟每天都抱着那個精緻的白瓷瓶,裡面裝着的正是狸兒和火兒的骨灰。
這三日裡沈凝煙一直將自己關在嵐竹殿內,她記得焰逸壅期間來過一次,但也只是在殿外停留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又離去了。
五月的天氣溫暖的不像話,可是沈凝煙的心卻始終都無法熱起來。
想起當時隨焰逸壅入宮時的情形,她只是想要來弄清楚自己的心,如今她已知道的清楚,那個男人確實已經住進她心裡了。一開始她就說只要弄清自己心中的執念,她就會果斷的離去。
可是如今呢?
她卻一次又一次的爲自己找理由留在他的身邊,即使知道他的身邊永遠都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也想要多一次,更多一次與他在一起的機會。
甚至她開始說服自己,哪怕是成爲他後宮女人中的一員也好,只要能日日見到他就好,可是若真的如此,哪一日他不曾來了,或者是哪一日他對她失去了興趣,那她餘下的日子豈不是要日夜獨守空房?
那樣的日子單是想想她就已經受不了了,與其那樣,她寧願在他最喜歡自己的時候離開,然後帶着他留給自己的記憶離去,餘生哪怕只守着他們之間的回憶也是美好的,最起碼好過日日等他,夜夜卻不來的事實。
也許,她真的該離去了。
她住進皇宮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可是出來走動的卻極少,沒有想到今日特意出來走動,竟是爲了去元乾宮與他辭別。
“施管家,我想見皇上。”還未行至元乾宮,她便在去時的路上撞見了施頃策,她一直都知道,無論焰逸壅是身爲雍親王,還是現在的焰帝,這個年過五旬的老人都是焰逸壅最爲親近的人。
“那沈姑娘隨我來就好。”施頃策看到沈凝煙心中有些驚訝,可是卻也未展露在臉上,這幾日他
一直都知道皇上與沈凝煙兩人在鬧彆扭,雖然沈凝煙主動要找皇上是好事,可不知爲何施頃策心中總覺得忐忑不安。
隨着施頃策來到元乾宮,推開殿門,沈凝煙隻身一人走了進去。
沈凝煙剛剛踏進宮殿身後的殿門便被關住了,偌大的宮殿空無一人,她擡腿向前走去,可是並沒有看到焰逸壅的身影,就在她疑惑之際,忽然聞到空氣中一股奇異的淡香,不等她反應過來,身後便出現了一個人影,只是瞬間,她已落入了一個溫厚的懷抱。
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的準備,他的吻來的極其突然,又像是蓄謀已久。
左臂圈緊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右掌禁錮着她的腦袋,焰逸壅彎着身子,頷首吻着她的脣,那般的霸道。
感受到懷中的人兒想要掙脫,焰逸壅手中不覺加大了力氣,她越是想要掙脫,他抱着她的力氣便越大。焰逸壅一步一步的緊逼,沈凝煙唯有一步一步的避退,其實她不知,就連她退讓的方向都是焰逸壅精心安排的。
就在沈凝煙退無可退之時,她才察覺他們竟已退到了內殿,身後正是一張龍榻。
狹長的鳳眸裡已被慾望所充斥,墨色眼像極了深邃的夜,讓人望不到盡頭。他的大掌已繞上了她的纖腰,手指一扯便將她的外衫輕鬆褪去,傾身壓去便將嬌小的她壓在了龍榻之上,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任人屠宰的羔羊。
她如瀑的墨發散在身下,大掌已然抓住了束着她頭髮的那根白色髮帶,伸手一扯,她的發便如數散開,夾雜着一股幽香,直沁人心。
無論是解她的衣,還是鬆她的發,他的吻自始至終都未離開過她的脣。
不知何時,她身上的衣衫已如數褪盡,而他也與她坦誠相見,他已經記不起自己與她到底糾纏了多少次,更不知自己吻了多少次她的身子,可卻是第一次在白天與她在一起,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認真的看清她的所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