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我……”聽聞御醫要來,這沈凝煙一下慌了神。
“不要推辭。”皇上說的話就是聖旨,可是沈凝煙卻每次都要與他背道而馳,不過謝天尋也真的不喜歡用皇上的身份去壓她,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卻不會順着她的意思。
丟下最後一句話,謝天尋便已走出了涼宇殿。
沈凝煙喚了紫月進來爲自己找來衣服,當她掀開錦被下牀之時,忽然發現紫月面色羞紅的低垂着頭,待她垂眸一看,沈凝煙只覺得無地自容了。
原本光潔白皙的肌膚上此時隱瞞了星星點點的紅斑,原本蒼白的臉頰瞬間浮上了兩抹紅暈,這都是昨晚拜謝天尋所賜,都怪她自己一時疏忽,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子是這幅模樣。
慌亂中拿過紫月手中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可是就算她遮擋,方纔的一幕紫月也都看去了,就算想挽回也是不可能了。
不過唯獨讓沈凝煙慶幸的是,昨晚謝天尋竟然真的沒有碰自己,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看來六師父圓若給自己出的辦法確實管用,不過她緊接着又有的擔心了,謝天尋傳御醫來給她瞧病,萬一看出什麼端倪,那她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很快,沈凝煙就知道自己的擔心全部都是多餘的。
御醫前腳剛到涼宇殿,謝天尋竟也下了朝。
“皇上,請借一步說話。”御醫把完脈後,只見面露難色,起身收拾着藥箱,隨着謝天尋走出了內殿,御醫這纔開了口,“皇上,貴妃娘娘的脈象紊亂且虛弱,體內一股陰寒之氣盤旋,聽娘娘所說經常會覺得四肢無力,而且嗜睡,這種情況微臣從未見過,可是微臣曾經看到過一本醫術,上面有記載一種叫做酥骨症的怪疾,貴妃娘娘的狀況與書中的描述甚是相似。”
得到確認後,謝天尋凝眉問道:“那可有辦法醫治?”
“回皇上,酥骨症是極其罕見的一種
怪病,這是孃胎帶出來的,所以並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治癒它,現在唯獨只有讓貴妃娘娘多休息,不要疲憊,不然只會加重病情,到那時,怕只會縮短其壽命。”其實御醫也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脈象,仔細想來確實與醫書中記載的酥骨症相似,可是那醫術上並沒有醫治的辦法。
當謝天尋回到內殿的時候,沈凝煙卻已經睡着了,最近的她似乎真的越來越喜歡睡覺了,而且臉色也是毫無血色,蒼白的可怕。
“紫月,以後要好生伺候着貴妃娘娘,切勿讓她勞累,如若娘娘發生一絲意外,朕唯你是問。”謝天尋說話間卻並未看向紫月,只是專注的看着錦榻上的人兒,還體貼的將錦被向上拽了拽。
“紫月記住了。”一直低垂着腦袋的紫月應聲道。
謝天尋這一坐竟到了晚上,直到沈凝煙醒過來,可是還不等他陪沈凝煙用膳,元溪殿的瑤妃竟派了玉蓉來喚謝天尋,說是害喜害的厲害,吃什麼吐什麼。
果真這瑤妃肚子中的孩子是謝天尋的第一個,所以也緊張得很,未說什麼,便匆匆的離去了。
這麼多日子以來,沈凝煙也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吃飯,所以謝天尋在與不在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影響,用過膳後,只見紫月端過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竟然是要給她喝得。
“本宮又沒病,爲什麼要喝這苦東西?”沈凝煙蹙眉望着眼前的湯藥,刺鼻的味道讓她捏住了鼻子。
“這是方纔御醫給開的藥,皇上特意叮囑奴婢,要讓娘娘將這藥喝了,說娘娘感染了風寒,需喝着藥調養身子。”紫月將今日謝天尋所告訴她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她。
“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等藥涼些本宮就會喝了它。”紫月聞言便收拾了下桌上的東西,然後退了下去。沈凝煙直到確定紫月已經離開了涼宇殿,她這才端起了那晚黑乎乎的湯藥,走到了殿內的那盆秋菊前,將藥如
數倒了進去,末了還找來東西,翻了幾下土,掩蓋了過去。
接下來一連數日,每當沈凝煙用完膳,這紫月便會端來那刺鼻的湯藥,可是沈凝煙卻一次都沒有喝過,全部都倒在了花盆裡面,她就權當給秋菊施肥了。
元溪殿那位身子嬌貴的主子倒是能粘着謝天尋,竟然半月之久他都未再來這涼宇殿,從紫月口中得知,這後宮中又新來了位美人,入住了雪霞殿,謝天尋白日裡便去元溪殿陪陪瑤妃,晚上便在那雪霞殿歇息,這樣的日子着實是好生讓人羨慕。
聽着這後宮中的閒文趣事,沈凝煙也樂得自在,雖每日身體乏力的很,也常常動不動的就想睡覺,可是卻也覺得這種日子愜意極了,最起碼好過整日想着如何應對謝天尋來的輕鬆自在。
可是終究這種日子並不是太長。
十月初一,祭祖節剛過,天已轉寒。
這一日,沈凝煙還未從睡夢中醒來,便覺得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癢癢的,待她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一雙圓咕隆咚的大眼睛,宛若黑珍珠的眸子裡有着她的倒影,果真是九尾白狐正吐着舌頭在她的臉上來回的舔着。
“狸兒,你今天怎麼這般勤快,竟醒的這麼早。”沈凝煙伸手便將身邊的小傢伙抱到了懷中,替它梳理着身上的毛。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只聽九尾白狐嗚咽了許多聲,當聽懂其中的意思後,沈凝煙匆忙下了牀,隨便找了件衣服披在了身上,便隨着九尾白狐走出了內殿,來到了那盆秋菊前。
果不其然,那盆前幾日還開的正豔的秋菊,此時竟已枯死了。
九尾白狐前爪攀上花盆,極其快的刨開了花盆中的土,只見一堆黑色的渣滓出現在了沈凝煙的視線裡,她疑惑的捏起了那堆渣滓放在鼻下聞了聞,竟是她這幾日以來所倒進來的藥渣。
“狸兒,你的意思是說這藥有毒嗎?”沈凝煙沉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