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散(2)

柳單尹被關在一處密閉的小屋裡,四周暗的沒有一絲思的光亮。雖然她極力的辨聽周圍的環境,可沒有任何的線索。她只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薰香,那香氣極淡,卻有着致命的魔力般。

她一想起那晚她和那個男人動手的情景,心底便震驚詫異的很。

她雖然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卻未想自己被他擒住是那麼輕而易舉,他的武功居然和殷霆不相上下。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被關了多少天,她只感覺自己被關在這裡很久了,但是四周的黑暗讓她連白晝黑夜都無法辨別,更別說其他。

每天都有人從一處小方格給她遞一些食物和水,然後那個把她抓進來的男人卻再也沒有出現。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們抓她的目的,但是她告訴自己要好好的活着。所以每天送進來的飯菜和水她都全部吃完。

“柳姑娘!”沉寂了這麼多天的黑暗終於有了聲響,那聲音帶着嘶啞卻冷漠異常。

“公子,我不明白你把我關在這裡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如此對我!更或者是我救錯了人。”柳單尹鎮定的問着,心底有一瞬間閃過一絲的恐懼,嘴裡的話都是帶着別有意味的嘲諷。

仇恆透過那一小處方格,望着柳單尹倔強不服輸的臉,心底有着異樣的感情,這樣的神情,這樣的倔強也是母親曾擁有的。

“柳姑娘,你這麼聰明,不應該猜不透我們想怎麼樣的!我並不想傷害你的!只不過想請讓你幫個忙。”他冷漠的聲音就如一把利劍劃破長空。

柳單尹的身子一顫,眼睛直直的朝着那一處暗格看去,刺眼的白光灼傷了她的眼睛,這麼多天她已經習慣了黑夜,這道強烈的光讓她無法適應。

“來人,把柳姑娘放出來!”仇恆冷漠的交代了聲。

柳單尹終於被人帶出了那間不見天日的暗室,刺眼的光灼的她睜不開眼,她伸手下意識的擋開,雙眸卻痛的淚水直流。

“柳單尹,我倒是沒想過,像你這樣的女子居然會是曾叱吒疆場的鎮國將軍!大概任誰都想不到傳說中的戰神會是個單薄的小女子。”仇恆眼底閃過一絲的欣賞,可瞬間便化作冷凝。

柳單尹依舊無法適應外面灼烈的光,眼睛半睜的看着他,比之她的清冷,和淡漠多了一份的媚態。

“是不是將軍重要嗎?難道你會是因爲我是蒼國的左將軍你便會放了我嗎?如果這樣,那我自然毫不遲疑的承認!”柳單尹聰明的化解了他話中的陷進,既然否認,也不承認。

仇恆細細的看着她那張同自己母親相似的臉,心底對這張臉總有着一份柔軟。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不過我在想,當時你到底是出於何種原因救我的呢?我想像你這樣的絕對不會一時同情心氾濫的。還有,我不明白,像你這樣的女子爲何甘願呆在殷霆的身邊!”他陰邪的笑着,脣角的笑卻沒有一絲的溫度,那張俊美的臉上總有着詭異的森然。

風吹亂了他隨意束起的髮絲,衣袂飄舞,居然有着張狂洋溢的美態,在那一刻柳單尹終於在他身上找到了殷霆的影子。兩人都是冷漠倨傲的人,但是殷霆的冷漠無情卻只是表面的,然而這人的陰冷絕情卻是透進骨子裡的。兩個類似的人,卻給人不同的感覺。

“難道你和殷霆有血緣!”柳單尹不自覺的問出口,心底卻疑惑的很,如果真的有血緣,爲何他在天牢會受這麼重的傷,兩人既然是至親,那爲何要互相殘殺。

聽着她的話,仇恆陰冷的笑着,那雙幽潭般深邃的雙眸含着譏笑:“兄弟,你看看我們像兄弟嗎?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有誰會對自己的兄弟用這樣的刑罰!在他們眼中,我是個野種,不被人認同的野種而已。”他露出手髁上用帶倒刺的勾穿過手腕的傷口,以及全身都遍佈的燙傷,沒一處是完好的。神情因她的話瞬間扭曲,猙獰的望着她,全身散發着森然的冷光。

柳單尹詫異的望着他身上的傷,心底震驚。即使她上次見過她身上的傷,但再次看到的時候,卻依舊那麼的觸目驚心,到底是怎麼樣的仇恨方能讓兩人相殘至此。

她知道殷霆有時候是個無情之人,但他不是無心,即使他對別人殘酷無情,但是這人是他至親,如果心底不是有恨,不會下這麼重的手。她知道有時候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怒氣,一時失手,但是那人身上的傷是常年累月形成的。

“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柳單尹雙眸依舊沒有從他的手髁上移開。

這人的生存能力驚人,居然受這麼重的傷還能復原,居然還能從牢中逃出來。

“我們之間沒有恩怨,只有仇恨!是他把我娘折磨死了,是他們父子冤枉我娘圈養男*!”他眼底迅速的劃過一絲嗜血的殘酷,手髁暴漏在外面,不去遮擋,看的讓人心驚。

“那你抓我來有何目的!”即使柳單尹依舊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麼,卻依舊明知故問。

仇恆看着她警惕的模樣,輕聲的笑着:“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對他到底有多重要!探探虛實才能有以後進一步的計劃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他笑的無邪,卻讓柳單尹不驚的顫慄了下。

“你不用白費心機了,你覺得他會來救我嗎?我不過是他後宮都不曾封賞過的女人,連宮女都不如,你覺得他會爲了一個我這個舉足輕重的人做出什麼犧牲嗎?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況且,你覺得他那樣狂傲的一個人會爲一個女人動心嗎?”她鎮靜的說着,心底卻被狠狠的抽痛了。

她不想殷霆因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從認識他開始,她便在不斷的傷害着他。

仇恆輕聲的笑着,鬼魅般的笑聲在空氣中傳遞着,陰邪,徹骨:“重不重要不是你我說了算,而是要看他怎麼做!或許,這一次我還能讓你看到他的真心,還能讓你看到他爲你甘願送死呢!”他說完便鉗制了柳單尹的下巴,從袖口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

雖然柳單尹極力的掙扎,但是終究抵不過他的力道,那藥丸從她喉間滑入。

“什麼東西!”柳單尹心底瞬間閃過一絲恐懼的念頭,雙眸凌厲的望着仇恆。

“這要本身倒是沒有問題,只是混上了空氣中若有如無的香氣就成了逍魂散!”仇恆輕聲的笑着,脣角洌開妖嬈的笑。

“我就要他嚐嚐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人身下承歡,就要他嚐嚐三年前我所承受的痛苦!”他張狂的笑着,半眯着雙眸看着柳單尹。

柳單尹身子驟然間跌坐在地上,胸口急遽的起伏着,心底的恐懼不斷的蔓延。

仇恆看着她恐懼的雙眸,轉身拂袖而去,心底有着同樣的痛楚。

同樣的情景,同樣的事情,三年前就發生在眼前。

他最愛的人一羣男人身下索求着,完全失去了意識,那不堪的一幕這一輩子烙印在他的心底。

“來人,把這東西送給殷霆!”他嘴角劃過殘忍,把一封信交給隨從。

“是!”

仇恆冷冷的朝着屋子掃了一眼。

即使你救了我,但我卻不能放了你,誰讓你的男人是殷霆,誰讓你是他身邊的女人。

我只有用你來報復他曾經加註在我身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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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院落裡,陰沉的沒有一絲的聲響,搖曳的燭火交疊,讓人更加的煩躁不安了。

在這壓抑的氣氛下沒有開口說話,也沒人敢開口。

“屬下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終是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馬石和馬巖噗通的跪在地上。

殷霆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你們是該責罰!”他說話的聲音很靜,卻有着窒息的殺氣。

“殷霆哥哥,是我的錯,是我帶着姐姐出去,也是我想擺脫他們的,所以纔會帶着姐姐到人多的地方,都是因爲我!”她眼底含着淚水呢喃的說着。

“當時,兩位姑娘一到人羣多的地方,四周立刻出現了很多帶着同樣面具的人,而且穿着都是和他們差不多的一切,屬下以爲這是人爲!屬下沒有保護好柳姑娘甘願受罰,但是若要處罰,也等我們找到了姑娘,這一次皇上帶出了的人手不夠!”馬巖對着殷霆恭敬的磕頭,理智的分析着。

“皇上,有人送來一封信!”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終於有了迴應,他慌亂的進屋,手裡拿着一封信。

這信使被人用飛鏢射在門上的,而且信封上兩個斗大的血字讓人觸目驚心。

殷霆接過那信,打開沒有任何的字,只有一縷烏黑的髮絲。

他面上頓時駭然,沉靜的臉上再也無法鎮定了,噌的一聲從凳子上起身:“就是把臨江成絕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他的心就如被人揪住了,痛的喘不過起來。

衆人看到殷霆的神色,心底都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各個都焦急的出門找人去了。

殷霆看着手中空白的信封和一縷烏黑的髮絲。

他記得三年前,他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對另一個女子的,他便是用那個女子爲自己報仇的。

如今,卻要伊兒承受同樣的痛楚,如果這樣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伊兒是因爲他,纔會落入了仇恆的手中。

“主子,或許我知道柳姑娘被關在哪裡!”冷炎千年不化的臉上終於有了痕跡。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他腦子裡離開涌現了三年前的情景,殷霆臉色驟然煞白:“他們怎麼敢用這樣的方法對伊兒!”冷炎的話提醒了他,三年前自己是要用那樣殘酷的方法對付那個女人的,如今仇恨居然要用那方法對付伊兒。

“主子,不如我們去那間宅子看看,或許會有線索!”冷炎看着自己主子幾近瘋狂的表情,終是嘆息着說道。

不爲別人,就爲主子和妍兒,他也要把那個女人給救出來。

殷霆即刻便帶着冷炎朝着那宅子走去。

那宅子離他們居住的院落不遠,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那是一件幾乎被廢棄的宅子,從外面看就無法住人了,可進去才知道,裡面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被人精心修葺過的。而且裡面的每一間屋子都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

兩人沿着走廊,朝着內屋走去,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雙冰冷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們。

黑暗中,那黑影轉身對倒在地上的女子小聲的說了句:“你看他來了!來的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看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果然很重要!接下來就讓他看着自己愛的女子是怎樣的別人身下承歡的。”

地上的女子滿頭的亂髮,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到那雙眼睛怨恨的瞪着黑影,她身上的衣服只剩下單衣了,體內的藥力開始慢慢的發作,雖然她極力的忍住身上的燥熱,但是從心底翻涌而出的欲,望,卻讓她抑制不住的渾身戰慄。

殷霆和冷眼沿着長廊朝着裡屋走去。

“主子,還是讓我一個人去吧!您......”冷炎輕聲的說道,他很清楚主子和仇恆之間的恩怨,這一次他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的放主子離開的。

殷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底有着旁人看不懂的固執和執拗。

冷炎無奈的垂頭,心知自己根本勸不了主子。

主子只要一遇上那個女人的問題便會失去理智。

兩人進了屋,屋子的門遽然的合上。

冷炎警惕的把殷霆護在身後,雙眸凌厲的看着四周。

“恩......”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緊繃的弦,他們同時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這道牆上出現了一道暗格,那道暗格後面有着薄弱的燭光反射出來。

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暗格裡面所有的情景,搖曳的燭光下,有着徹底的寒意不斷的聚攏,蔓延。

透過那暗格,清晰的看到一個女子衣衫褪到腰間,長裙被撕裂了,襤褸的衣裙都已經無法遮住白希,纖細的大腿,雙眸中早已失去了平靜的沉寂和清明,臉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身子妖嬈的的扭動着。

殷霆腦子嗡的一聲,久久的沒有反應過來。他無法想象那女子會是那個倔強,堅定的柳單尹。

“仇恆,出來,放了她,不過你想怎麼樣,只要放了!”震裂屋子的嘶喊聲,卻沒有任何的迴應,他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暗格中飽受折磨的女子。

他撕心裂肺的喊聲讓終於失去了理智的柳單尹恢復了一些神智。

她透過暗格看到那一雙黝黑的雙眸,到此時,她的淚水纔不由自主的滾落,脣劇烈的蠕動着。

傻瓜,爲什麼要來呢,她一次次的傷害他,一次次的讓他受盡折磨,他明知道這是龍潭虎穴,可是卻還是來了。

爲了她,他總是不顧一切。

”伊兒......”望着柳單尹臉上的淚痕,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痛,小心翼翼的喚着她,如同哄着幼小,脆弱的孩子。

柳單尹卻扭過頭,再也不願去看他。

她最不想讓他看到,不想讓他看到此時的她被藥物控制時的模樣,也不想看到此時放蕩不堪的她。

“走啊!”她用力所有的力氣朝着殷霆喊着。

如果可以,她情願此時馬上死在他面前。

她情願死也不想他爲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殷霆透着那暗格,癡癡的望着,嘴裡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暗格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仇恆已經出來了,他走近柳單尹,指尖只是在她裸露的手臂上輕輕一碰,藥物的催使,讓柳單尹不自主的反應,溢出逍魂的喘息。

殷霆雙眸血紅的望着柳單尹,看着此時她扭頭不願去看他的倔強。

“放了她,求你!”那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驕傲,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只求柳單尹不要再承受那樣的苦楚。

那一刻,冷炎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就連暗格內,仇恆也詫異的望着他。

可隨即,他脣角便勾起了淡淡的笑,指尖再次沿着柳單尹白希的手臂慢慢的滑落:“你看,我不是說過,你對他有多重要不是你我說了算!如今那個不可一世,倨傲邪妄的殷霆居然在求我!他爲了你在求我呢!”他咯咯的笑聲猶如鬼魅。

只是他指尖一個小小的動作,柳單尹的身子就有劇烈的反應,雙眸指尖被情。欲佔據了,意志慢慢的抽離。

“噗通”膝蓋着地的聲音那麼響亮,清脆,他身子直直的跪在地上,雙眸哀慼的望着柳單尹。

他曾經答應,他會給她世人仰望的幸福。

他曾經答應她,會用生命來護着她。

可如今,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如今看着她身心俱碎,飽受折磨。

冷炎在一旁心痛的看着主子,抿着脣,眼底有着淚光。

他的主子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主子從來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但是爲了這個女人,一次次的送死。這一次又爲了她,居然下跪求仇恆,這個殺了娘娘兇手的兒子。

陰冷的笑聲在暗格中傳遞着,他仰視着漸漸失去理智的柳單尹,漠然的了殷霆一眼,脣角抿出殘酷的直線。

“殷霆,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我娘也是被你灌了逍魂散,在那些骯髒的乞丐身上求歡,那些骯髒的男人身上哀求。怎麼你見得別人這樣的的痛,卻受不得自己的女人這樣嗎?”

殷霆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絕望的看着柳單尹。

“只要你放了她,只要你放了我.......”他重複着相同的話,膝蓋直直的跪着,那是帶着絕望的哀求,那是深入骨髓的痛。

柳單尹望着他溢滿痛楚的臉,她用力的攥緊拳頭,指尖鑲緊掌心,那細微的痛讓她有了半分的理智,隨即她手猛的拔下頭上的簪子,朝着自己的腿上刺去,血頓時噴涌而出。

仇恆沒料到她會自殘,反手一掌打落了她手中的簪子,冷笑着:“逍魂散的藥力別人不清楚,殷霆比誰都清楚,即使有再大的意志,也抗拒不了的!你此時做的這些都是徒勞。”

那撕裂的痛楚終於讓柳單尹恢復了一些的理智,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殷霆,你若真的......愛我就馬上走!”她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把所有的話連成句子。

聽着她的話,仇恆眼底閃過一絲的恍惚,三年前,他孃親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她說:恆兒,如果你愛娘,就馬上離開!

但是他沒有走,眼睜睜的看着她在那羣骯髒的男人身上索求,最後他親眼看着母親決然的在他面前自刎,曾經他無數次的想着,如果那一次他離開了,或許母親就不會自刎了,他離開了就看不到那個不堪的場面了像母親那麼驕傲的人,怎麼能讓別人看到她不堪的樣子。

而眼前這個女子不僅有着和他母親八九分的容貌,就連她眼底的倔強也是那麼的相似。

“伊兒......”殷霆破碎的聲音在空氣飄蕩,他心底駭烈的痛楚就如翻滾的火焰,煎熬的他生不如死。

喉間一股腥甜,逼的他一口殷紅的血噴灑在地上。

“主子......”冷炎駭然的望着主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殷霆,讓你的侍衛離開!我不想看到其他人。”仇恆看着他此時生不如死的模樣,心底有着報復的塊感。

冷炎冷冷的望着仇恨,身子就如定住了般,不願挪動半步。

看他沒有動靜,仇恆一翻身,把柳單尹壓在身下,身子輕輕的晃動着。

他清冽的氣息直襲柳單尹慢慢失去理智的鼻尖,那無法抑制的聲音從她喉間溢出。

頓時,殷霆的面色煞白,朝着冷炎厲聲的吼着:“冷炎,出去!馬上走!”那近乎崩潰的吼叫讓冷炎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

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主子這樣,即使是主子的母親去世,也不曾這麼的絕望。

他移動着自己腳下的步子,彷彿有千斤重。

仇恆陰狠的笑着,俯頭在柳單尹脣上輕輕一吻,只是這細微的動作,便讓她有極致的反應。

殷霆彷彿被人推入了地獄,雙眸緊緊的盯着柳單尹,全身劇烈的顫抖着,喉間再次噴出一口血,他乾裂痛苦的咳着,似要把所有的絕望都咳出來。

柳單尹痛苦的闔上雙眸,不願去讓殷霆看到她那雙眸子。

爲何她還不走,難道真的要親眼看着她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嗎!

難道真的要親眼看着這麼不堪的她被在被人身下求歡嗎?

到此時,她才明白,她從來沒有珍惜過他的愛,這一年來,她只看到了他帶給自己的傷害,卻不願去看他受到的傷害。

他的心一直捧在她面前,可她卻沒有珍惜過。

她一次次的用不同的藉口來傷害他。

到如今,她才明白,這世界唯有他才甘願爲她付出那麼多,只有他而已。

仇恆看到柳單尹眼底的絕望心底一痛,劃過一絲的不忍。

他怎麼能又一次的讓這張同樣的臉再承受一次那樣的不堪,這個女子有着和他母親一樣的臉,是他母親送給他的禮物,他怎麼可以讓母親在受一次同樣的苦呢。

他翻身起來,在暗處打開暗格的門。

“進去!”他對殷霆冷冷的說到,回身朝着柳單尹忘了一眼。

此時的殷霆已經顧不得他到底有什麼陰謀,他一打開暗格便朝着柳單尹奔去。

“伊兒......”那輕柔的喚着,如同是珍視的寶貝,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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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當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間放滿了刑具的囚室裡。

四處都有着徹骨的冷風穿透人心。

柳單尹被人綁在凳子上,而殷霆則被懸在半空,用鐵鏈鎖着。

“我讓你們逍魂了*,今日就開始來算算我們的總賬吧!”仇恆手中拿着曾經穿透了他琵琶骨的鉤子,一步步的朝着殷霆走近。

“你看這個地方怎麼樣,我可是在同樣的地方呆了整整三年,每一天都要承受着這樣的痛!”他淡淡的說着,隨手拿起一個燙紅的烙鐵。

滾燙的烙鐵被燒的火紅,只要輕輕一碰,恐怕連鐵都會化了。

柳單尹瞪大了雙眸望着那滾燙的烙鐵,直直的看着。

殷霆冷笑的望着他,沒有一絲的畏懼。

“你說我是先用這個鉤子,還是先用這烙鐵,這兩樣我可是以前天天受着呢!”他殘酷的說着,把那烙鐵朝着一旁的水裡一放,頓時煙霧繚繞,發次呲咧的聲音。

柳單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蔓延的慌亂和破碎的痛楚。

“殷霆,父皇可是最疼愛你的,你說他要是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落得如此下場,他會不會後悔曾經這樣對我們母子!”他拿着烙鐵一步一步的朝着殷霆走近。

殷霆冷冷的笑着:“父皇?你不過是個孽種,是誰的種還不知道呢!你有資格叫父皇嗎!那女人圈養了那麼多的男*,誰知道你是誰的!”

殷霆的話讓他臉上得意的笑瞬間的凝固了,他的臉扭曲,猙獰,手中的烙鐵毫不留情的朝着他胸口刺去。

那血肉模糊的痛楚讓殷霆的眉眼都擠到了一塊。

仇恆在撤掉烙鐵的時候,連帶他身上的皮肉一起被硬生生的撕下。

“不要!”柳單尹終於失去了理智,雙眸望着他胸口血肉模糊的一片,心底如同被凌遲。

她從來像今天這麼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救過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我曾經救你一命,你說過,只要拿着玉扳指,你便會傾盡一切來幫我!現在我們一命換一命!”瞬間的絕望讓柳單尹腦海中浮過一絲的希望。

仇恆把手中的烙鐵放回爐子,夾雜着血肉的烙鐵在火中燒的更旺了。

他走近柳單尹笑着凝視着她的臉,沉默了許久才陰冷的說:“我所說的傾盡一切種不包括殷霆,我可以爲你做任何的事情,唯獨放了他!我逃出來的目的就是報仇,你說我會放了他嗎?”

柳單尹心底一沉,可面上卻嘲弄的望着他:“爲我傾盡一切?真是可笑,我怎麼忘記了,我自己救的是什麼人,我怎麼能指望他知恩圖報呢?”

“用激將法沒用!”仇恨懊惱的掃過她的臉,冷冽的眸低有一絲的恍惚。

“你覺得這是激將法嗎?我救了你,你卻用逍魂散對付我,救了你,就把我綁在這裡?你捫心自問,可有真的感激過我救過你!或者這就是你感激我的方式嗎?”柳單尹嘲諷的說着,擲地有聲。

仇恆一愣,手中的鉤子下意識的鬆了下。

其實,他並不像傷害這個女子,若不是因爲他是殷霆愛的女人。況且她的臉長的和他母親那麼相似。

他轉身冷冷的朝着殷霆瞥了一眼,陰狠的雙眸有了一絲猶豫。

可隨即那猶豫便消失殆盡了。

他再也不去看柳單尹,手中的鉤子朝着殷霆的手髁刺去,精準的穿過手髁鎖骨的空隙。鉤子上殘留着殷霆的血,溫熱的血一滴滴的滴落,隨即隱沒,消失。

空氣中頓時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殷霆咬着脣,痛的幾乎昏厥過去,可他還是把所有的痛都嚥下。他蹙着眉把所有的痛埋在心底。

“放了他!”柳單尹盯着他手腕上的鉤子,他的手無力的垂落着,血一滴滴的滴落。

仇恆漠然的看着兩人相視的眸光,剛剛刺入他手髁的鉤子毫不留情的拔出,血頓時噴灑了他一身。

“弄髒了我的衣服!”他厭惡朝着自己的袍子看了一眼,從腰間掏出帕子拼命的擦着,臉上的是對殷霆深深的厭惡。

鉤子再次朝着殷霆的另一隻手髁刺去。

“住手,這樣的痛根本折磨不了他!”撕心裂肺的吼聲在靜寂的空氣中響起。

仇恆側頭不解的看向她。

“柔體上的痛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能流出血的不算痛!那種致命卻無法說出口的纔是真正的痛苦。!”

“不夠嗎?”他輕聲的呢喃了句,目光落在那隻鮮血淋淋的手上。那種鮮血淋淋的手腕無力的垂着,血還在不停的滴落。

柳單尹心一橫,一咬牙:“當然不夠,其實不僅你恨他,我比你更恨,如果你查過我的事情就應該清楚,他曾經對我做過什麼!他殺了我最愛的人,就連他的屍體都不願放過。他讓我最在意的人被無數個男人玷污,他甚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他面前死去!我恨他!”

仇恆漠然的望着她的臉,冷笑着:“你恨他,爲何我看不出你對他有半分的恨!”

他之前是已經把柳單尹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了,她所說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把我放開!”柳單尹冷冽的看向仇恆。如今她只能賭,別無選擇。

仇恆依着她的話幫她鬆綁,抱着雙臂冷冷的看着她。

柳單尹不着痕跡的吸了口氣,闔上雙眸仰頭,再次睜開是蘊藏了冰冷的寒光,她隨手拿起手邊的匕首,朝着他的胸口狠狠的刺去。

“這樣夠嗎?”溫熱的血沿着她的指尖滴落,把她的心片片的震碎。

殷霆,我知道,只要你活着出去,便能報仇。只要你活着出去!你今天受的哭,以後十倍百倍的還給他。

“伊兒......”殷霆眼底溢滿了痛楚,即使剛剛那樣的折磨都不曾讓他說一句話,然而她的那一刀卻讓他心痛劇烈。

他怎麼會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呢!

“可不能這麼快讓他死了!來人幫他處理下傷口!”陰邪的聲音在空氣中傳遞着。

柳單尹扭頭不願去看那道血流不止的傷口。

“你剛剛說有更好的辦法?說來聽聽!”仇恆望着那把沒入了胸口的匕首,伸手毫不遲疑的拔出,血再次噴涌而出,彷彿要把他身體的血都流進。

“公子這麼聰明,自然知道如何做!”她伸手把玉扳指放到仇恆的面前。

仇恆朝着殷霆瞥了一眼,遽然伸手一把按住柳單尹頭,毫無預示的吻住她的脣,狠狠的吻着,犀利的雙眸卻盯着殷霆的神情。

殷霆的臉瞬間的變了,眼底蘊藏的破碎比剛剛烙鐵放在他胸口時更痛。

仇恆脣角不着痕跡的勾起冷笑,享受着他在殷霆臉上看到的痛苦。

“如果我要你嫁給我,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畜生!”殷霆虛弱的聲音狠狠的吐出,帶着絕望和淒厲。

“好!”柳單尹擠出淡淡的笑,點頭答應,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既然如此,那放了他也無妨!”仇恆慵懶的笑着,但笑容卻無法蔓延到他的眼角。

(這一章節其實我昨天就寫好了,不過一改再改,自己回頭看的時候也心痛,原本更加的慘烈,最終在我剛剛發上來的前一刻,我又改了次!我知道肯定有人說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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