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斯海灣。
兩艘白色的遊艇漸漸的靠近,在遊艇前面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男人一頭修剪的利落的短髮,偷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利落和瀟灑。
而在男人的身板,有一個小腹微凸的穿着紅色大擺紗裙的女人,女人的一頭黑色長髮在海風中凌亂的飄散着。
一把海藻一般的長髮隨風招展。
兩艘遊艇在互相靠近的時候,都停了下來。
不到片刻的時間,就從另外一艘遊艇中走出了一個穿着銀灰色高定西裝的男人,男人也是修剪的利落的短髮,同樣的長身玉立,同樣的氣場強大。
但是慕至則的五官明顯的要比較起顧妙言來要深邃的多。
顧妙言身邊的那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緊緊的咬住了下脣。
“顧妙言,今天可是你答應了我要來找林瑾之的,你可不能食言!”
來人竟然是林瑾之一直都念念着的閨蜜蘇佳音。
顧妙言脣角翹起。
“你爲了這個,連我的孩子都不打算要了?你覺得我憑什麼要受你的威脅?”
剛剛兩個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平靜之下,竟然蘊藏着這麼深的矛盾。
慕至則看到遊艇那邊的顧妙言深深蹙起來的眉頭,脣角輕巧的揚起。
“好久不見。”
顧妙言很快就注意到了慕至則這邊的動靜,兩個人站在各自的遊艇面前,淡然的打招呼。
慕至則揚脣。“是真的很久不見了。”
自從上次被一起下了藥之後,兩個人已經是半年的時間沒有再見了。
兩個人高傲的性子,對於被下藥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很好的遮掩一下的,這簡直就要成爲了兩個人生命中不可磨滅的一個污點。
若不是太過於大意,也不會就中了凱梅琳那個女人的算計。
而且凱梅琳那個女人的胃口可真的是太大了,居然一連給他們兩個人都下了藥,看樣子是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拿下他們中的其中一個了。
只可惜,這兩個人誰都不是吃素的,在埃塞爾的街頭上正好就遇到了林瑾之和蘇佳音。
結果凱梅琳公爵的如意算盤徹底的打空了。
說話間,已經有人講兩個遊艇之間架起了通道。
顧妙言對慕至則說道:“她有了身孕,還是你過來這邊吧。”
慕至則的視線在蘇佳音那大大的隆起的肚子上深深的看了過去。
眸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接着慕至則點點頭。
“恩。”
顧妙言對蘇佳音說道:“你先回房間休息一會,我一會吃飯的時候叫你,我和他有一些公事要談。”
蘇佳音的眸子緊緊的睇着對面的慕至則。
張了張嘴巴很想要對慕至則說一些什麼,但是卻被顧妙言那震懾力十組的眸子看的心中一悸。
蘇佳音只能是將到嘴的話給嚥了下去,慢慢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朝着房間裡走去。
慕至則對顧妙言說道:“想不到你的手腳真快,她那個肚子有多長時間了?”
顧妙言從衣兜裡面摸出了煙來。
鏘的一聲打開了打火機,火苗跳躍在菸草上,隨着深深的一口,一股子煙霧從嘴角噴出來。
“已經有四個月了。”
慕至則聽到顧妙言的話,眸子一深。
“可以啊你。”
顧妙言手中的打火機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開關着。
鏘鏘的聲音不絕於耳。
在不遠處還是不是的能看到白色的海鷗低空掠過。
望着那海天一色的相接處,慕至則低笑了一聲。
“想不到你的手腳慢利落的,這麼快就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若不是凱梅琳那個死女人從中作梗,我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找個女人壞了的孩子。”
顧妙言想到了在自己房間裡等着的那個女人,頓時就有些心煩意亂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上了慕至則的眸子。
“你怎麼樣,聽說你那個女人已經跑了?”
慕至則的長睫輕閃,“不提這個。”
說完伸手從顧妙言的衣兜裡面抽出了一根菸草。
顧妙言鏘的一聲給慕至則點燃了菸草。
慕至則徐徐的吐出了一口煙霧。
“很長的時間沒有出來海邊玩了,給了你那個解藥之後,你覺得怎麼樣?”
每次想到了那個女人的時候,心口的悵然若失就叫慕至則說不出的滋味。
“怎麼樣?”顧妙言脣角譏誚的揚起。
“我覺得那個蠱毒真的蠻厲害的,雖然我已經可以對着別的女人硬起來了,但是我還是放不下房間裡面的那個。我已經在考慮和房間裡面那個結婚了,雖然外貌都說好了做不婚主義的堅定支持者,但是我想,我可能是堅持不下去了,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我會趕在孩子出生之前舉辦婚禮。”
“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了?”
慕至則有些意外。
“恩。”
顧妙言說着看向了慕至則。眸光中有着無聲的詢問,那目光就像是在問‘你呢’?
慕至則開口:“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擺脫你幫我找找人。”
“大公爵也有求我的一天麼?”顧妙言也不是不懂他的難處。
“現在華夏國和海拉國還沒有建立邦交的關係,你想搶我幫你?”
顧妙言幾乎在瞬間就已經猜透了自己這個故友的意思。
“不錯,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爲了這件事。”
他們是之前在著名的精英大學認識的,裡面走出來的畢業生無一個不是國際上的風流人物。
比如埃塞爾臨危受命的梅林總統,比如海拉國的艾迪森公爵慕至則,也比如慕至則眼前的這個華裔的顧妙言國際著名四大財閥之一利卡財閥的幕後大老闆顧妙言。
可以說這些風流人物已經將全球三分之一的資源都握在了手中。
顧妙言開口:“爲了一個女人,你要這麼大動干戈?”
“你何嘗不是爲了一個女人,連自己不婚的誓言都破了?”
“我和你能一樣麼,我是無官一身輕,而且我從來都沒有勞什子的婚約。”顧妙言將菸蒂扔到了海面上。
轉身盯着慕至則的眸子。
“即便是你找到了那個女人,你想拿那個女人怎麼辦呢?我可以給蘇佳音一個完美的婚姻,她給我一個溫暖的家庭。可是你呢,你準備叫那個女人給你和米朵之間當小三?”
小三這個詞尖銳的很,但是卻也正是現在慕至則和林瑾之之間最嚴重的問題。
而且那個女人恐怕連要不要在留在他的身邊都是一個未知數。
慕至則將菸蒂丟在甲板上,腳下狠狠的碾壓而上。
對老友的諷刺反脣相譏。
“我看你的那個女人也不見得會心甘情願的留在你的身邊,舉辦婚禮之類的不要試你的臆想就好。”
顧妙言沒有因爲慕至則的話動怒。
反而是說道:“你和米朵之間的關係牢不可破,何況你們海拉國勞什子的法律,居然都是要保護訂婚的男女的,你若是不想被米朵搞的連爵位都不保,我勸你最好還是忘掉那個女人的好。”
這段時間在蘇佳音的耳邊沒少聽到她嘮叨那個叫什麼瑾之的女人。
蘇佳音在他身邊吃的苦頭少,兩個人在最初的一陣對峙之後,彼此之間懵懂的萌發了感情。顧妙言對蘇佳音很是寵溺,對蘇佳音說的第一句情話就是‘你看,你叫蘇佳音,我叫顧妙言,妙言佳音,這豈不是天生的一對?’。
忘掉?
慕至則在心中咀嚼這個字眼,那個女人和別的男人親密糾纏的樣子迎上腦海便是一陣裂心之痛。
她的樣子彷彿已經印在了他的生命中一般,忘掉談何容易。
“既然你們之間註定了不能有結果,其實放手也未嘗不可。”
“放手?股妙音,你是第一天認識我麼?我看上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放手這一說。”
慕至則抿着脣瓣深深的睇着顧妙言,他的眸子在這個瞬間平靜而幽暗,透着難言的堅定和勢在必得的決心。
顧妙言輕佻的笑了一笑。
“即便不放手,我預言你和林瑾之之間也不會有任何的好結果。”
“何出此言?”
“因爲你和她的個性太像了,兩個相似的個性的人相處,就如同兩隻刺蝟抱着捂暖。你覺得你能夠在這一段關係裡面得到什麼?”
“你不懂。”
慕至則眸子幽暗深邃,丟下了這樣一句話,就慢慢的踱步來到了顧妙言搭建的海釣的簡易座椅旁邊。
長腿跨坐在座椅上面,修長耳朵手指勾起了魚竿。
“我和她之間,是姜子牙釣魚,願者上鉤。”
*
華夏國。
林瑾之穿着民族的服飾,正在逗弄大街上一個媽媽的揹簍裡面的嬌小的嬰孩。
嬰孩咕嚕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在街市上面轉悠了一圈,就講視線鎖定了林瑾之。
林瑾之本來是拿着攝像機準備拍下小鎮一隅街景的,但是不成想這個鬼機靈的小嬰孩立刻就怒闖鏡頭,怒刷存在感。
小嬰孩眼睛裡彷彿綴滿了星光,熠熠生輝,看一眼就叫人心底裡面不禁生出了無線的歡喜來。
林瑾之幾乎在瞬間就被小嬰孩給吸引住了。
咔嚓一聲給小嬰孩的笑容定格。
小嬰孩張開的嘴巴里露出了一顆剛剛萌發出來的小奶牙。嘴角還有亮晶晶的口水順着嘴角流下。
攝像機的白光閃過,那小小的嬰孩楞了一下,很快就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林瑾之放下了相機,手就忍不住朝着嬰孩那小粉團一樣的臉蛋摸了過去。
這一下瞬間就驚動了在前面走路的孩子的媽媽。、
孩子的媽媽是一個清秀的穿着民族服飾的年輕女子,看到了林瑾之朝着孩子伸過來的手,就滿臉的戒備之色。
林瑾之立刻就愣住了,對着孩子的媽媽揚了揚手裡的攝像機,孩子的媽媽也就釋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