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鬼使神差般的說完這句話,默默的從兩人貼近的身體縫隙間擡起她的小手,繼而攤開手落於他眼底,小眼一眨,笑的不懷好意,像只嫵媚狡詐的小狐狸。
原本她也沒想起來這事,但她最近實在是太窮了,她又不想用陸南城給她的卡,也是突然想起這事來的。
五百塊,一大筆鉅款啊,她當時怎麼就隨隨便便給他了呢?
不行。
她待要回來。
顧北執微不可察的蹙緊眉頭,深邃如湖水般的眼,深不可測不見底,眉心繾綣成“川”字,視線居高臨下的睥睨她白皙也狡黠的臉。
這小傢伙突然承認他厲害,是在欲擒故縱?
還是直言不諱的在邀請他?
顧北執呼吸微亂,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偉岸的身姿又跟着壓下幾分,眼神邪魅的勾起脣角道。
“還想試試?”
“...什,什麼?”
阮白吃噎的一時沒反應過來,目光觸及他傾身下來的偉岸身姿,她想也不想的伸手抵在他寬闊的胸膛口,橫在中間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着急的解釋道。
“我,我哪有啊,大叔,你不要隨便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我剛剛明明說的很清楚了,我問的是我誇你技術好,腰好,我收回我那天對你說的話,你能不能把我給你的五百塊還給我。
我可沒說我還想...還想試試,我,我不想,不想。”
她被他這副鬼魅的模樣嚇得直搖頭,跟撥浪鼓似的,也被他給嚇得不輕,瀲着呼吸又挪開些距離,跟小紅帽看到了大灰狼似的害怕。
她纔不要呢。
那晚的體驗告訴她,他實在是太強悍,太兇了,她被他弄得實在是太疼了。
她害怕。
她堅決不要。
兩人也完全是雞同鴨講,不在一個頻道上。
顧北執看着他懷裡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小傢伙,他狠狠的皺起眉頭,深邃的眼底溢滿了不可控的慾念,他竟然再一次的在這小傢伙面前失控,還曲解了她的意思。
也恍然反應他剛剛問的那個問題有多可笑,那晚她跟他在一起是第一次,牀上的落紅扎眼的令人無法忽視,她又怎麼可能會在車上做過。
同時這種失控的感覺令顧北執感覺很不好,甚至很糟糕,狹小車廂內的氣氛曖昧又透着一股窒息感,阮白更是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想要逃。
但爲了那五百塊錢,她也豁出去了,硬着頭皮道。
“大叔,所以你能把那五百塊還...。”
“下車。”
不等阮白把話說完,顧北執剋制隱忍的直起偉岸的身姿,拉開兩人的距離,目光幽遠筆直的落向前,神色冷漠危險的對她吐出兩個字,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蕭殺之氣。
阮白再一次被他吼懵,完全不明白這老大叔怒氣何來,惹得她頓時也怒了,張嘴就衝他發火道。
“喂,顧大叔,我說你兇什麼兇啊,你不還給我就不還給我,衝我發什麼脾氣啊,你以爲是我想坐你的車麼,明明是你死皮賴臉非要我上來的好吧。
你現在要我下去,嘿,我還就坐在這邊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你咬我啊。”
顧北執蹙緊濃眉,放在方向盤上得手倏地攥緊,骨節分明,青筋直凸,隱身在夜色中的臉顯得格外的鬼魅,他一字一句陰冷的掀起薄脣道。
“我再說一次,下車。”
阮白被他吼得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嚇破膽,心裡忽然騰起一個不好的預感來,直覺告訴她,她要是現在不走,恐怕她一會可能真就走不了了。
她瞬間秒慫,邊快速的打開車門下去,邊氣急敗壞的罵道。
“下車就下車,我生平就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男人,不還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兇我,小氣鬼,喝涼水...。”
“嘭”的一聲。
阮白剛剛下車,出氣的話還沒罵完,副駕駛座的車門忽然被一隻橫過來的手給大力關上,黑色轎車瞬間以最快的速度駛離這裡,“嗖”的一下匯入車流融入這夜色不見了。
徒留一排黑色的尾氣...差點沒把阮白嗆到,氣得她對着轎車離開的方向怒吼道。
“顧北執,你這個小氣鬼,我跟你沒完,下次我要再見到你,我非要弄死你不可,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過,剛剛她跟他要五百塊錢之前,他跟她說了什麼?
他說:小傢伙,在車裡做過麼?
臥槽。
阮白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剛這老大叔這麼問她該不是想跟她在車裡做吧?
所以他剛剛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爲她拒絕了他,讓他覺得沒面子才命令她下車的,不是因爲那五百塊錢的事。
剛剛她要不下車,這老大叔該不會想霸王硬上弓強要了她吧?
這死老色鬼...
幸好她剛剛跑的快,要不然,她又要被他弄得痛死了,看來以後她待離他遠點,待躲着他點繞道走才行。
否則,哪天要被他吃幹抹淨都不知道,指不定還在那傻乎乎的在替他數錢呢。
沒了四個輪子的交通工具,阮白只能靠11路走回學校,好在他停車的地方本就離學校不遠,她沒走多少公里路遠遠就看到學校的校門了。
只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剛剛快要走到校門口還沒來得及喘氣,後頸突然被一個重物重擊,疼痛瞬間麻痹所有神經,只覺得眼前一黑,人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身姿癱軟的往地上栽倒。
*
凝視後視鏡內越變越小暴跳如雷,直至徹底消失不見的小身影,顧北執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就是連他自己也不敢保證。
這小傢伙剛剛要不下他車,究竟會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顧北執自問他自控力極好,這麼多年從未貪戀女色,這些年老宅塞過來的女人數不勝數,他還真就從未失控過。
但他現在卻在一個小傢伙面前頻頻失控,剛剛還差點在車上要了她。
這還真是一個糟糕的信號。
...
顧北執眉心隱現煩躁的伸手扯鬆領口的領帶,骨節分明的手下意識的解開襯衫的前三排鈕釦,同時伸手降低車窗讓冷風灌進來深呼吸口氣,也驅散這一車的曖昧氣息,好叫他清醒點。
卻也是在這時,他口袋內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