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主人,你的那些什麼親戚今天會來。”一想到這個,離的臉色就有些不悅。他在主人晚上睡覺的時候悄悄探查了一下主人的記憶,並沒有什麼收穫。他總覺得主人的記憶裡好像在刻意隱瞞着什麼,但又完美地找不到一絲破綻。
不過憑藉着探查到的記憶,他還是弄清楚了主人的身份和處境。主人那幫所謂的親戚,根本就是一堆極品,這種吃裡扒外的傢伙,也就人類之中比比皆是了,真想不通,主人是怎麼容忍他們到現在的。
離如是想着,暗紅的瞳仁裡有陰鷙的光芒閃過。“你還知道些什麼?”即墨千歌沒有錯過他的表情變化,重生的她變得善於窺探人心,哪怕面前這是隻鬼。
離聞言,心底暗暗吃驚於主人的觀察力。隨手拎來一個小鬼,一本正經地答道:“是他無意間聽來的,與我無關。”其實他也是想如實相告的,可因爲一些原因,他不得不隱瞞。這是離幾千年來最糾結的一次。
即墨千歌凌厲的目光轉向那隻小鬼,幽幽道:“說,你聽到了些什麼呢?”
某鬼淚流滿面,趕緊死命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他什麼也沒做啊喂!如果可以,他一點也不想承認這女人看得見他。對,沒錯,她看不到他。
“窩囊!”鬼尊不屑地把小鬼扔走,還慢條斯理地甩了甩手腕,好像那隻小鬼是如何玷污了他的手。看着某鬼尊一副嫌棄的樣子,即墨千歌感興趣地挑眉。這麼蹩腳的謊言,除非智商不正常纔看不出來,莫非鬼族的鬼大腦皮層都沒回路?說不定連腦子都被殭屍吃了!
一道意味深長的眼神落在離身上,離突然有些毛骨悚然,感覺自己好像被誰黑了,只好轉移話題道:“那主人打算怎麼應付?”那幫什麼大伯小叔三姑六婆的,他們安的什麼心,用個成語叫昭然若揭,通俗點叫菊花裡放什麼屁,明眼人都看得出。
即墨千歌忽然笑了,有淡淡陽光探過窗來,灑在她白皙的臉龐上,卻反襯出她的笑容猙獰萬分:“不是有句話叫‘禮尚往來’嗎?人家既然是來給咱們送禮的,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她的叔伯,果然還是和前世一樣等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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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一身休閒服的即墨千歌長髮高束,馬尾的髮型顯得簡約而幹練,黑眸半闔,纖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上等黃花梨的小几。
看着她一副慵懶的神態,坐在她對面的大伯即墨武和大伯母李賀蘭就越發顯得狼狽。終於,李賀蘭還是按捺不住,搶先打破了平靜:“千歌,伯母這次來,是想和你商量上學的事。”
即墨千歌這才睜開了半閉的眼睛,側身凝神洗耳恭聽,沒有人注意到那雙純淨的眼眸中,晦暗冷冽的光一閃而過。
見即墨千歌恭恭敬敬,李賀蘭的眼底帶上幾分得意,柔聲對她說:“千歌,你是家裡的嫡長女,以後是要繼承財團的,沒有點真才實學是不行的。你看你這一病就是兩年,你今年也該高三了,可是你休學了兩年,按理是不能參加高考的。但大學總不能不上吧,伯母就說通了B大校長,給你爭取了一個入學名額,哪怕學不到什麼,鍍鍍金也是好的。”即墨武在一旁連聲附和着。
鍍金?這麼幾句話,既諷刺了即墨千歌沒有才學,又暗示她向紈絝的方面發展。那些被嬌縱出來的紈絝子弟,不就是豪門斗爭中的犧牲品麼?即墨千歌絕美的容顏微凜,心底冷笑。不去,那就是不理解長輩苦心;去,那就是家裡校外,危機四伏。不過,還以爲她是前世那個不明是非的大小姐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