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柔找上門
醫院裡,急診室的燈滅了。
首先走出來的是鹿寒,門剛一開,林世勳就抓上鹿寒胸口的白大褂,急切的問道:“她,怎麼樣了?”
鹿寒走出來的神色不是很好,妖媚的鳳眸裡是擔憂的看向林世勳,似乎預感着不好的事情,鹿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沒事。”
她沒事,還好她沒事,林世勳鬆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抓着鹿寒的領口,尷尬的放下來,剛纔自己是太激動了,自從遇上這個女人他的心都被她牽扯着,唉!註定的命中逃不過的劫!
但是看鹿寒的表情,出事的肯定是孩子了,林世勳蹙眉,小心的問:“那,孩子呢?”
他還曾今那樣想過如果沒有了孩子,那心雅就跟藍天麟再也沒有關係,那是不是她就可以到他的身邊來,曾今自己有過這種自私的念想,可如果真的沒有了孩子,他不敢相信心雅會是怎樣的心境,或許會想不開,那他寧願孩子是在的,比起她,什麼都不重要。
“孩子沒有了。”鹿寒拍在他肩膀上的手錶示安慰,看林世勳的樣子比藍天麟這個親生父親還要着急,他對佟心雅用情之深啊!
雖然車禍並不是很嚴重,車子應該只是將佟心雅撞倒,並沒有想要她性命,但是佟心雅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上次是調理好身子纔算是保住了孩子。
現在經過這麼一次猛烈的撞擊,當場孩子就沒了,他進去幫忙的時候,孩子已經死在胎中,主刀醫生剛處理下來,剩下的就只是救她。
或許開車人的目標只是孩子,撞了佟心雅之後就開車走了,而且還是卸掉車牌號的。
什麼人會想要還是心雅肚子裡的孩子?什麼人知道了佟心雅去了雲香咖啡館?
畢竟心雅去雲香沒幾個人知道,會是林知柔?
她應該沒傻的那麼赤.裸.裸吧?也或許被愛情矇蔽了!
雖然她人是活了,可要是知道孩子沒了會怎麼樣?都是因爲他所以才讓她遇到這種事,林世勳自責着。
如果他當時和她一塊兒回去,那事情也不會這樣,如果他沒有一個人來這裡,她也不會來這裡出這種事,所以都是他的錯。
一次次傷害了自己心愛的人,是不是隻有躲到天涯海角,是不是隻有不愛上任何一人,才能相安無事的一輩子?
清晨,微弱的光微微照進房間內,佟心雅蹙眉,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意識逐漸恢復過來,四肢全都痠痛的很。
她轉頭看到四周都是陌生的環境,還有*邊坐着閉眸假寐的林世勳,他怎麼會在這裡?
回想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情,記憶慢慢回攏,清澈靈動的眼睛一點點收緊。
記得昨天,她去找世勳,然後出雲香出來,站在馬路口,一輛白色的轎車從遠處飛馳向她站着的地方,她想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之後的她事情就不記得了,孩子,那她的孩子呢?
第一個反應,佟心雅將手放在小腹上,那裡空落落的,還有下身是不能動彈的疼痛,她大致的知道了,孩子肯定是沒有了。
“小雅,你醒了?”林世勳剛纔聽到有掀被子的聲音,醒來看到佟心雅睜開了眼,卻是毫無精神。
佟心雅神情渙散,輕柔沙啞的聲音,淡漠的問道:“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小雅……”林世勳溫溺的嗓音想在房間裡,卻也只有叫她的名字,並沒有回答孩子在還沒在。
佟心雅怎麼不明白,他不忍心說出口吧,孩子是沒有了吧?是沒有了!
佟心雅一言不發的翻轉身背對着林世勳,即使翻身的時候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也比不上心靈上的疼,她良久沒有出聲,瘦小的肩頭輕輕顫抖着。
林世勳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想要安慰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怎麼安慰!
佟心雅默不作聲的隱忍着,這比大哭大鬧更讓林世勳擔心,如果大哭一場或許心裡就不會那麼壓抑,可是她一直隱忍着。
“我沒事,你回去吧。”心雅如往常的淡淡說道。
林世勳沒有言語,默默的走出去,關上了門,此時她應該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吧,或許在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放聲哭泣,如果能那樣也是好的。
輕輕的關上了門,房間內的人心痛的不能自己,房間外的人自責的心揪着疼痛。
門關上的一瞬間,佟心雅的眼淚嘩嘩的涌出,她將頭埋在被子裡,低低的嗚咽聲傳來,讓剛好關上門縫的林世勳心頭更加難過。
小雅,你知道不知道,你難過的時候,我的心也一直難受着,他掩上房門,背靠在外面的牆壁上,一直守候着。
白色的枕頭上,是她不斷落下的淚水,眨眼間變的冰冷,身體上的痛楚轉爲心底,就連呼吸似乎都隱隱作痛到讓她窒息,胸口一直悶着一口氣,上不來,也咽不下去。
寶貝,不是跟媽媽說好的嗎?不是說好要堅強的,等着出來媽媽見見你,抱抱你,讓媽媽知道自己還是有親人的,自己還有個可以愛的人,怎麼就留下我一個人?
怎麼可以忍心留下媽媽一個人呢?媽媽以後該怎麼辦?沒有寶貝了媽媽該怎麼辦?
她心口揪心的疼了起來,一個小小的生命從她的身體中落下了,像是被人在心的最中央刺上了狠狠的一刀,拔開後傷口永遠也癒合不了,只能行屍走肉的活着。
如果只是行屍走肉的活着,那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去陪她的寶貝,這樣不是更好嗎?
她有了這樣的念頭,所以當下就拔了還插在手背上的吊針針頭,只是她沒有力氣起來,現在她連想去死的力氣都沒有,那麼悲哀!
檢察署的會議廳內裡,站着一個男人,寬厚的被給人有依靠溫暖的感覺。
男人背對着門口站着,一個俏麗的女人推門進來,一雙白色的帆布鞋被泥水污成了灰色,但也不影響她的漂亮。
芯悠推門進來,岑莫深就這麼站在她的面前,也就一天時間,他們已經從最相愛的人,變成了彼此仇視的關係。
但她不後悔,比起岑莫深和他父親利用她,想讓她成爲岑家的人後,就能隱瞞當年岑林對藍天麟母親犯下的罪,而且他們殘忍到她無法想象的地步,她昨天晚上做的事情一點也不算什麼,只是想讓岑林繩之以法而已,她沒有做錯什麼,更不用害怕莫深什麼。
以前,因爲父親收下了岑林的錢,懇求她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所以她一直心靈不安,但還是煎熬的活着。
現在父親死了,而且還是被岑林謀害死的,本來說什麼是討債的人,她偷聽到的事實是,岑林告訴岑莫深是他派人將她父親逼到絕境,所以父親死了,是他們害死的,這個喪心病狂的人。
昨晚,她還是到了檢察署,找了上次在藍氏和岑氏簽約宴會上的李檢察官,幸好這麼晚了他還在勤懇的工作,才能讓她當時還有着勇氣的時候,將事實的真相告訴了他。
李檢察官安排了她在檢察署睡了一晚上,並且連夜整理當年的資料,將岑林當年犯下的罪行在第二天一早就遞交上去,因爲岑林是中央的政委,所以處理起來也比較麻煩,要經過一級一級的審覈才能遞交到上面。
檢察署的署長似乎跟岑林的關係並不是很好的,都說官場也分好多派,還好他們不是同流合污的那一派,所以挺高興的接受了芯悠的這個案件。2537 報告老闆,夫人逃了!:www.*
今天早上岑林也應該收到通知書了,雖然現在只是停職調查,還要過來接受審問,不過對於一個國家官員來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那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所以現在岑莫深來是來向她討伐罪行的嗎?昨天他的手臂剛剛受傷,今天就穿上了合身的西裝,她此時竟注意起擔心着他的手臂,會不會因爲這樣而對傷口不好,該死的還不能忘記他的心。
“有什麼事情快說。”佟芯悠不耐煩的催促道。
岑莫深轉過身,臉色憔悴了許多,低沉好聽的聲音曾讓她一度迷戀,他叫她,“悠悠。”
佟芯悠蹙眉,聽他問了這麼一句,“悠悠,你沒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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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接下來還有一章哦,大概在九點多一點,不知道有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