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已經住進尊銘閣的蕭銘城,此時正斜靠在軟塌上,軟塌旁邊的桌子上放着糕點和茶水,糕點和茶水已經涼透,卻沒見主人動它一下。
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事情,蕭銘城的眉頭無意識的皺起,此次與安國郡的戰爭,讓他有些憂煩,具探子彙報,安國郡主已經請了泛海國前來助戰,皇甫霖也真給安國郡主面子,竟然親自趕來了安國郡,皇甫霖這般積極,想必是因爲皇甫少炎被楚錦榮挑斷琵琶骨一事吧。
呵,皇甫霖啊皇甫霖,你這般爲你皇弟皇甫少炎報不平,你那皇弟可是想着隨時準備奪你皇位呢,微微感嘆了一下,蕭銘城除了感到有些麻煩以外,其餘的都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若說懼怕,蕭銘城是不懼的,但是,現在奪世之戰即將臨近,而此次與安國郡的戰爭,泛海國也已經參與,那就代表這一次的戰爭不會很快結束,而兩國,就算有一方勝利了,那兩方也都會損失巨大。
看來,自己要想個與自己有利的法子了,畢竟,這次的征戰,不是自己多麼想要的,奪世之戰纔是自己最終的目的,那這次的戰爭,自己還是做些安排吧。
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蕭銘城的思緒一轉,跑到了遠在都城的楚錦榮身上,不知道自己走了,那個小人會不會孤單,會不會對自己有些想念,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小人在自己心裡已經佔有了一席之地,讓自己在閒暇的時候,都會想起他。
想到遠在都城的楚錦榮,蕭銘城的脣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尤其罕見,恐怕蕭銘城自己都還沒有察覺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楚錦榮在自己心中,已經有這麼重的分量了,重到讓他在心情這般不好時,想起她就能露出笑容。
晚宴過後,由於蕭銘城的興致不高,所以在晚宴上,嚴伐也沒有敢請歌女表演歌舞,衆人只是草草的吃了一下晚膳,蕭明誠就起身了,嚴伐送蕭銘城回到尊銘閣,目送蕭銘城進房。
站在外面靜思了一下,嚴伐轉身離去,去到自己的書房,拿起了他費了一下午的功夫,寫的六堰近日與安國郡的戰況,順便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密探。
擡步走向尊銘閣,嚴伐站在門口,看着跟在蕭銘城身邊的貼身侍衛蕭一:“蕭兄弟,還請通報一下,嚴伐有奏摺送到,望尊主過目,”嚴伐對蕭一很是客氣,按說,嚴伐乃一城之主,不必對蕭一一個沒有任何封號,只是跟在蕭銘城身邊的侍衛如此客氣。
但是嚴伐知道,這只是表面,蕭銘城對蕭一的看重從蕭一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國姓蕭姓,尊主把自己的姓氏都賜予蕭一了,可見他對蕭一的看重,至於那些名位,在握有實權的人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畢恭畢敬的把手中的東西遞給蕭一,嚴伐站在一旁,一副靜等
的樣子,蕭一面無表情,並沒有因爲嚴伐的另眼相待而露出惶恐和得意的樣子,拿着嚴伐呈上的奏摺和密探,蕭一點點頭:“還請嚴城主稍等。”
說完,蕭一轉身,敲了一下房門,在屋內傳出一聲:“進來,”推開門走了進去,走進屋內,蕭一看到蕭銘城依舊斜靠在那張軟塌上,手中拿着一本書,在仔細的看着。
“什麼事?”眼睛依舊看在書上,蕭銘城隨意的問着,蕭一舉起奏摺和密探,恭敬的回答:“主子,是嚴伐嚴城主呈上來的奏摺和密探,主子現在要看嗎?嚴城主還在外面候着,等着主子的答覆。”
有些疑惑的擡眼,蕭銘城把手中的書放在茶几上,示意蕭一把奏摺和密探遞上來,蕭一遞過,站在一旁靜候着,拿起嚴伐呈上來的奏摺,蕭銘城打開細看,片刻,放下奏摺,蕭銘城拿起密探。
“把嚴伐叫進來吧,”放下密探,蕭銘城對着蕭一吩咐,蕭一應了一聲“是,”轉身出門,叫過站在外面的嚴伐,等到嚴伐走進房內,蕭一退下,悄聲關上房門,蕭一守在房外,警惕的觀察着周圍。
而屋內的兩人,在嚴伐行完禮後,蕭銘城給他指了一張椅子,示意他坐下說話,嚴伐依言坐下,蕭銘城用手支着頭,眼睛微眯,帶着隨意的慵懶,指了指奏摺,蕭銘城說:“把近日安國郡的情況細說一下。”
嚴伐應是,整理了一下思緒:“尊主,近日安國郡那邊很是安靜,我們的探子也沒有探出什麼,不過,從安國郡城內突然加大的防衛,在微臣看來,安國郡近日必定是有大事發生,不過,讓微臣疑惑的是,在泛海國國主皇甫霖來此時,安國郡的動靜都沒有這麼大。”
“具微臣送進城內的密探彙報,安國郡主在下完戰帖的幾日後,就派出了一隊人馬,前往了原林,據說是安國郡主嘴饞了,想吃原林的野味,所以特派人馬前去打獵,微臣當時沒有在意,只是想着,這安國郡主真是不知死活,這都什麼時候了。”
“竟還有心情吃食野味,在之後,微臣就沒有在意了,而就在昨日,密探在此彙報時,無意中說到,安國郡主派出打獵的隊伍已經回來了,馬車上堆放着成堆的獵物,城內的百姓都在憤憤安國郡主的奢侈和不顧大局。”
“而就在那遠去原林的隊伍回來後,安國郡主城內的防守就森嚴了起來,並且,其中以安國郡主的宮內爲重,我們的密探現在都進不去宮內了,微臣懷疑,安國郡主派出的打獵隊帶回了很重要的東西,那些所謂的野味或許只是掩飾。”
把自己大膽的猜測說出,嚴伐靜坐在椅子上,等着一臉深思的尊主的答覆,蕭銘城習慣性的用手指敲擊桌面,深思着嚴伐說的事情,安國郡主,蕭銘城接觸過,是一個大膽精明,野心很足,心狠手辣的人。
就像嚴
伐說的,只是爲了嘴饞,就在這種大事當頭的時刻,專門派了一隊人馬去往原林,爲他捕獵野味,蕭銘城一聽,脣角就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向安國郡主這種人,向來是不注重口腹之慾的。
若說他派人去捕獵一事,那絕對是爲了掩飾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人或物,這樣想着,蕭銘城眼中暗光一閃,神色晦暗不明:“密探可有報備,安國郡主派出的捕獵隊去時多少人,回來又有多少人,人員可有什麼變動。”
聽到蕭銘城的問話,嚴伐愣了一下,不明白尊主問這些是做什麼,不過,嚴伐一想,密探在彙報是,還真是說了,不過,那密探那時說的時候是當做一件玩笑事與他說的,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對。
略一思索,嚴伐擡頭看到蕭銘城望向自己時那淡淡的目光,嚴伐立刻規正的做好,條理清晰的回答:“尊主,這件事情,密探在於我彙報時,曾當做一件玩笑事與我說了,微臣剛剛回想了一下,現在就說給尊主聽。”
“那密探說,安國郡主爲了解口腹之慾,專門派了五十人馬前去原林捕獵,等回來時,滿載而歸,人卻一個未少,密探當時還羨慕的說,這五十人絕對是實力高強的高手,因爲給我彙報的那個密探對數字很是敏感。”
“當時他雖然未數,但大致一看,密探說感覺多了一個人,不過,他當時注意力一直在那些人身上了,也並未在意,不過現在想起,那密探曾說過,捕獵的人數不但一個未少,而且,還沒有一個體表有傷的,並且,衣冠雖有些褶皺,但並未破爛,還算整齊。”
一字一句的仔細說完,嚴伐立刻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臉色一白,嚴伐在心底暗恨自己的粗心,這般明顯的事情自己都未及時發現,要不是尊主提醒,那自己就會把它給忽略過去,若是因爲這件事情,造成了自己這方的慘烈損失,那自己可真是個大罪人了。
猛得站起身,嚴伐走到蕭銘城面前,砰的一聲跪下,顫抖着聲音說道:“尊主,微臣該死,微臣竟然把這麼明顯的事情給忽略了過去,微臣這般的粗心大意,若不是尊主提醒,就以安國郡主對那人這般看重的保護姿態。”
“並且,那人還是從原林出來的,若是在我們沒有任何準備的前提下,在戰場上,或許那人就會對我們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這都是微臣的錯,還請尊主治罪,微臣毫無怨言。”
說完,嚴伐俯首,一副甘願受罰的姿態,蕭銘城淡淡的瞥了一眼跪着的嚴伐,思索着嚴伐說的關於跟從捕獵隊回來,安國郡主特意派人請回來的那個人,原林的居住者,那會是那個族羣?
想了幾個自己熟知的那幾個古老的族羣,但是卻沒有一個對得上號的,那會是哪個族羣呢?算了,蕭銘城揉了揉太陽穴,不在思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