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芳強忍着怒氣說道:“你管有什麼關係,告訴我就得了”
蘇小晚撇了撇嘴,攤開雙手說道:“無可奉告”,轉身就要走。
這時候有軍嫂路過和蘇小晚打招呼,蘇小晚都笑着應對,有人問這是和誰說話呢,蘇小晚就回答是老鄉,多餘的話都沒說。
蘇芸芳一看蘇小晚這態度,也知道強來根本沒用,等人都走了,不得不放低姿態說道:“不管怎麼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子,我在這裡也不認識誰,反正你是我姐,我現在遇到了難事,你必須得幫我”
蘇小晚好笑的說道:“你這是打算賴上我了?姓了蘇還真是倒黴,我想要不要把這個姓改了,這個主意不錯,本來我就應該姓宋的。”
蘇芸芳一聽,就急了,這人怎麼能這樣,這還是原先的蘇小晚嗎?
以前不管自己怎麼欺負她,她從來都沒埋怨過,依然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一點小手段都沒用過,善良懦弱的無可救藥。
一開始自己還防備着她,後來根本就不需要防備她做手腳,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姓氏都能說改了,祖宗都不要了?這樣的人還怎麼掌控?
不由得有些慌神兒了,磕磕巴巴的說道:“姐,你可真能開玩笑,祖宗留下的姓氏怎麼能說改就改呢,我就當沒聽過,你千萬別在說了,讓人聽見不講究死”
蘇小晚不以爲意的說道:“這有什麼,不順意就換,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你有什麼事,到底說不說,磨磨唧唧的沒完了,這太陽這麼大,一會兒都曬黑了,這好不容易纔養白的”
蘇芸芳看着這麼強硬的蘇小晚,這時候也不整幺蛾子了,憋憋屈屈,帶着哭腔說道:“我知道,當時搶了你的親事是我不對,可你現在的日子過的不也挺好的,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就是來打聽董玉嬌的,她一個已婚的婦女勾引別人家的爺們算是個什麼事,我就來問問她男人管不管”
這些話說出來對蘇芸芳來說確實挺難堪的,當初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搶了人家的親事,還把人家的彩禮給用了。
結果,結婚沒過多久,人就出軌了,她還不得不低頭來請人家幫忙,這是件多麼羞恥的事,現在的她卻要求着曾經那個被自己欺壓的都擡不起頭來的人,這種落差感讓她心裡很難接受。
說完這些話,蘇芸芳就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就刷刷的掉,還倔強的用手都擦掉,不讓自己哭出聲。
蘇小晚看着眼前這個倔強的人和記憶中那個對原主趾高氣揚,沒事還和她家弟弟做點惡作劇嚇唬原主,欺負原主的那個小姑娘,很難融合不到一起去。
可能不是親身經歷,那種被欺凌和捉弄的感受並不強烈,但是,絕對沒有什麼好感。
對於現在的蘇芸芳的遭遇,蘇小晚也沒有落井下石的心思,但是幸災樂禍還是有的,她可是答應過原主的,如今不需要自己動手,就惡有惡報了,是件很舒心的事。
蘇小晚出門也沒帶紙巾,現在都用手帕,她也沒帶,給美人擦眼淚這麼浪漫的事,也就做不成了。
看着蘇芸芳咳嗽了一下說道:“別哭了,你來就是找董玉嬌男人的是吧,我告訴你,她男人沒在,都走好些天了,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
蘇芸芳聽完後,也不擦眼淚了,就那麼任由眼淚掉下來,抽涕的說道:“走了?那什麼時候回來呀?他不在怎麼辦?有權有勢了不起啊,就可以搶別人的丈夫?還有沒有王法了?”
蘇芸芳說的有些激動,聲音不由得就大了一些,院裡的人也聽到了動靜,但是,只看見一個姑娘在抹眼淚,說的內容也沒聽清。
蘇小晚好笑的說道:“搶人的事你不是挺在行的嗎?這跟是不是有錢有勢也沒太大關係呀,你這委屈給誰看呢?給我嗎?可是,我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呢!”
蘇小晚的話讓蘇芸芳更加的難堪,哭聲也更加的大了,看着蘇小晚憤恨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現在就是一個失敗者,搶來的就是搶來的,如今又要面臨着被搶,此刻她有點能感受到當時蘇小晚的痛苦了,於是哭的就更兇了。
到現在,蘇小晚不得不先安撫下她的情緒,要是這事兒傳開了,對周平遠的聲譽也不好,誰讓她家韓冬晨跟人家的關係不錯呢。
看着蘇芸芳,蘇小晚認命的說道:“好啦,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好像受多大委屈似的,種什麼音得什麼果,董玉嬌他男人什麼時候回來,我確實不知道,都是機密,至於你說的董玉嬌搶你男人的事,你有證據嗎?人都說,捉賊捉贓,捉姦捉雙,沒有證據是不能亂說的”
蘇芸芳則看着蘇小晚激動的說道:“證據?還要什麼證據?兩個人沒事就說笑,一起逛街,一起吃飯,就差沒看見他們一起上牀了,這還不夠?”
按理說這些在這個年代,可能也算是佐證了,是正經的作風問題,要是鬧到單位,是要接受調查,受處分的。
但是,在蘇小晚的認知裡,這些都不算個什麼,沒抓到奸,這個時代也沒個相機,照個照片啥的,還真不好評定。
於是淡淡的開口道:“那你想怎麼樣?只是把這事告訴董玉嬌她男人,之後呢?讓她男人管她,那萬一兩個人鬧離婚呢?你怎麼辦?”
“還有,董玉嬌那是軍婚,馮建斌和她的事要坐實了,那是犯了破壞軍婚罪的,是要做牢的,你要是期望他坐牢的話,你可以更大聲一點,讓大家都知道。”
這回蘇芸芳呆住了,她只想着鬧,以爲這樣董玉嬌就能收斂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有破壞軍婚要坐牢這件事。
她愣愣的看着蘇小晚說不出話來,她現在反而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她剛來城裡,還沒過幾天好日子,沒想過要送馮建斌進牢房,她只是想過來鬧鬧,她氣不過,董玉嬌總在她面前得意。
正文卷 第九十一章 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1更)求月票~~~~
馮建斌總讓蘇芸芳忍,說董玉嬌家裡有權有勢,要順着。
可是,昨天晚上馮建斌一夜沒回來,早上蘇芸芳問他哪裡去了,馮建斌居然還衝她發火,謾罵,還把蘇芸芳不小心推倒在地,然後也沒看一眼,匆匆忙忙換完衣服就走了。
蘇芸芳一時氣不過,又不能去學校鬧,不然他的工作沒了怎麼辦,當初蘇小晚那500塊錢彩禮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結婚時,馮建斌以他媽媽重病爲由,就給了她50塊錢的彩禮,蘇芸芳給他媽治病,都花了不說,還搭進去不少。
現在沒啥錢了,馮建斌的工作就更不能丟了,蘇芸芳心中還有氣,只能找董玉嬌她男人這裡來了。
蘇芸芳自己也知道就這樣貿貿然找董玉嬌她男人肯定不行,再說也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不過蘇小晚在這裡,就好辦多了。
可是,現在蘇小晚告訴了她這個消息,怎麼會這樣?
蘇小晚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沒想到以前那麼傲氣的一個人,會爲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變的這麼隱忍,委屈求全,甚至都遭到背板了,還要繼續忍着,也真是夠了。
又想起上輩子的她也沒比蘇芸芳好到哪裡去,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爲此付出的代價也就不同。
上輩子蘇小晚是爲了有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安定的港灣,揣着明白裝糊塗,只是傷害自己罷了。
而蘇芸芳則是爲了過上好日子,爲此不惜陷害堂姐,各種算計,如今也沒落下好,爲了富貴,不得不委曲求全,沒有自我和尊嚴的活着,何必呢。
可不管怎麼樣,爲了自己的慾望去傷害無辜的人,而且還是自己的親人都不可原諒。
蘇芸芳的心思,蘇小晚理解不了,如今看她半天也不搭話,就繼續說道:“看你的樣子,也是沒想明白,你先回去吧,想好了在說,如果董玉嬌她男人回來了,我會跟他提一下的。”
看着蘇芸芳緊張的看着自己,蘇小晚繼續說道:“你放心吧,在你沒下定決心之前,我不會亂說的”
看着蘇芸芳走遠之後,蘇小晚就回了軍屬大院,好幾個軍嫂就圍過來問東問西的。
“剛纔和你說話的那個妹子,是誰啊?看着長的挺水靈的”
“那是鄰村的人,她男人在市裡上班,着急回家就在門口說了會兒話”
“這樣呀,不過,看上去是有急事吧,不然咋哭了呢?”
“這兒離我家可挺遠的,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我的地址,可能老鄉見老鄉唄,兩眼淚汪汪的,不過,這會兒回去了”
“真的假的,我看那姑娘哭的可挺傷心的,要是需要幫忙的,就跟嫂子說一聲……”
離開了熱情的軍嫂們,終於回到了家,太陽毒的不行,站了一會兒就有點頭暈了,倒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喝了杯涼白開才緩過來。
等精神好些了,就馬上把信拆開了,誒,都鑽錢眼裡去了,打開一看,哇,這次的匯票可不少,一萬塊錢呢。
蘇小晚這個高興啊,再加上先前的存款,這都快三萬塊了,在這個年代萬元戶,那是相當不得了的。
之後把剩餘的兩封信都看過了,曹蕊那傢伙純屬閒聊,說的沒一件正事兒,要不就是八卦,她們單位的哪個小姑娘偷偷的談戀愛了,要不就是她又看見了哪個好看的衣服等着她去了一起逛,一人買一件,在就是她這一天天都幹了啥,絮絮叨叨的,好幾頁。
大表哥信的內容就簡單清晰多了,各種問候,在就交代家裡的一些情況,還有上次她提的那個人已經見着了,這效率還不是一般的高,也談了合作事宜,說的很詳細,蘇小晚一看,這大表哥還真有經商的頭腦。
蘇小晚看其中幾項還是有些不妥當,比如預付款的問題,比如運輸的問題,還有人員交接的問題,都有不妥的地方,但是,蘇小晚並沒有指出,只說了下,計劃還可以完善,但是,需要他在實踐中摸索。
蘇小晚並不想事事親爲,這樣的生活太累,上輩子自己那麼忙,早就過夠了,那時候雖說不是每件事都要自己操心,但是,自己卻從沒有鬆懈過,事情可以不過問,但是不能不知道。
這輩子就打算把表哥他們都培養出來,自己偷懶享清福就夠了,現在這點損失算什麼,不鍛煉出來,自己還想弄個大企業呢,到時候損失更大。
說到弄個大企業的事,現在到是可以着手先探一探了,家裡的生意也走上正軌了,其他的交給大表哥找人打理就行了。
恩,是時候讓二表哥啓程來這邊了,正好有事交給他辦,於是,召喚二表哥過來的信就郵寄走了。
晚上的時候,蘇小晚伴了個涼菜,用黃瓜、胡蘿蔔、金針菇,香菜和一些調料,最重要的是炸了辣椒油這一攪拌,味道那個香。
現在是盛夏,天熱的很,人也沒有太大的食慾,煮了米飯,又弄了點蘸醬菜,炒了個肉末茄子,一人一杯綠豆湯,完活。
韓冬晨到家的時候,蘇小晚正好把這些弄好,等韓冬晨從洗手間換完衣服,洗完臉後,就開始吃飯了。
兩個人現在關係緩和了不少,在一定的範圍內,蘇小晚都很放鬆,今天兩個人還有了進步,蘇小晚問了一些韓冬晨工作上無關緊要的問題,韓冬晨也挑能說的說了一些。
最後,兩個人聊着部隊的人和事後,就扯到了周平遠那,順便就問了下他什麼時候回來。
韓冬晨一開始也沒在意,還覺得這樣的氣氛挺好的,一天訓練完回家有熱乎好吃的飯菜,還有人一起輕鬆的聊天。
可是,蘇小晚沒事問周平遠幹什麼?在一想,周平遠這個人長相不錯,人也不像他整天冷着臉,而是彬彬有禮,和藹可親的,愛說愛笑,花花腸子最多,不會是覺得他好吧。
不自主的臉就黑了,以前看見自己,恨不得黏在身上,可現在呢,還得保持個安全距離。
誒呀,不會是因爲上次的事,把她嚇着了,所以不喜歡自己這樣的了,開始喜歡周平遠那一款了,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的對,周平遠那個小白臉,見誰都笑,也招小姑娘喜歡。
可自己跟他比,還真沒啥優勢,唯一的優勢就是名分上的,不行,堅決不能坐以待斃,周平遠你這小子,等着回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蘇小晚吃了好幾口飯菜了,也沒見韓冬晨回話,而且對方一臉寒氣的看着她,這人是要鬧哪樣?她就是問下週平遠什麼時候回來,這範啥忌諱了?
蘇小晚當然不知道韓冬晨的心思,於是,很疑惑的看着韓冬晨。
韓冬晨一看蘇小晚那雙迷茫又疑惑的大眼睛,氣勢馬上就變了,不行,不能再這樣了,要是把眼前的小人兒,在嚇到怎麼辦?那就真完蛋了,自己以後得板着點,可不敢在這樣了。
於是,韓冬晨緩緩的,嘗試着,把面部表情放軟,漏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你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幹啥?找他有事?”
蘇小晚被韓冬晨的表情弄的渾身不舒服,韓冬晨自以爲好看的臉色和笑容,在蘇小晚看來,就是面部表情僵硬,還帶着假笑,這看上去就很不詫異好嗎?
在聽他這說話的語氣,哪裡軟和了?從表情到語氣都那麼怪異,蘇小晚鬱悶了,靠,姐就是問一個人啥時候回來,你至於這麼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