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賴韓亦惟這麼想,實在是糖糖這個鬼精靈,從來都不吃虧,雖然,她總是栽倒韓亦惟手裡,可是,這不代表她不會報復。
而韓亦惟此刻就在想着,這丫頭不會叫自己出來陪她散步那麼簡單,在看看糖糖穿的這個厚實,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道就是想讓他出來挨凍的?
其實,韓亦惟昨天夜裡也沒有睡好,他的腦海裡反反覆覆的都是糖糖的身影,以前吧,是糖糖那飛揚跋扈的形象,那自信那張狂微笑的臉。
而昨夜,想到昨夜他牀單上的那一片水跡,韓亦惟不由得有些紅了眼,早早起牀就去洗牀單了。
他也不小了,這正是壯年的時候,昨夜夢裡全是糖糖那魅人的笑,那熱烈的紅色,和她纖細的腰身,還有,還有那甜軟的脣瓣,越想,韓亦惟身子越繃直。
而不自覺的就看向了糖糖,還是大紅色的衣服,可是,此刻於昨天已經是兩個世界,可是,那張迷人的臉蛋還是沒有啥變化。
曾經韓亦惟一直默默的喜歡着糖糖,就想着自己快些成長好有實力站在她的身邊,而經過昨夜的春宵一夢,他很確定,他如今已經不能滿足於靜默的喜歡了。
他想要的更多,他想擁抱她,牽她的手,親吻着她,跟她在一起,想到這裡,韓亦惟的眼神變的幽暗起來。
他一直是一個很有主見而且,辦事兒沉穩的人,可是,昨天失控了,而今天他的心就像有一個猛獸一樣四處的亂撞,想逃出那個牢籠,他等的太久了,他,不想在等下去了。
而今天,是個好機會,所以,在韓亦惟帥氣的臉上,那一雙深邃的眸子散發出狂熱的光芒,如同看見自己的獵物一般,勢必要拿下方可。
糖糖自然感受到了身邊人的變化,那炙熱的眼神差點把她烤化了,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實際上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糖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可是,她也是一個毅力驚人的小姑娘,如今見韓亦惟這樣,不由得抿了抿嘴脣,輕咳嗽了一聲後。
緩緩的說道:“咳咳,那個,你昨夜睡的可好?”
韓亦惟聞言,眼神晃了晃說道:“還行吧。”
這話剛撂下,糖糖忽然間轉身,怒視着他說道:“你的心可真大,怎麼?欺負完我之後,竟然睡的這麼心安理得嗎?”
韓亦惟聽後,錯愕了一秒後,嘴角輕翹的說道:“嗯,尚可。”
糖糖一聽,怒了,狠狠的等着韓亦惟說道:“尚可?啊呸---,跟誰在這兒拽呢?學習好了不起啊?還尚可。”
“韓亦惟,你有沒有心?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韓亦惟被罵的有些摸不着頭腦的看着糖糖,而糖糖緊接着一臉不屑的說道:“韓亦惟,自從你來到我們家,哪裡有虧待過你了?”
“我爸花着心思的栽培你,有你在,我和果果都得靠邊站,我媽更是對你放心的信任,你說什麼她都幫着你。”
“是,我偶爾會找你的茬,可是,這麼多年來,你不是一直也都佔上風嗎?”
“馳馳對你有多好,你心裡頭沒有數嗎?你摸着良心問問自己,我們一家人對你如何?”
糖糖的每一句話都像鋒利的刀子,插在韓亦惟的心尖上,隨着糖糖的話,每聽一句,臉色嚴肅一分,每聽一句,韓亦惟的神色就冷一分。
要是沒有昨天輕薄糖糖的事兒發生,韓亦惟對這些話,肯定不介意,可是,今天不一樣。
韓亦惟神色有些緊張的看着糖糖,心裡頭原本沸騰的如岩漿般的火熱,瞬間被冰凍的透心涼。
糖糖,糖糖她是不願意嗎?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是在指責他忘恩負義嗎?
吃着人家的,用着人家的,如今長大了,還惦記着人家的女兒,是在責備他貪得無厭?還是覺得他在攀高枝兒?
糖糖看着臉色變的越發難看的韓亦惟,眼神閃了閃,不過,依然那樣冷冷的,高高在上的看着他。
然後嗤笑一聲說道:“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厲害嗎?”
韓亦惟認真的看向糖糖,她還是原來的她,說話就喜歡直刺對方的心口,她的話就像刀子一樣,從小她就尖銳的不像話。
他如今不知道糖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跟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羞辱他?還是讓他知難而退?
一直以來,糖糖雖然身上有尖刺,可是,他從來都不當會兒事兒,小姑娘嘛,應付起來雖然有些棘手,卻也很有樂趣,每當看見她吃噶的樣子,他都很開心。
可是,這是他第一次被糖糖問的啞口無言,看着同樣飛揚跋扈的糖糖,他緩了半天才淡淡的說道:“大家待我都很好,叔叔嬸嬸對我好,自然是沒話可說,我時刻不曾忘記她們對我的栽培和養育之恩。”
這是每一位養子內心中的硬傷,從被收養那一天起,這份恩情就負載在身上,那種永遠的無法償還,永遠都償還不清的恩義,有的時候會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小的時候時刻記着,然而,卻沒有一點回報能力,而長到之後呢,他就算如此努力,依然沒有辦法回報。
韓冬晨和蘇小晚缺什麼呢?她們什麼都不缺,這讓韓亦惟更加的無從小手,這份情誼讓他感恩卻又沉重。
如果說別的,糖糖很難佔上風,可是,說到這些,韓亦惟無比的沉默,當然,這種沉默糖糖不是特別理解。
她每天生活的輕鬆又快樂,她沒有韓亦惟那種負重的情義需要報答,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沒什麼,所以,此刻看見韓亦惟這樣消沉,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可是,她一向如此慣了,想不通就不想,於是繼續說道:“你既然知道我們家人對你這麼好,你昨天怎麼下得去手?哦,不對,你怎麼下得去嘴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我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她們對你恩重如山,可是你呢?你卻佔她們掌上明珠的便宜,你還有心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這樣做對得起誰?對得起我父母對你的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