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那麼回事。”李開也記起來了：“商鞅叫人擡根木頭，說獎勵千金，結果有人擡了，商鞅也就真獎勵了。”對於歷史李開不熟悉，但對於擡根木頭便賺了千金的故事他印象非常深刻，每想起來都恨自己生不逢時。
“獎勵的目的在於推進改革，改革後，秦國便慢慢強大起來了，爲最終一統六國打下了基礎……小張的流水作業也是對寫作方式一種改革，小張？”立文輕輕叫道。
小張猛醒過來：“到。”
“又寫通宵了？那些人不幫你忙麼？”立文嘆息着，見舊部如此奮不顧身，非常心痛。
“書站需要我的新書支撐……昨晚大家一起通宵。他們回去睡了。”
“昨晚寫了多少字？”
“近四萬吧……那丫頭雖然是專業打字員也撐不住，大家輪流打的。”小張很得意：“主席，我決定把我的寫手團命名爲‘敢死隊’，作爲一統平定天下、打倒四站的先鋒，你說好不？”
“很好。”立文表示讚賞：“你還是回家休息吧，別累壞了。”
小張搖頭：“不，我不走！我最多就倒在電腦桌前！死在董事會上！我剛纔雖然睡着了，也感覺到今天的會議是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轉折性大會，開拓創新、繼往開來！我不走！我要見證一統發展的全過程！”
立文的眼淚快流下來了：“大家看……大家看……，多好的同志啊，我們能不爲了一統的事業鞠躬盡瘁、貢獻所有麼？”
會場內頓時一片唏噓。
唏噓聲畢，小張也再次死在董事會上……不，是在董事上睡着了。立文悄悄的作個手勢，大家把會議場地轉移到了總經理室內，讓英雄得以長時間的安息。
大胖激動極了，咬牙切齒的揮舞着拳頭，大聲的道：“四大站！……是四大站害了我們！我大胖發誓與你們誓不兩立！有生一日都抗爭對底！”說着說着哽咽了：“主席，幫我向小張說聲對不起，以前我一直都有點看他不起……，今天，我終於被他的精神打動了！我再也不埋怨審書辛苦了……。”
立文答應了，見小張的事蹟居然能打動大胖，這樣的機會不是常有的，忙把會議改爲董事會擴大會議，叫了高程、老會計、市場經理、廣告副總等精幹分子一起開會，在會上把小張的事蹟介紹了，也把他們靈魂深處震撼了，他們自發走到會議室依次圍着小張轉了一圈，回來時淚流滿面。
精幹分子們都對四大站同仇敵愾了，不過他們對四站的歷史瞭解不多，廣告副總問道：“何以四大站能取得今天的成績？又爲何形成這種走佔單挑書盟的局面？”
李開搶道：“我來介紹一下吧……。”廣告副總是他的部下，他覺得很有責任在董事會上顯示自己是如何帶好隊伍的，把百曉生的歷年總結搬了出來，講解得簡明形象：“四大站原本都是東陸大壇裡的小版面，也就是同一個媽媽生的，後來長大了便離家獨立了……所以我說四大站人脈深廣，他們的確是從正規書站起步的。……最初四兄弟還算是相親相愛的，不過走佔這小兄弟非常調皮，也有大志，向其他書站、向臺灣的兩巨霸學來了謀生手段……也就是VIP制度了。開始時三兄弟瞧走佔不起，說文學是自個的事，商業化之路走不通……。”說時有意無意的瞧了敏茹一眼，敏茹正全心全意的記錄着，看不出所思，又道：“不過走佔這小兄弟挺聰明挺有本事的，安排了幾本挺有吸引力的書，結果一下吃得腦滿腸肥的……其他三兄弟這才醒悟過來，眼紅了，也趕忙實施VIP制度，聯合起來打走佔，走佔也找了個大佬……就是成達了，幫忙還擊，結果打得亂七八糟的……就這麼一回事了，懂了不？”
廣告副總點頭了：“以前一知半解，現在都明白了……李部，你見多識廣啊。”
立文鑽研四站的發展歷史已非一天半日了，補充道：“其實中間還有多次波折，走佔也試過幾次失誤，差點翻不了身，書盟三站也錯失了好幾次大好機會……，不過因緣湊合，陰差陽錯，總之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的就形成了今天這局面。”
廣告副總又去擦主席的鞋了：“那……估計最終會是誰勝利呢？”
“最終勝利的是一統。”大胖笑了起來。
廣告副總忙道胖總所言甚是，哈哈的大笑，比李開的笑聲還尖陰。立文嘆道：“誰勝誰負還真看不出來……，依你看來，我們和四大站相比，優缺點各在哪裡呢？”
廣告副總深思了：“四大站的優點在於夠強大，而缺點也於強大，……我們的優點在於我們不夠強大，缺點也於不夠強大。”
李開斥道：“廢話！那不是說了等於沒說麼？”
立文卻拍掌見好，這廣告副總的素質不是李開這經營失敗的書商可以相比的：“說得好，事實就是這樣……，以前我說過書站是愈強愈強的行業，這是建立在大家按招出招、沒犯大錯、奮勇向前的前提之下的。但網絡經濟賦予了每一個獨立的人和法人予平等的機會，所以也充滿了變數。網絡經濟、信息產業的本質就是極速增長的市場和毫不鬆懈的創新……看當年的巨人，憑一漢卡迅速暴富，又沒把握好中文軟件化的時機迅速隕落，再在建巨人大廈中失誤折翅，然後又靠腦白金翻身……而聯想同樣也憑漢卡暴富，結果轉型得快、轉型得好，終於成爲了國內IT行業的老大……一切一切，都值得我們深思啊。”
敏茹沒聽說過這些IT行業的舊聞，雖然低着頭，心中的愛憐自不待言。
李開疑惑的道：“主席……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呢？”
立文嘆息道：“他們四兄弟煮豆燃豆箕，相煎何太急……，真是中文原創的重大損失……我真是不忍心看到啊。”
廣告副總識趣：“所以……所以我們要一統他們，爲中文原創盡到我們應有的責任。”
立文還是在搖頭：“看他們正鬥得性起，怕憑我們之力難以勸阻……。”
廣告副總幫腔：“既然……既然我們勸阻不了，就由他們爭鬥去吧……或者我們替他們加把勁，煽風點火，早一日讓他們分出勝負，中文原創便少一日蒙受損失……。”
衆人哈哈大笑。李開這才懂了：商鞅變法是必須的，坐山觀虎鬥更是必走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