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番外13“二叔,請自重。”
沒等傅明月出聲回答,傅長風已經伸手奪去了她手裡的行李箱,“哪裡也不準去。”
說着一隻手拖着行李箱,一隻手拽住她的手臂,將她帶到臥室。
傅明月那肯妥協,皺着眉甩開他的手,揉着發痛的手腕,“你放開我,我要回學校。攖”
聽到她說是要回學校,傅長風的面色才緩了一點,嗓音緩緩道,“晚幾天回去也可以,這個不用着急,自從你去江城之後,除了假期就很少回來,老爺子也想你……償”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來留住她。
傅明月像是聽到笑話一般,一邊搖着頭一邊淺笑,笑容帶着低低的嘲諷,“你真的當你是我的二叔了嗎?你說的這一番話,你自己不覺得噁心嗎?”
傅長風只是一皺眉,並麼有出聲,再次拉着她的手不容她抗拒的將她帶到臥室,長腿關上門,然後將行李隨手一放,就將她的雙手緊緊的鎖住。
傅明月被迫的貼着他很近,蹙着眉,想要遠離。
但是女生的力氣一向柔弱,哪裡抵得上男生的,他怕她走,手上的力氣用的很大。
傅明月掙扎的手腕都泛着紅依然沒有掙開。
瞪着他,“你到底什麼意思,好,你只是我的叔叔,我現在要去趕火車,時間快不夠了,我還要去學校。”
他的脣瓣動了動,只是沙啞着嗓音喚了一聲,“明月……”
傅明月精緻一笑,語調輕輕柔柔,“有什麼事情嗎?二叔。”
傅長風看着她眉眼淺笑的樣子,雖然話語裡面帶着濃濃的諷刺,但是看着臉上的笑容,心裡慣性的舒坦了一點。
手上也微微的送了一些力氣,“過兩天再走,你剛來江城沒有幾天。”
他的聲音似乎有些僵硬,目光落在她連衣裙下面掩映的腹部,脣瓣闔動,“你這幾天,去哪了……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疼不疼……”
傅明月趁着他手上的力氣送了,將手抽回,脣角的笑容不變,一字一頓的清晰,“你不是,不想知道嗎?”
他那天抱着別的女人,走的決絕。
傅長風有些痛苦的閉上眼,“抱歉……我……”
這一句話,這樣的蒼白無力。
傅明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她訂了早上十點的火車票,現在已經九點二十了,看着傅長風,完全是一副對待長輩的恭敬還有疏離,她說,“二叔,等會管家回來接我,你這個樣子…若是被管家看見了可不好,我知道爺爺捨不得我,同樣我也想多在家裡待幾天,但是這個學期課很多,我不能耽擱了。”
傅明月原本以爲說管家回來,傅長風會稍微的收斂一些。
但是沒有想到,她這一番冷漠疏離的話卻是將他心裡壓抑的怒氣激發出來,腰肢一緊,男人的手已經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抵在房門上。
在傅明月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脣。
他恨極了自己,恨極了她這副樣子,他恨命運爲何如此不公,爲什麼他的背上要揹負着這麼多,爲什麼他連自己喜歡的女子都護不住。
傅明月知道自己無法掙扎,脣齒間充滿了男人身上的氣息,還有一股淡淡的酒氣,他喝酒了,傅明月猛地一咬牙。
他吃痛但是並沒有鬆開。
眼底開始蔓延着和脣瓣上一樣的顏色。
反而吻得愈發的深。
傅明月嚐到了從他脣瓣上的血腥味,有些厭惡的皺眉,沒想到男人忽然鬆開了她,直起身,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
“噁心,你覺得我們之間親吻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嗎?你當初跟我上牀的時候怎麼不用這個眼神看着我。”
“二叔,請尊重。”
看着她冷冷淡淡的樣子,他心裡越發的難受,尤其是看着她蒼白着小臉沒有抗拒反而露出厭惡的目光,直直的像是一把一把尖銳的刀。
插在她的心底,他忍了幾天的怒氣全部爆發,低吼,“傅明月,你憑什麼把孩子打掉!”
這纔是他怒氣的源頭。
她冷冷的反問,“難道我還要留下來嗎?”
傅長風抿着脣。
她看着男人英俊斯文的臉,嗓音有些疲憊,“我不知道你來傅家有什麼目的,我爺爺縱橫商戰這麼多年,不會有走眼的時候,我知道你們之間必定有某些協議,但是你既然選擇了放棄我,那麼,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在男人怔愣之間,傅明月拉過行李箱,走到門口,打開門,她轉過身,看着如同雕塑一般被定格的男人,再次出聲,完全是疏離的口氣,“二叔,替我跟溫老師說一聲抱歉,那日,不小心碰到了她。”
說完之後,傅明月便拉着行李箱下了樓。
傅長風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闔上眼,耳邊依然是剛剛拿到輕輕淺淺的嗓音說着‘二叔’他有些嘲諷的笑了一下。
伸手猛地將身邊書桌上面所有的東西掃到地上,目光觸及到地面上散落的一個日記本。
打開之後,傅長風一頁頁的看着上面女子清秀的筆跡,然後瞳仁猛地一縮,目光緊緊的盯着那一句話。
‘西洲,對不起。’
男人的手緊緊的攥着紙張的邊緣,又突然反應過來,鬆開手,顫抖的,小心翼翼的撫平紙張的褶痕。
……
傅明月回到江城的公寓,收拾好時候並沒有着急去學校。
而是拿出手機給爺爺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她已經到江城了,讓老爺子不要擔心。
然後給譚妙文撥了一個電話,十分鐘時候,譚妙文風風火火的敲響了公寓的房門。
傅明月打開門,譚妙文就衝了進來,看着她平坦的腹部,直接衝到廚房,傅明月好像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麼,心裡一暖。
淡笑着扶着額頭,隨着譚妙文身後來到廚房,倚着門框,“妙文,你知道我剛剛下了火車還沒吃飯,所以,要給我做吃的嗎?我剛剛下了火車,好餓啊。”
譚妙文找出一把水果刀,“你別擋着我,我去剁了他,虧我還覺得他長得帥,還叫他男神,簡直就是噁心我。”
“妙文……”傅明月走過去,挽着譚妙文另一隻胳膊,“我好餓啊,好妙文不要生氣了,做了四五個小時的火車,真的累的我不行。”
譚妙文將手裡的刀放下,看着傅明月彎眉淺笑但是卻透着蒼白的臉,“坦白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別生氣,別衝動。”傅明月拉着譚妙文來到客廳,讓她坐下,傅明月只是模棱兩可的說了一下發生的事情,並沒有說他現在成了她的小叔。
譚妙文聲音有些哽咽的埋怨着她,“你怎麼不告訴我啊,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發生這種事情也不告訴我,你那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都怪我,當時沒有去陪你。”
傅明月攔住譚妙文,將臉埋在她的的肩膀,嗓音悶悶的傳出聲,“妙文,你真好。”
“你才知道我好啊,我們是朋友啊。。”
………
按照譚妙文說的,要想從一場失戀中走出來,就是談一場新的戀愛,但是傅明月聽後只是笑了笑,因爲這個世界上,她再也遇不到和他那樣的男子。
而她,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但是譚妙文直接拉着她來到一家西餐廳,並且以同窗友誼警告她,不允許她臨戰脫逃,傅明月知道,譚妙文都是爲了她好。
怕她在胡思亂想。
雖然睡夢之中還是會夢到他,雖然偶爾還是回想到他,但是,沒有未來了不是嗎?
該忘記的,就應該忘記了。
侍應生走上前,詢問她們需要喝點什麼。
譚妙文點了一杯檸檬水,然後側着頭問傅明月,“明月,你要喝點什麼。”
傅明月看着窗外,收回視線後微微的笑了一下,“一杯橙汁。”
然後又繼續看着窗外。
譚妙文嘆了一口氣,一直看着時間,等了十來分鐘的樣子,一個揹着籃球袋,五官俊朗運動範十足的男生走了過來。
譚妙文很大聲音喊了一聲,“秦學長。”
傅明月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男生,五官陽光帥氣,頭髮很短,陪着線條俊朗的五官,透着一股凌厲不羈的俊美,即使是坐在沙發上,依然能看出個子很高。
她淺淺的笑了一下,並沒有出聲。
譚妙文有些介紹着,“明月,這位就是秦昊學長,上次咱們系和工商的籃球賽,你不還說秦學長打的超級帥嗎?”
傅明月怔了怔,她什麼時候說過,貌似都沒有去看過好吧,但是還是順着譚妙文的話點了點頭。
介紹完了之後,譚妙文就戳了戳傅明月的胳膊給了她一個眼神,然後就藉口自己有事先走了。
傅明月實在是無奈,端起橙汁喝了一口,然後看着秦昊,目光碰觸,彼此沉默有些尷尬,傅明月咬了咬吸管,“抱歉,好像,耽誤你時間了。”
“沒有。”秦昊抓了抓極短的頭髮,咧嘴笑了一下,“妙文打電話找我來的時候,我還以爲……”
傅明月看着男生俊朗小麥色的臉頰上帶着一抹害羞的意味,越加掩飾的抓着頭髮,越發的不好意思。
她笑着說,“你是不是以爲是妙文要約你。”
如同被說中了一般,秦昊並沒有忸怩,而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俊臉一笑,“我當時還在想,她怎麼會約我來着,不過,傅同學,你不要誤會。”
傅明月莞爾一笑。
晚上的時候,傅明月回到公寓,譚妙文這幾天也搬來住,一見她進來就跟在後面詢問怎麼樣了。
傅明月故作憂傷的說,“秦昊有喜歡的額女生了。”
“啊。”譚妙文握拳道,“這個打籃球的他騙我他跟我說,他沒有女朋友的。”
傅明月看着譚妙文聳肩,然後坐在沙發上,隨手翻着桌子上的報紙,淡淡的說,“我也不知道啊。”
手指僵硬的停下。
傅明月的目光緊緊的的落在報紙上,男人清雋的臉上掛着溫潤的淺笑,報道上面寫着,從海外歸來的傅二爺,執掌傅氏的消息,並且下面還有關於這位傅二爺的資料。
畢業於美國vvvv大學金融系,傅遠山的義子,二十九歲,一直處理着傅氏在海外的子公司……
她記得他比她大六歲的樣子,今年算來應該是,二十六歲,應該是改了年齡。
她將報紙合上,然後疊了兩下,丟進垃圾桶裡。
譚妙文還是喋喋不休的說着,看到她臉色變了變,在看見丟進垃圾桶裡面的報紙,這些報紙譚妙文還沒有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俯身就要撿起來。
傅明月先她一步,拉住她的手,“妙文,我喜歡儒雅英俊一點的男生,最好是有點氣質的。”
譚妙文瞬間忘記了自己下一步想要做的動作,立刻拿出手機,“好,你等着,我馬上給你找。”
但是,任憑譚妙文翻遍了江大,也沒有找出來什麼有氣質的,還得長得帥,又得溫潤優雅的那種。
週末的時候。
譚妙文要去做兼職,早早的走了,傅明月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上午八點半了,赤着腳下了牀。
看着妙文給她留的紙條,中午去找她。
傅明月打開衣櫥,看着放在一件件女裝旁邊的西裝還有襯衣,眸光微微的一斂,她伸出手,將裡面關於男人的衣服都拿出來。
然後一件一件的疊好,放進袋子裡,看着空了半邊的衣櫥,如同她心裡的一個空洞,很不舒服。
所以,傅明月拎着袋子下了樓,將袋子裡面的東西扔進垃圾桶裡之後,就打車去了步行街。
來到譚妙文做兼職的一家極具特色的精品素食館,裡面全是古色古香的擺設,掛着紅紅的燈籠。
來來往往的侍應生穿着好看氣質的漢服,白底紅花,踏雪尋梅一般。
這家素食館在江城小有名氣,裡面菜品精緻,而且別有一番風雅,來大都是非富即貴,並且需要提前半個月來預約。
她剛剛走進去,就有侍應生走上前,官方的微笑,“小姐,請問,有預約嗎。”
傅明月搖頭,“沒有,我來找一位朋友,譚妙文在這裡嗎?”
侍應生說道,“在的,妙文在玫瑰閣,不過,你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等着,我帶你去吧。”
“謝謝。”
傅明月跟着侍應生來到二樓,侍應生讓她在休息區等着,然後就離開了。
一路上侍應生告訴她,玫瑰閣今天來了幾位大人物,因爲,裡面有一位是好像是陸司令。
傅明月站在二樓走廊上,看着包廂門口站着兩位面無表情的男子,一臉冷漠,但是去透着普通人無法可及的睿智幹練。
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保鏢。
傅明月想起剛剛侍應生說的話,那麼,這兩位應該是……便衣?
這裡的侍應生待遇挺好,譚妙文也是費了不少勁才找到的,傅明月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應該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妙文就下班了。
看了一會雜誌,等着等着,傅明月覺得有些困,就微微的眯了一會,等她聽到想=響動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是諂媚的話語一聲夾着一聲,還有一道男聲低沉的‘嗯’了一聲。
傅明月睜開眼,懊惱自己怎麼真的睡着了,揉了揉眼,站起身,拎着包包走到走廊上,看見那一行人從包廂走出來。
爲首走在前面的那位鬢角有些花白,看起來五十來歲的男子和身後兩位看背影年紀不大的男子說着話。
那一行人大約六七個。
站在門口的兩位便衣也跟隨在後面。
傅明月看着那位老人身後的一道背影,好像有些面熟。
當他們轉身走下樓梯的時候,微微一個線條雋刻的側臉讓傅明月猛地想起了,這不是……
這不是那天在醫院裡救了她的那位顧先生嗎?
……
中午的時候,傅明月逛累了,就拉着譚妙文去了一家奶茶店做了一會。
譚妙文將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放下,活動了一下手指,“傅小姐,今個下午要做什麼,?還要買衣服?”
傅明月點頭,“買啊,我要把衣櫥都填滿。”
譚妙文嘖嘖的說,“大小姐,你們有錢人的生活,我真是體驗不來。”
“妙文,今天你在的那個包廂裡,那些人都是誰啊?”
譚妙文喝了一口奶茶,忽然想到了什麼,嚥下奶茶說道,“你不知道,我真是第一次見這麼多大人物,我捧紅酒的手都有些抖。”
傅明月聽她說着。
“我都懷疑我視力出了問題,裡面坐着的那位老先生,竟然是陸司令……天哪,還有一位長的特別帥,感覺特別冷淡的男子,好像是南城歷家的家主,從吃飯到結束,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整個人那個氣場,讓人無法忽視。”
傅明月聽說過歷家,軍火生意發家的。
她問道,“還有一位呢。”
“那一位好像是華城顧家的大公子,叫什麼來着………”
傅明月整個人突然繃住,沉沉的出聲,“顧南決。”
“對,就是叫這個,不過,明月你怎麼知道的。”
傅明月攥了攥手指,苦澀的笑了一下。
因爲……
她上初中的時候,顧老先生帶着長孫來到傅家做客,當時顧老先生還說,給她定娃娃親,對方就是顧南決……
只是……她爲什麼,偏生的突然想起了顧向謹。
她有些喃喃的問着,“妙文,華城有幾個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