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你臉怎麼了?
傅明月怔了。
她竟然被一個不認識的人給親了?
男人在親了她之後就闔上眼,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個夢,或者這一個吻只是在他無意識的思維下進行的鈐。
她將他推開,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脣瓣,腦海間恍然一幕剛剛的畫面,男人的清冷的瞳仁裡面流淌着淡色的流光洽。
她看着沙發上的男人,他已經閉上眼睛,昏睡着了,好像,剛剛的一幕,不曾發生。
但是,脣瓣上的感覺依然還在。
她想起男人有些微涼的脣,看着躺在沙發上的男人,面容清俊如玉,腦海間大片大片的白光,然後她轉過身,跑上了樓。
鏡子裡的女生臉頰泛着淡淡的緋紅色。
她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給親了?
可是傅明月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卻沒有想要叫保安把男人給扔出去。
這是爲什麼?
她問自己?
難道真的只是因爲他長的帥一點?所以,她覺得沒什麼?
傅明月搖搖頭,坐在牀邊,想了一會越來越煩,然後蒙着被子倒下,她根本就睡不着,一閉眼,眼前就出現男人蒙着清露一般的瞳仁。
她怎麼也睡不着。
偏巧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傅明月拿出手機一看,是蕭珂打來的。
她不想接。
但是對方一遍又一遍的撥來,手機不眠不休的響着。
傅明月只好接通。
“蕭珂,有什麼事情?”
“明月,你一定要這麼生分嗎?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是還可以做朋友啊?”
傅明月淡淡的笑了一下,“隨意。”
然後掛了電話。
她晚上沒有關機的習慣,因爲關機萬一在有人找她會耽誤了事情,所以,她只好調了震動,放在枕頭底下。
蕭珂人長的不錯,家勢也挺好,江城中宇房地產,蕭家的大少爺,追了她整整兩年,她纔在高三暑假的時候答應做他女朋友。
到現在,也不過寥寥幾月。
除了牽手,沒有更緊密的動作。
因爲她在想,如果蕭珂是真的喜歡自己的話,應該不會在乎這些,那麼等到大學畢業,她可以帶他去瀾城。
爺爺對她很是疼愛,不會反對他們兩人的。
如果說她喜不喜歡蕭珂,應該是喜歡的吧,要不然,她一開始也不會同意做他女朋友。
但是,僅僅只是淺淺的喜歡。
所以,分手的時候,她也沒多少難受。
…………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傅明月下了樓,發現沙發上的男人不見了,空空蕩蕩的。
但是沙發上,有人躺過的痕跡。
她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還是溫熱的。
說明離開不久。
既然走了,那更好,反正,她和他也並不相識,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畢竟人家昨天流了這麼多血,被親了一下就親了一下吧,反正不疼不癢的。
司機開車將她送到學校。
今天第一節課上的是金融課,傅明煙來到教室,調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譚妙文走過來。
“明月,檢討書你寫了沒?”
傅明月纔想起這件事,搖頭,“沒有。”
譚妙文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拿出一疊稿紙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大小姐,我就知道你沒寫,我昨晚奮戰到十一點,把咱倆的寫完了。”
傅明月將稿紙拿起來,厚厚的一疊,十多張,心裡一暖,“謝謝妙文,我昨晚都忘了這回事了。”
她和譚妙文從初中就認識,一直到現在。
“嗯,明月,等會班長送學習報告的時候讓班長給捎過去,也免得咱們再挨一頓訓。”
“好。”
…………
白河灣。
出了名的有錢人的地段。
顧向謹從二樓下來。
陸禛笑了笑,“二哥,不多休息會。”
顧向謹連一個表情都沒給,按着自己傷口的位置,越過他,來到沙發上坐下,似乎是碰到了傷口,他輕輕的‘嘶’了一聲。
一聲淡淡的嗤笑,秦九從報紙中擡起頭,“昨天不是挺能忍的嗎?自己用這麼大的力氣,把好不容易結了痂的傷口給弄裂了,挺爽是不是。?”
他將報紙疊了一下,隨手放在桌子上,“顧二哥泡妞的方式,真是別具一格。”
顧向謹雙腿交疊,拿出一根菸,擱在脣邊,從茶几上拿出一盒火柴,用手擋着風,點燃脣邊的煙。
他有一個習慣,就是抽菸的時候不喜歡用打火機,習慣了用火柴。
秦九老說他裝風雅。
秦九看着他抽菸,皺了一下眉,卻沒有上什麼,只是道,“你讓我辦的事情,我給辦好了,你隨時去學校都可以。”
顧向謹聽完,吸了一口煙,青煙白霧繚繞,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拿起打在沙發上的西裝。
陸祤看他,“二哥,你這是要去哪啊?”
秦九不冷不淡的說,“去哪,傷成這樣不好好休息,就趕着去泡妞。”
陸禛,“是二哥皮夾裡面的那個女生嗎?”
顧向謹已經穿好西裝,額頭一層細細密密的汗,他抿着脣,聽着二人的調侃,清冷的眼底有一層微淡的笑意。
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
三天後的下午的時候,傅明月本來想逃課來着。
但是譚妙文卻拉住她。
抱着她的手臂,“明月,今天下午的管理課換老師了,聽說換了一個特別帥特別年輕的教授,帥的不行,本來這是莫師太的課,都沒人報,但是昨天名額都爆滿了,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咱倆的名字填上去。”
傅明月淡淡的皺眉,“你去上就好了,我不去,我去圖書館看會書。”
“看什麼書啊,你不知道這個顧教授有多麼帥,課講的超級好,那個聲音,感覺就像男主播一樣,哎呀,快點走了。”
傅明月只好無奈的同意,“妙文,還有四十多分鐘,沒必要走這麼快。”
“還有四十分鐘,天哪,昨天隔壁宿舍的那幾個妹子還說要提前一個小時去,去晚了,前排的座位就沒了。”
譚妙文拉着她往前走,“快點,快點,要不然就沒位置了。”
來到教室的時候,傅明月才知道譚妙文說的一點也不誇張。
教室一共一百零八個位置,別說座位了,走廊的位置都沒了。
大部分都是女生。
傅明月扯了扯譚妙文的衣袖,淡淡道,“咱們走吧,人太多了。”
她喜靜,特別討厭這種人多吵鬧的地方。
譚妙文也爲難,咬着脣,“你說這些人,明明就沒有報這門課都瞎來湊什麼熱鬧,這下好了,這門課6個學分,曠課一個課時扣1一分,咱們這次直接2分沒了啊。”
傅明月聽着譚妙文的聲音,緩聲安慰,“沒事,我們在報一門別的課,把學分補上就行了。”
譚妙文拉攏下臉,“誰要學分啊,我要的是顧教授的。”
“好了。”傅明月笑着安慰道,“妙文,咱們走吧,反正咱們也沒有位置了,總不能站兩個小時吧。”
“好吧。”譚妙文看着人滿爲患的教室,也只能這樣了。
傅明月轉過身,剛想離開。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明月。”
傅明月微怔,轉過身,看着往這個方向走來的一道挺拔的身影。
她淡淡蹙着眉,“蕭珂。”蕭珂已經走近,棱角分明的臉上帶着一抹笑意,“明月我給方桐佔了位置,但是她說來不了了,剛好兩個,你們兩個坐這裡吧。”
傅明月沒有出聲。
譚妙文也沒有出聲,因爲她知道,明月和蕭珂已經分手了,她當時知道的時候還狠狠的罵了蕭珂一頓。
傅明月想了想,點頭,“謝謝。”
蕭珂伸手,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眼鏡,俊臉有些無奈,“明月,我們之間,有必要這麼生分嗎?”
傅明月聽到這句話,淺笑,“我們很熟嗎?”
說完,她便要回到座位坐下。
沒想到手腕被人握住。
蕭珂眼鏡下的眼眸有些無奈,“明月,我爸爸的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方桐的家裡可以幫我……明月……”
除了譚妙文知道她是瀾城傅家的四小姐之外,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而她本身也不喜歡炫耀,更不喜歡那些奢侈的牌子,所以,一直以來,她的形象只是一位普通人家的乖乖女。
傅明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人,她還是第一次遇見,當即有些無語,“蕭珂,既然方桐的家裡能幫你,那你要好好的對待她,馬上要上課了,我得回座位上坐着了。”
蕭珂低低的道,“明月,我知道你生氣。。可是。”
傅明月真心無語,只好給了譚妙文一個眼色,‘來幫幫我啊。’
譚妙文剛剛站起身。
教室突然沸騰了。
“顧教授,顧教授來了。”
“啊,好帥啊,天哪,真的好年輕好帥啊。”
“顧老師……”
傅明月被這羣女生尖叫的嗓音吵得頭疼,抽回自己的手,眉眼未擡,“老師來了,你走吧。”
回到座位上坐下。
傅明月揉了揉手腕被捏痛的地方,然後就一直低着頭,看着手裡的課本。
譚妙文激動的抱住她的手臂,“明月,你快看看,顧教授唉,真的好帥啊,這個顏值逆天啊……”
傅明月覺得,如果沒有屋頂,教授裡面的女生都能上天,都能和太陽肩並肩。
從包裡拿出耳機,塞在耳朵裡,聽着舒緩的音樂,她眸間淡淡的看着手裡的書,眼皮未擡一下。
譚妙文知道她這個性子,鬆開了她的手,但是安靜了一會,就繼續嘰嘰喳喳的在她耳邊說着。
什麼顧教授的聲音好好聽。
顧教授的手修長好看!
什麼顧教授額黑板字寫的特別好。
顧向謹踏進教室的時候,班裡就沸騰了。
但是他的目光,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極其沸騰的氣氛中,溫順嫺靜的女生,她坐得離他挺遠的。
一直低着頭。
她的身上就像是有一層隔絕的玻璃,她在裡面,把所有的人都關在外面。
收回目光,顧向謹走上講臺。
江大歷史久遠,這間教室明顯是多年前的構造,黑板是需要粉筆來書寫的,也沒有多媒體。
他選擇這間教室,是因爲這間教室是人最少的。
這樣他可以好好的看着她。
只是,沒想到……
座位雖少,人可不少。
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顧向謹’
“這是我的名字,當然我只比你們大五歲到七歲之間,你們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也可以喊我老師。”
下一面一位女生大着膽子站起來,“老師,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
“老師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顧向謹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子嫺靜溫柔的側臉,嗓音輕笑,“不過,我有喜歡的人。”
下面,一片失落的聲音。
譚妙文託着腮,“好可惜,顧老師竟然有喜歡的女生。”
她彷彿嗅到了八卦的氣息,看着傅明月,小聲道,“你剛剛聽到了嗎?顧老師說他沒有女朋友,但是有喜歡的人,這個意思是!!!他喜歡的人拒絕了他,或者是他壓根就沒有告白,不可能啊,顧老師這麼帥,怎麼會有人拒絕他!天哪。”
傅明月扶了扶額,拿出一個耳機,側過臉,“妙文,你剛剛說什麼?”
譚妙文,“……”
傅明月重新戴上耳機,舒緩的音樂撫平了她心底的煩躁,繼續低頭看着手裡的書。
顧向謹的課幽默風趣,比喻恰當合適,上了一個小時的課,讓人覺得像是過了兩分鐘這麼短暫。
尤其的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前排的幾個女生都聽得出神了。
管理課是有兩個小時,上了一個小時之後,顧向謹將書合上,眼眸不經意的落在依然低着頭的女子身上,皺起眉。
“下面我開始提問一個問題。”
他的話音一落下,教室裡突然變得安靜。
“18號,起來回答一下。”
有人鬆了一口氣,有人回頭張望,半分鐘過去了。
卻沒有人站起來。
譚妙文算着,“30號是我,18號,18號。”她瞪大眼睛,推了推傅明月,“18號是你!”
傅明月拿下耳機,站起身。
天知道她要回答什麼問題。
她根本就沒有聽。
看着譚妙文,譚妙文指了指黑板,傅明月擡起眸,看着黑板。
視線並沒有落在黑板上,而是落在男子一雙清冷的瞳仁裡。
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有些不知所措。
他怎麼在這裡?
還是這裡的教授?
傅明月看着黑板上面的名字,心裡喃喃的念着,‘顧向謹。’
思緒還有些恍惚。
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一個莫名其妙的吻,底下頭,淡淡的說道,“我不會。”
“明天上午,寫三千字的書面檢討,送到我的辦公室。”
剩下的一個小時的時間。
她感覺好像靜止了一般。
目光從正在講課的男人身上離開,她看着教室裡熱烈討論的同學,一張一合的嘴,那發出的聲音。
好像都聽不見了。
她的目光開始重新落在正在寫板書的男人身上,現在是電子科技的社會,在大學裡,似乎寫板書的不多見了。
尤其是把板書寫的這麼好看的。
真的如同班裡的那些女生所說。
男人的手修長,捏着白色的粉筆,筆尖碰觸黑板的時候會發出輕微的響聲,原本的摩擦刺耳現在倒覺得如同華美的樂章。
秋季細微的陽光淡淡的從窗戶裡面落進來。
傅明月看着男人的背影,心裡突然如同長了荒草一般。
顧向謹寫完板書,轉過身,目光對上了她的眼眸,她猛地驚醒一般,迅速低下頭。
看着她這個動作,他脣角微微的彎起。
心裡在想,是不是三千字檢討,罰的太嚴重了。
傅明月一直恍恍惚惚到下了課。
大部分的女生蜂擁而上,圍在講臺上,顧向謹皺着眉,看着那道安靜的身影走出了教室,想追,但是太多人將他圍住。
…………
譚妙文有些擔心看着傅明月,她今天上午自從回答不上問題之後思緒就一直恍惚,譚妙文以爲她是在發愁那三千字檢討。
“明月,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爲那三千字檢討啊,我幫你寫一半。”
“不用。”傅明月搖頭,微微的笑着,“我沒事,不就三千檢討嗎?我一會就寫完了,咱們去吃飯吧。”
下午的時候,譚妙文有選課,所以,傅明月就自己一個人去了圖書館,等着譚妙文,沒想到,在圖書館裡碰見了蕭珂。
她踮起腳尖,在夠最上面的一本書。
有些吃力。
一直骨節分明的手輕而易舉的將這本書拿出來,遞給她,“下次讓管理員幫你吧,你這樣要是不小心傷到了怎麼辦。”
傅明月接過書,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就轉身離開了。
來到一處桌前坐下。
蕭珂眼底一暗,抿着脣。
方桐親暱的挽着蕭珂的手臂,指了一張離她最遠的桌子,“我們去這裡做吧。”
傅明月戴上耳機,兩耳不聞窗外事,安靜的看書,偶爾看看時間,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她纔想起來、
自己還沒有寫檢討。
顧向謹的課,一週才只有一節,但是很明顯,她不能拖到下週啊,明天還得去辦公室交給他。
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她開始寫着。
寫了兩張左右,譚妙文的電話就打來了。
下午逛完街之後,這件事件就被徹底的拋在腦後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她來到教室,譚妙文提醒她,“昨天顧老師讓你寫的檢討,你寫了嗎?”
“沒……”
譚妙文,“我昨晚應該早點提醒你的,沒事,上午不是有兩節體育課嗎?你留在教室寫就行了,體育老師那裡,我幫你應付。”
“嗯。”
教室裡只剩下傅明月一個人,筆尖沙沙的劃過紙張。
她開始寫着檢討。
一道陰影壓迫力突然的逼近。
她擡眸,看見方桐,以及她身後的兩個女生。
“桐姐,就是她嗎?勾引蕭少?”
方桐冷冷道,“傅明月,不要出現在蕭珂的視線裡,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傅明月皺眉,“我也不想碰見你們。”
她心裡淡淡的嘆息,也不知道這些人,哪來的優越感?
“桐姐,你看她說話這個態度,跟她客氣什麼。”
傅明月沒有理會,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就站起身,越過她們想要離開。
突然手腕被人攥住,臉頰一疼,火熱蔓延。
她側過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已經被人鬆開了,她擡眸看着方桐身後的女生揚起的手,然後不屑的笑着。
脣角有股鐵鏽的味道。
耳邊一片嗡鳴。
方桐驕傲的說道,“傅明月,這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別再纏着蕭珂。”
然後就領着身後的兩個女生離開了。
傅明月怔在原地,抿着脣,眼眶一紅,她從來沒有被人打過,她是傅家小幺,幾乎所有人都寵着她。
也沒有人敢打她。
誰敢動她一根頭髮絲,爺爺就會讓對方橫着出瀾城。
她慢慢的握着拳,眼淚在眼眶裡面打圈,但是忍着不落下來。
…………
辦公室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顧向謹將醫藥箱放好,穿好襯衣,站起身的時候皺着眉,等到適應了這股疼痛纔來到門口,打開門。
就看見低着頭,氣息靜謐自然的女子。
他勾起脣,“怎麼纔來,不是讓你第一節課來的嗎?”
髮絲遮住了視線,她淡淡的說,“你沒說,你只是說讓我上午來。”
顧向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側過身,讓她進來,但是傅明月站在門口沒有動,他問,”怎麼了,進來。”
她淡淡輕輕的說,話語像是一陣最輕的風,飄過他的耳畔,因爲她一直低着頭,所以嗓音傳出來,有些沉。
“顧……教授,我檢討書沒有寫,我只是來跟你說一聲,然後我回去就寫,明天給你行嗎。”
他說讓她寫檢討只是氣話而已,兩個小時的課我只擡了兩下頭,他連正臉都沒看見,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放緩了嗓音,低頭看她,“你先進來……”
傅明月微微擡起頭,“我真的沒寫,明天再給你。”
轉身的一瞬,聽見男人厲聲的沉問,“你臉怎麼了?”
肩膀被人捏住,男人力氣大的讓她不得不轉過身看着他,不得不擡起頭,她斂了斂眸,“沒事,顧教授,我明天再把檢討給你,你先放開我?”
“誰他媽的問你檢討,我問你,你的臉怎麼了,誰打的你?”男人伸出一隻手動作輕柔的捏住她的下巴,心疼的看着她微微腫起的脣角,眼底一片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