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遊戲,總裁的危險前妻
“……”傅明煙握緊手機。
她沒想到,男人連天氣這種東西都瞭解的清楚,這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躲在巷子裡,依稀聽見外面傳來微弱的槍響,還有腳步聲。
傅明煙擡起頭,揚起臉頰,雨滴落在她的臉上,她眨了眨眼睛,眼底浮現一團朦朧的霧氣,淡淡喃聲,“對呀,海城今天沒下雨。償”
“你在哪。攖”
傅明煙聽見,手機那端除了傳來男人的清冷的嗓音,還有一陣輕微的響聲,衣角摩擦的聲音,似乎還有,碰到了什麼東西,她心裡一緊,“我沒去海城,我在蘇江。”
薄寒生已經察覺她還在瀾城,而且,她心裡怕傅長風發現自己不見了,會去找他。她迫切的想要阻止他,只好隨口說了蘇江,心裡發虛,因爲她也不知道蘇江有沒有下雨。
薄寒生詢問,“你去了蘇江?”
“嗯。”她怕說下去會有更大的破綻,而且,她想快點給傅長風打一個電話,“我不跟你說了,我有些……感冒了,想先睡了。”
她的嗓音透過手機傳進他的耳朵裡,格外的沙啞,有些音節支離破碎的那種,薄寒生聽着皺起眉,他站在窗前,窗戶微微的打開。
夜風帶着雨水飄落進來。
他今天感覺,有點心神不寧的,聽見她說話聲音帶着濃重的沙啞,他放緩嗓音,“你好好休息吧。”
他並沒有掛斷,再等着她。
但是傅明煙也沒有,她看着手機上顯示的名字,伸手揉了揉眼眶,她的臉上都是濛濛的雨水,雨下的並不大,一個很適合告別的日子。
她忍不住輕輕的喊了一下他的名字,“薄寒生。”
“嗯。”
她極力的吐清楚每一個音節,讓自己的嗓音變得輕快,“我要休息了,你不跟我說一聲晚安嗎?”
“……晚安……”
那一聲之後,傅明煙立刻掛斷了通話,她滿足的笑了一下,雙手環膝,將頭埋在膝蓋上,肩膀輕輕的顫抖,她咬着脣瓣,擡眸看着地面上,雨水濺起的漣漪水窪。
。
薄寒生坐在陽臺,窗戶全部的敞開。
也許是他天生的敏銳,他總覺得,今天有些不對勁,雨水打溼了他的肩膀,他站起身,喚來傭人,“今天蘇江下雨了嗎?”
傭人沒想到先生是問這個問題,立刻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天氣預報,“先生,今天蘇江有小雨。”
“把溫淼叫來。”
太陽穴一直再跳,薄寒生想起今天在辦公室,那一則視頻,對方是景正輝的人,他們說傅明煙在他手裡,讓他晚上八點去。
但是他一直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他第一次這麼恨自己爲什麼看不見,阿森說裡面的那個女的從身形上看起來和她差不多,但是卻不是她。
溫淼也說不是。
這二人從小就跟被老爺子選中,跟在他身邊,與薄寒生來說,他們二人不單單是保鏢,老爺子的眼線,他的左右手,更是他的朋友。
所以,他在失明的這一段時間,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交給溫淼,但是今天,自從今天上午的那一則視頻通話,他的心裡,有些發慌。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他一直在催眠自己,是他想多了,他不能連累到她,讓她走,離開瀾城,她會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和他一個廢人在這裡面對生死的問題。
即使,他有多麼,多麼的不想放手。
但是剛剛,她的手機號竟然是一則陌生的號碼,應該是新換了,可是,海城今天天氣很好,知道她去了海城,他提起了解了海城的所有情況,包括天氣,但是爲什麼聽到那端有打雷的聲音。
她說她在蘇江。
但是,今早在辦公室,明明他聽到的是,確實有她去海城的記錄。
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砰然炸開,薄寒生猛地站起來,緊緊的抿着脣,走回臥室拿起一件西裝,搭在手腕上,腳步匆匆的下了樓,走到客廳的時候碰到走來的傭人。
傭人低頭,感受到男人強大陰冷的氣息,小聲道,“先生,我聯繫不到溫先生,溫二先生說,他也不知道溫先生去了哪裡。”
傭人的話,更加的證實了他心裡的想法,薄寒生的瞳孔猛地一縮,然後拿出手機,指尖顫抖又焦急的想要撥通剛剛傅明煙的那個號碼。
但是對方一直在通話中。
有多長時間,沒有這種心慌的感覺,整個人的胸腔就是空的,他的手根本不聽他的使喚,一直在顫抖,但是他看不見,只是憑着感覺在屏幕上點着。
傭人看着他的樣子,剛想上前幫忙,就聽見男人聲線不穩但是咬字清晰的說,“把溫森和唐毅找來。”
。
溫森掛完電話,整個人有些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盛晚然走到他身邊,遞過一杯水,“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景正輝綁了太太,我和我哥瞞着,沒有讓先生知道,但是,我想,現在先生已經知道了。”
盛晚然掩住脣,“你說什麼。”她聲音有些顫抖,“你怎麼能不告訴他,那……那我姐怎麼辦,景正輝他怎麼會……他沒死嗎?怎麼回這樣,我姐……這該怎麼辦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道,“不能告訴他,一定不能告訴大哥,他現在看不見,對他很不利,而且,他太愛姐姐了。”
溫森揉了揉太陽穴,“所以,我才和溫淼暫時瞞住了他,景正輝這一次早有預謀,而且景虞一定把她手裡薄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給了他,誰也沒想到,景虞竟然是,,,如果當家去了,太危險,景正輝這一次真的是捏住了當家的軟肋。”
他站起身,穿上西裝,“溫淼已經去救她,你不要擔心,我現在去找當家。”
他說完,剛剛要走,盛晚然從身後抱住他。
“你,要小心。”
溫森看着前面,目光有些迷濛,淡淡的笑了一下,“怕什麼,我走了,你好好的和念晚在家等我。”
。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盛苑門口,溫森下了車,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着上面的短信。
“太太在碼頭往北走二百米的巷子裡,唐毅現在已經帶入去了,景正輝這次真的是有備而來,我走不了了,今天怕是要交代着了,你攔住當家,切記。”
溫森緊緊的握着手機,眼眶一陣陣的發澀,腳下生了根一樣,一動沒動,盛苑外面,路燈下濛濛的細雨裡,男人的身影被拉的無限延長。
過了兩分鐘,溫淼慢慢的閉上眼,然後又睜開,推開門走進去。
傭人迎上來,“溫二先生,你來了,你沒有和唐先生在一起嗎?”傭人看了看他身後,“先生在客廳等你。”
“當家。”溫森走進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的時候,從小就追隨在他身邊,溫森便知道,他已經猜到了。
所以,他沒有隱瞞,“當家,你不能去。”
薄寒生冰冷的嗤笑一聲,“跟了我這麼多年,就是這麼聯合起來瞞着我?真的把我當成一個眼瞎腿瘸的廢人了嗎?”
“當家,這也是太太的意思。”溫森說道,“溫淼和唐毅已經帶人去救太太了,剛剛溫淼發來消息,太太沒事。”
聽到傅明煙沒事,薄寒生明顯的送了一口氣,但是面容依然冷凝,“帶我去。”
“當家,我是不會讓你去的。”
薄寒生似乎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嗓音從喉嚨裡蹦出來,“阿森,你攔不住我的,我今晚一定要去。”
溫淼沉聲說道,“我們三個人裡面,我身手是最好的。”
“要跟我動手,好啊。”薄寒生冷冷的彎脣,站起身,動作優雅的解着袖釦,將袖子挽到小臂的位置,然後猛地出手。
傭人聽到聲音,走過來心驚肉跳的看着客廳裡面的場景,“先生,溫先生,你們不要打了。”
但是她又沒法上去阻攔。
溫森看準時機,猛地伸手手刀砍向男人的脖頸。
一陣陣的暈眩,薄寒生抵制不住,慢慢的闔上眼睛,溫森將他放到沙發上,伸手楷了一下脣角,身形僵硬卻筆直的站着。
也只是過了不到兩分鐘,原本已經暈眩的男人猛地睜開眼睛。
薄寒生摸了一下發痛的脖頸,坐起身,然後拿出槍,對準了身前的位置,“我再說一遍,滾開。”
溫森並沒有驚訝與男人這麼快就行了,相反,他知道能讓他昏迷這兩分鐘已經很不容易了,對於面前黑洞洞的槍口,他也沒有任何的懼怕。
溫森無所謂的笑了一下冷峻的下顎微微的擡起,“當家,開槍吧,我是不會讓你去的。”
這時候,溫森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着上面發來的一條短信。
“對方的火力太猛,我和唐毅沒法把太太帶出來,但是碼頭百米處有一棟廢舊的大樓,唐毅在上面安排了二十位狙擊手,太太在樓百米處的巷子裡,景正輝即使知道了太太的位置,他也過不去,他想要過去必須經過大樓,一定會被射成篩子,太太現在很安全。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你和盛二小姐好好的過,阿森,下輩子別當我弟弟了,老是指使你,好了,以後都不指使你了……”
溫森眼眶顫抖,將手機放回兜裡,走上前,迎上薄寒生的槍口。
“當家,今天,我是一定不會讓你去的,盛苑外面我安置了十位兄弟,即使我死在你手裡,我也不會讓你去。”
“好。”
傭人捂住脣,努力的嚥下自己的尖叫聲,耳邊響起的那一聲槍響,她看着面前,溫森的身影慢慢倒下。
薄寒生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然後大步往前走,溫森捂住胸口,站起身,額角緊繃,再次的擋在他前面,他的脣角,慢慢的流淌出一行血線。
“當家,溫竟當年喜歡陳羽,但是他並不是有心想要透露,他只是在醉酒的情況下不小心將你的計劃說出來,然後景正輝才知道了,雖然當時你做了兩手準備,讓溫竟也在裡面保護太太,溫竟當時拼了命也將太太給送進事先預備好的地下通道里,所以,溫竟纔會被灼燒的這麼厲害。”
“咳……”溫森輕咳了兩聲,慢慢的彎下腰,大口的喘息着,然後直起身,“剛剛我哥發來了消息,他告訴我太太沒事,等會我會讓人去救她,唐毅安排的極好,必經之路上安排了二十位狙擊手,所以,當家,你真的可以放心。”
薄寒生抿着脣,沒有出聲。
“我和我哥還有溫竟,我們三個跟了你很久了,溫竟比我們晚一點,如今,溫竟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沒一塊好皮膚,我哥,他………”
溫淼淡笑了一下,冷峻的面容上缺很放鬆,“當家,你今天只要不殺了我,我就不會讓你出去。我也希望太太沒事,平安回來,但是我更希望,當家能夠沒事。”
薄寒生往後退了一步,他無法精準的表達自己此刻的內心,二十年的手足情深,還有此刻溫森在自己面前的請求。
他腦海中勾勒出傅明煙眉眼如初的樣子,他幾度想要張嘴出聲,幾度又咽下。
“我不去。”他上前一步扶住溫森,“你先去把傷口包紮一下。”
在聽到薄寒生說不去的時候,溫森腦海中緊緊繃着的弦一鬆,然後再也支持不住,整個人往後一道,被薄寒生扶住。
“把醫生叫來。”薄寒生對傭人說道。
傭人壓住心驚,走上前扶過溫森,將他放在沙發上,然後打電話叫來了醫生,醫生很快的趕來,爲溫森清理了傷口。
薄寒生吩咐醫生,“給他注射安定藥物,讓他一時半刻的不要醒過來。”
“是,薄先生。”
薄寒生站在溫森面前,站了有三分鐘,然後轉過身,走出盛苑。
坐到車上,他吩咐司機,“去碼頭。”
他迫切的想要見她,即使知道她暫時沒有事,一路上,他撥通了唐毅的電話,唐毅告訴他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薄寒生淡淡啓脣,“對於今天的事情,我回來再跟你們算賬。”
掛了電話之後,他撥通了景虞的手機號。
“喂,薄總,幾天不見怎麼想我了,主動聯繫我。”
薄寒生嗤笑一聲,“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該擔心的事情吧,喬寰宇在景正輝手裡。”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景虞立刻否定,“不會的,你在騙我。”
景虞沒有說兩句,薄寒生就掛斷了通話,景虞發瘋了一般的撥打着,那端顯示關機。
她打了一輛車,匆匆的趕往碼頭。
。
傅明煙掛了電話,是個傅長風打的,他讓她不要急,馬上就趕過來。
掛了傅長風的電話之後,她纔看見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薄寒生的,她猛地站起身,他估計是已經知道了。
她背不下來溫淼的手機號,她聯繫不上溫淼,溫淼說讓她在這裡等着,但是她心裡又急又慌,雨慢慢的下大了,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溼了。
沾着水,貼在皮膚上,一陣一陣的冷膩。
傅明煙抿緊乾澀的脣瓣,走到巷口,微微的探出頭。
面前是一片平整的空地,旁邊是一棟破舊的大樓。
空氣裡的風帶着血腥的氣息翻滾。
她慢慢的收回視線,外面太過於平靜,她並沒有貿然走出去,而是聽溫淼的,一直在巷子裡等着。
她這裡是一處死衚衕,後面除了牆就是牆,她出不去。
但是體力卻跟不上,她本來就沒有吃飯,面前一陣陣的發暈,貼着牆壁坐下,雙手環抱住自己,她也只能等。
她知道這次的情況很危險,景正輝打了這麼久的如意算盤怎麼能輕易的落空,再加上剛剛薄寒生撥過來的電話,傅明煙心裡清楚,他一定是知道了。
只是希望溫森他們能攔住他。
不要讓他來。
。
薄寒生趕到碼頭,天色極致的陰沉。
雨連續不斷落在男人的身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襯衣,幾乎要和墨色融入在一起。
唐毅在碼頭等着,看着他,迅速的趕過來,“當家。”
男人問道,“溫淼在哪。”
唐毅有些猶豫,因爲之前溫淼一直再三囑咐,即使當家來了也要攔住他,但是此刻,好像是攔不住,“在船上。”
頓了頓,“景正輝也在船上,我已經命人將這艘船包圍。”
“當家你的左手邊不到一百米有一棟廢棄的舊樓,上面我埋伏了二十位狙擊手,在舊樓後面不遠處有一個巷子,太太在哪裡面。要我現在派人去把太太帶出來嗎?”
之前唐毅沒有把傅明煙帶出來是因爲即使帶出來了也有可能走不出這個碼頭,畢竟這個碼頭到處都是景正輝佈下的人。
所以,唐毅纔想了一個計,在舊樓裡埋伏了二十位狙擊手,這樣,景正輝的人只要走過去就會被射成篩子,這樣,保證了傅明煙的安全。
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
“不用。”
現在還不是時候。
十分鐘之後,景虞下了車,她一邊撥打着景正輝的電話,一邊往前面走去,電話並沒有撥通,一道身影擋在她面前。
唐毅把玩着手裡的槍。“景小姐,當家想找你聊聊。”
唐毅帶着景虞來到薄寒生面前,景虞咬牙,“薄寒生,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簡單的合作而已。”
“什麼合作。”
薄寒生淡淡道,“你以爲你找景正輝他就會放了喬寰宇嗎?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也需要你做點事情。”
“……好。”
。
雨漸漸的停了。
沒有光,一片漆黑,巷子的最深處一道纖細的身影蜷縮着。
手機鈴聲在巷子裡慢慢的響着,傅明煙動了動,然後快速的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的一個陌生號碼,“喂。”
“太太,是我。”
溫淼的聲音,傅明煙面色一鬆,聽見溫淼繼續說着,“太太,記住,不能出巷子,最遲明天就會有人去找你,你現在很安全,舊樓上佈置了狙擊手,,,”
溫淼說着突然停下來,傅明煙聽見那端壓抑疼痛的喘息聲,她皺眉,“溫淼,你沒事吧。”
“太太,如果你出來,狙擊手也會射向你,因爲,我不想讓你威脅到當家。”
傅明煙淡淡的斂眸,“我知道,你放心。”
“太太,我知道你會恨我,但是我要保證當家的安全。”
傅明煙搖頭,“沒有,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你這麼做是對的。”
“再見了,太太。”
溫淼說完,淡笑着掛斷了電話,她說,把他當做朋友,真好。
他擡起頭,看着對準自己的數把槍口,還有甲板上,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緩緩開口,“景正輝,看來你今天所有的計劃都要落空了。”
景正輝的面色很難看,他一揮手。
槍聲響起的一刻,溫淼縱身越入海里。
第二天,瀾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新聞報道說,碼頭髮生爆炸,死傷無數。
沒有目擊者,只有最後船隻支離破碎的圖片,還有昨晚上,劇烈碼頭比較近的幾戶人家的描述,那一爆炸聲響,很大,驚醒了很多人。
甚至有人誇張的說,在家裡感受到了滔天熱浪。
早上的希雲薄霧。
雨早就停了。
巷子最深處卻好像有着濃濃的大霧。
傅明煙並沒有睡,她一直睜着眼睛,但是眼前,全是霧氣,什麼也沒有。
她想起身,但是,渾身用不上力氣。
胃部一陣陣的抽痛。
她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堅持了一晚上。
渾身都僵硬了。
還有,很冷。
髮絲上掛着水珠,不知道是昨晚的大雨,還是今天早上的霧氣凝結。
她好累。
眼皮發澀。
但是執念不想閉上。
可是她真的好累,動了動,她慢慢的站起身,伸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胃部,她怕下一秒自己會撐不住的閉上眼睛。
一聲聲的腳步聲慢慢的走進。
她瞪大眼睛想要看清。
透過白霧慢慢走進的人。
眼前還是一黑,傅明煙慢慢的闔上眼,一雙手接住了她。
“薄寒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