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182你喜歡我的錢我全部都給你,你喜歡我這張臉,我就讓你一
不管是哪一種,傅明煙都覺得這是這個高貴清冷的男人對她的刻意侮辱。
客廳裡,寂靜的清楚聽見男人喘息的聲音。
傅明煙看着他漆黑的瞳仁,裡面的墨色漩渦致命一般的將她的目光裹住,她想走,但是膝蓋疼的她站都站不起來。
她也不想和他說話,就這麼無端抿脣沉默着償。
男人深深額凝視着半,看着她咬着脣瓣,看着她蒼白的指間顫抖着,她低着頭,黑髮柔順,他恍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笑的一臉嬌媚,淬了劇毒一般妖豔。
片刻,男人站起身,收回視線,脫下西裝放到她身側,然後,轉過身。
傅明煙看着放在自己身側的西裝,她怔了怔,擡眸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背影,然後拿過蓋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悉悉索索的脫衣服的聲音響着。
牛仔褲在退到腿彎的時候停住,傅明煙很輕很輕的‘嘶’了一聲,極淡的吸氣聲,因爲她極力的壓制。
她想,應該是破了。
牛仔褲是黑色的,所以她看不到上面的血跡,但是在膝蓋周圍的布料,有微微凝結,她一動,溫熱開始蔓延,疼的她眼前都發黑。
剛剛在車子擦過她腿的時候,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可能是這裡太過靜謐,她的精神高度集中,除了疼就只有疼了。
她想,她是不是矯情了,因爲她剛剛心底那一瞬是想開口,讓背影清雋的男人幫她。
時間恍然的在她面前旋轉着,眼前那抹高大的身影褪了西裝,變成了穿着白色校服的年輕少年,她和秦然一同去他的教室,夏天的悶熱裡,頭頂的風扇吱呀的轉着。
涼風呀吹在她臉上。
她怔怔的看着少年清明俊朗的面孔,然後她疼的蹙了眉,夢醒了。
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拿着剪刀,冰涼的碰觸,剪開了她腿彎上的布料。
他單膝跪在柔軟的地毯上,低着頭,認真虔誠的表情,讓傅明煙凝住了想要掙扎的動作。
這個角度,男人頭頂泛着白霜的髮絲彷彿又多了,他們現在都不在是曾經那個青春美好的年紀了。
看着他英俊淡漠的側臉,她曾經無數次的問自己,她到底喜歡他什麼?
一直到現在,她也想不出來,矯情個什麼勁了,喜歡就是喜歡,他媽的哪裡來這麼多爲什麼。
所以,不喜歡,也就不喜歡了。
男人的手指,一邊固定住她的腿怕她動,一邊給她上着藥,藥水很涼,塗在傷口上緩解了不少疼痛,上完藥之後,空氣又開始恢復之前的凝滯靜謐。
她看着他手臂上,已經淡化了的牙印,薄繁希咬的,她輕輕笑了。
突然,脖頸一涼。
傅明煙擡起頭,看着男人手中拿着一條珍珠項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你還給我。”
她沒法站起身,腿上只是蓋了一條毛毯,要不然,早上跑上去搶回來。
“你喜歡珍珠。”淡淡的詢問。
男人的指間摩挲着項鍊上,光澤柔潤的珍珠,目光落在女子露在外面白皙如玉的小腿上,眯了眯眸。
她對這些飾品一類的,其實都不是很有興趣,她有很多,爸爸媽媽給的,朋友給的,有時候她逛街的時候看着好看,就買了,但是她很少帶。
她有很多這些東西,大多數也只是宴會的時候,才帶着。
平時,就放在抽屜裡。
這條項鍊是季涼崢給的,她想了想,點頭,“還好,你快還給我。”
薄寒生勾脣一笑,笑意菲薄,他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輕輕一擲,珍珠項鍊只是留下一瞬的銀光,就消失不見。
她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英俊身影,咬牙切齒的喊着他的名字,“薄寒生——”
男人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嗓音沉溺,“你喜歡我可以給你買,一萬條,無數條,你喜歡我的錢我全部都給你,你喜歡我這張臉,我就讓你一輩子都看着。”
她只是譏誚的笑着,一句話沒說。
他走過來,將她連着西裝一同抱起來,走上樓梯,看着她因爲生氣而蹙起的彎眉,看着她側過臉不在看他。
走到臥室,他將她放到牀上,動作很輕,然後伸手擺過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
她沒有她長髮的時候的那股子慵懶嫵媚,但是還是很好看,似乎不管是什麼髮型,都掩蓋不了,她笑起來,嬌豔的樣子。
帶着刺的薔薇花。
他用手摸着她的頭髮,依然柔軟,手指上還帶着她髮絲上洗髮水的清香,他低頭開始吻着她。
傅明煙沒有說一句話,男人的吻落在她的髮絲上,然後臉上,脖頸上,胸口上,她只是冷笑的閉上眼睛。
沒有拒絕,沒有反抗,有的只是與夜色無盡的沉默。
男人的手在分開她的雙腿時停住,她眼睫動了動,抿脣睜開,嗓音沉靜,毫無表情的看着他,“你要做就快點,不做就滾開。”
……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看着天花板,好一會兒她才坐起身。
被子滑落,露出白皙的後背,上面掩蓋不住曖昧的痕跡。
窗外,明媚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她動了動,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上午九點了。
傅明煙走下牀,拉開抽屜,她記得她之前買過一盒避孕藥,但是她把抽屜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
她本來想去沐浴,但是昨天晚上事後薄寒生抱着她,給她洗了澡。
她當時是困了,但是也不知道是腿疼還是那裡疼,疼的睡不着,半夢半醒着,感覺到男人的手覆在她的小腿上,然後整個身體沉在溫熱的水裡。
她膝蓋上有傷,不能碰水,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打開衣櫥,她的衣服都在裡面,傅明煙穿了衣服,扶着牆壁走出臥室。
樓梯走到一般的時候,傅明煙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身影,薄寒生擡起頭,也看見了她,面色一沉,放下手中的報紙,大步走過來將她抱起來。
將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他的嗓音細緻溫柔,目光勾勒着她的眉眼,“怎麼不多睡一會。”
傅明煙淡淡的問,“周嬸呢?”
“她去送繁希上學了。”
傅明煙伸出手,“手機給我。”她現在的手機上沒有周嬸的號碼。
薄寒生將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遞給她,傅明煙打開通訊錄,找到周嬸的號碼,撥過去,很快,那端就接通了。
“先生,有什麼事嗎?”
傅明煙的嗓音極其的冷淡,帶着剛剛睡醒的沙啞,“是我,給我買盒避孕藥。”
“啊……太太……”周嬸看着手機上顯示的是先生的號碼,有些遲疑,“這……”
傅明煙直接將通話的手機遞給他。
男人的氣息沉冷,客廳的溫度都降下去,他看着手機,抿脣。
傅明煙一笑,語調輕佻,近乎嘲諷的意味,“我不要錢跟你做了一晚上,你出點錢買盒避孕藥都不成嗎?”
薄寒生看着她伸過來的手,看着上面的手機,連手機帶她的手一同握住,用力一扯,她不受控制的後背撞到他的胸膛上。
薄寒生抱着她,嗓音低洌壓在她耳邊,“我沒.射.進去。”
傅明煙一怔,臉頰還有他說話的時候,落下的氣息,溫熱,側過臉。
她昨晚一直半夢半醒着,誰知道他說的真假,伸手剛剛打算掰開他攬住自己腰的手臂,男人的力量一鬆。
薄寒生將她放下,站起身,從廚房裡端出來餐盤走過來,上面放着早餐,他坐在她身邊,敵國一杯牛奶,“你先吃點東西,等會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傅明煙接過牛奶,聞言挑眉一笑,“去醫院,你昨晚怎麼不帶我去醫院,做完了,到想起要去了。”
看着她脣角掛着諷刺的笑容,薄寒生到沒有生氣,而是將她的褲管往上綰起,仔細的看着她的纏繞的白色繃帶,看着上面沒有透出殷紅,眼底的暗沉不在那麼濃烈。
他昨晚只要了她一次,然後給她洗了澡,那時候才晚上十一點。
他打電話,讓溫淼過了,給她換了藥,溫淼說,她膝蓋傷的不嚴重,就是可能會留到疤痕,最好不要過多的走動,修養一個月就沒事了。
今早,臨時有事,他讓溫淼去了中東。
到底還是不放心,想帶她去醫院好好看看,不過,留疤也無所謂,他的女人,留不留疤他都喜歡。
…v………
他到底還是沒有帶她去醫院,她吃完早飯後,他接了一個電話,他的聲音頓時就沉下去,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掛了電話,她摸着她的髮絲,語態溫柔,“我需要去處理一件事情,晚點我再來陪你,我讓溫森帶你去醫院。”
傅明煙巴不得他趕緊走,點點頭,甚至不這麼冷眼相對,嗓音也放緩了一些,“你去忙吧。”
他看着她,淡淡的笑着,站起身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微微俯下身,臉頰湊到她面前。
他不是沒有看出來她的敷衍還有冷淡,他不是沒有看出來她想讓他走,他不是沒有看出來他說有事的時候,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放鬆。
但是那又如何,既然來了,她就走了不,他保持着這一個動作,“親我一下,我就走。”
看着男人湊過來的臉頰,輪廓清冽流暢,如上好的白瓷雕琢,這麼近距離的看,一絲的瑕疵都沒有,傅明煙眉心凝着,看着他一副你不親我我就不走的樣子。
很是敷衍的碰了一下,然後快速的抽身。
薄寒生很滿意的直起身,拿起他隨意搭在沙發的西裝,他的西裝的袖子被她壓在身下,他抽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些褶了,不過他一點都不高興。
她一直低着頭,看見光潔明亮的地板上男人的身影消失了,她才擡眸。
客廳裡空蕩蕩的。
傅明煙站起身,一邊扶着沙發走着,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她昨天沒有回別墅,傭人一定會告訴季涼崢,她怕季涼崢擔心。
她並沒有給季涼崢撥過去,他剛剛出了手術室,上次她存了陳助理的號碼,指尖輕點,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了。
“傅小姐,你去哪了……”陳助理焦急的聲音傳來。
“他現在怎麼樣了……”
“季總早上的時候醒來了,第一句話就是問傅小姐在哪,我昨晚就接到傭人的電話,傅小姐,你去哪了。我哪敢跟季總說啊,只好說,你還在別墅。”
傅明煙走到別墅門口,她還未出去,就被兩個黑衣保鏢攔住,“太太,請您回去。”
那端,陳助理也聽到,“傅小姐,你是不是在薄當家哪裡。”
傅明煙看着站在門口的保鏢,她就知道,他怎麼還會輕易的放她離開,彎脣淡笑,她轉身走回客廳,“嗯,我在盛苑。”
陳助理嘆息,“唉,傅小姐,我知道我不該說,但是最近季氏資金出了問題,老爺子讓季總回去,他還不知道季總車禍的事情,最近薄氏已經收購了季氏在瀾城的幾個子公司,老爺子希望季總能夠回華城……”
“我明白,我會勸他的。”
掛了電話後,傅明煙坐在沙發上,果然,是薄寒生做的,得不到就想盡辦法得到,不喜歡就摧毀。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是她的學長,放學送她回家,給她改作業,雖然看起來冷玉一般,但是不會像現在這樣,不會傷害一個不相干的人,不會隨意的摧毀他人的產業。
……
不久後,溫森來到盛苑,帶她去了醫院,她的膝蓋並沒有事,醫生囑咐不要沾水,好好休息一些時間就好。
中午的時候,周嬸做了飯菜端到她的臥室,將菜放到茶几上的時候,周嬸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太太,你走的着一年多,先生一直找你,我看得出來,先生是真的喜歡你。”
傅明煙笑了笑,“不擇手段的把這個人留在自己的身邊,這也叫喜歡?”她擡眸看着周嬸,“我不想爲難你,求你不在我耳邊說他喜歡我了,我不求你放我離開這裡,只求你不要在爲他說好話了。”
“太太,唉,你走的時候,先生就沒回盛苑幾次,小少爺也不在,盛苑啊只有我和安伯,每天都在打掃着,只有一次,先生喝醉了纔回來,一直喊着太太的名字。”周嬸嘆息,“先生幾乎每天都喝酒,直到胃出血進了醫院……”
傅明煙淡淡的打斷,“他胃出血,也要籟我嗎?與我何干。”她看着周嬸,“有報紙嗎?我想看看報紙。”
“有,我這就給太太拿來。”
傅明煙吃了飯,躺在花園的躺椅上看着周嬸送來的報紙,從一年多前她離開瀾城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傅明煙的目光落在報紙上,隔着玻璃窗,面容英俊冷漠的男子,還有一個女子的背影身上。
下面是鋪天蓋地的報道。
什麼薄寒生和一個新人小明星共進燭光晚餐,還有薄氏的新品是由這個新人代言的。
傅明煙仔細盯着這一道纖細的女子身影,幾乎要把報紙看穿。
寧臻,這是寧臻。
傅明煙回到臥室在網上搜着寧臻兩個字,點開流量最高的一條。
是一個寧臻拍的洗髮水廣告的視頻。
下面還有人評論,‘顧總太太的後背看起來好滑好細。’
‘有錢人真會玩,不過顧太太的後背真心美啊,剛看個後背就硬了。’
傅明煙一條條的往下滑着,有的詞語越來越污穢。
這真的是寧臻,但是她怎麼和顧涼之結婚了。
結婚了也好,她一直都想嫁給顧涼之,這樣,也好。
知道了寧臻的蹤跡,傅明煙的心情也不在這麼沉落,下午的時候周嬸要去接薄繁希放學,她說想跟着一起。
看到周嬸遲疑,傅明煙拿出手機,撥出薄寒生的手機號,男人的嗓音傳過來,“在做什麼。”
“我想和周嬸一起接繁希放學。”
男人沉默了一會,“好……”他似乎還想囑咐兩聲讓她不要過多的走動之類的話,但是到底是沒說,傅明煙掛了電話,他看着手機頻幕,淡淡的捏了捏眉心,對正在做報告發言的經理吐出兩個字,“繼續。”
下午四點的時候。
傅明煙坐在車內,透過敞開的車門,看着周嬸領着薄繁希走過來,小傢伙做進車內,眼神提溜的落在傅明煙的腿上,想着早上爸爸跟他說的話。
他伸出手,想要輕輕的摸一下,但是又不敢,擡着腦袋問她,“煙姨,疼不疼啊。”
傅明煙拉起他的小手,笑着說,“不疼。”
車子開到盛苑,下車的時候,周嬸走過來抱起薄繁希,其實薄繁希並不喜歡別人抱他,他就喜歡煙姨抱着,煙姨的懷抱軟軟的,香香的,煙姨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
今早爸爸說,煙姨的腿受傷了,不能抱他。
他像一條小泥鰍一樣,從周嬸的懷裡滑下來,然後跑到傅明煙身邊,扶着傅明煙的手,“煙姨,我扶着你。”
“好。”
周嬸在做晚飯的時候,傅明煙書房裡,和阿縈開着視頻,好久沒有看見小七,傅明煙看到小七熟睡的樣子,就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淚點。
阿縈壓低了嗓音笑道,“小七睡了,小公主可能睡了。”
她和阿縈聊着,一直到周嬸喚她吃晚飯,薄繁希跑上來,傅明煙無心避開他,薄繁希看着視頻,那端阿縈壓低嗓音尖叫,“啊啊!這個小正太是誰啊。”
傅明煙彎脣,驕傲的說,“我兒子。”
“啊啊,小正太。”
薄繁希紅着臉喊了一聲,‘縈阿姨。’然後他看着視頻里正在熟睡的小七,“煙姨,這是誰啊。”
“她叫小七,是你的妹妹。”
這是薄繁希和傅明煙之間的小秘密。
晚上九點的時候,查完薄繁希的作業,她摟着薄繁希,在他的小牀上睡着。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推開臥室的門,然後將她輕輕抱起來,薄繁希醒了一下,朦朧的眼睛喊了一聲,“爸爸,我今天看見小七了。”
然後又翻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