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一瞬，小母龍有兩個選擇。
一是成爲獸人的忠犬，點出杜克等人的所在。可以想象，必定會遭到杜克等人的凌厲攻擊。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死。
這也是一個逼格的問題。
倘若杜克等人驚慌失措，又或者杜克早早地打開一個傳送門準備跑路，那麼小母龍必定不會如此恐懼。
然而，現在同輩當中最能打的那個已經在躺屍了。從斷開的頸項上，依然還有鮮血汩汩冒出，不至於是那種血濺數十尺的景象，但這狀況也夠嚇人了。
能夠輕鬆幹掉一條千年巨龍的法師是什麼貨色？
小母龍不敢想象。
看着杜克那張奇異的臉，看着杜克臉上爆棚的自信笑容。小母龍自然而然地將之視爲一個警告——別多嘴！否則他就是你的下場。
所以，小母龍毫不猶豫地選了第二個選擇。
裝聾作啞。
要知道，若是女王獲救的話，以後說不定還是要跟人類和精靈混在一塊的。曾經的提瑞斯法議會跟四大龍族合作，可是有千年歷史了。
小母龍用龍語低吟了一聲：“我什麼都沒看到。”
小母龍也不確定對方是否聽到了。哪知道下一秒，在那個年輕人類手中竟然用奧術能量冒出了這麼一行字，那是標準的龍語文字，上面寫着紅龍軍團老大之名：阿萊克斯塔薩。
小母龍：“明白。”
“喂！坐騎，你在吼什麼？”龍背上的獸人粗魯地問着。
“沒，嗓子癢。”小母龍無奈地用不熟練的獸人語回答。
高速的飛翔對於下面的人來說，就是一閃而過的事。如果巨龍會流汗，那麼小母龍現在一定是從水撈出來一般，渾身溼透。
龍影遠去，下面的五人組裡好幾人終究是鬆了一口氣。
危險過去了，接下來怎麼收場擺上議程了。
羅寧摸了摸後腦勺，彷彿憋了一口氣，在一次過爆發出來：“大家，對不起，我又搞砸了。我……”
“誰說你搞砸了。”杜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就是覺得你有前途，又能吸引敵人，才特地教你如何使用你的魔法天賦。抱歉的人是我，讓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了誘餌。”
哈？這是真的嗎？
羅寧愣了，最開始那幾個獸人，如果他不出手，就加文拉德一個都可以宰個清光。
杜克撇撇嘴，轉頭問瑪麗安：“聽到剛纔那條龍的龍語了嗎？”
不知杜克爲何非要偏袒維護羅寧的自尊心，既然隊伍裡的老大是杜克，瑪麗安也樂於賣個人情：“恭喜杜克你了，成功跟紅龍軍團搭上線。”
說罷，瑪麗安稍微把那條小母龍的龍語翻譯了出來。
其餘三人再次驚詫地張大了嘴巴。
這都行？
“好戰的紅龍畢竟是少數，宰掉這傢伙，也算是除了一個禍害了。就結果論而言，我們這一架很完美。沒有人受傷，也搭上線了。還有……”
杜克唸了一段短促的咒語，一個巨大的傳送門打開了。就在四人面前，一個半虛體的幽靈法師帶着一個巨大的魔法傀儡步出藍色的橢圓形傳送門。
“主人，有什麼吩咐？”說話的是卡德加。
本來理應是這個世界的風雲人物，卻因爲一次坑爹的命運轉折，直接未成名就掛了。
杜克指了指那條巨大的龍屍：“老規矩。”
卡德加的嘴角揪了一下：“杜克主人，我必須提醒你，紅龍軍團的本質是善良的。”
杜克理直氣壯：“現在我們的陣營正在對立開戰，而且我們正在去拯救阿萊克斯塔薩。如果紅龍女王陛下那麼小氣，我會讓她不好過的。”
“好吧，你是主人，你說了算。”卡德加一招手，頓時從傳送門中跑出更多的奧術傀儡。在他的指揮下，無比熟練地分割着龍屍。
本來前途無限，大有機會晉升上古巨龍的第三代扛把子紅龍格茲拉，就這樣在衆人的目光中被斬件切片，打包運走。
全過程竟然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鐘，可見卡德加的【剝皮術】絕對是大師級的。
“我現在相信你們在奧特蘭克擊殺了三百多條紅龍了。”瑪麗安咯咯地笑道。
聯盟內部都是有戰情通報的，儘管不少軍情都附有魔法影像，但高傲的精靈總是覺得人類謊報了軍情，誇大了戰績。
要不然，爲什麼五萬獸人就把高等精靈打成狗，而人類這邊兩三萬人都把獸人弄得死去活來，這豈不是說高等精靈不如人類？
打心裡，精靈都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
卡德加攤攤手：“我也不想啊，切了幾百條紅龍，現在我閉着眼睛都能把一條紅龍分屍了。”
在一邊的杜克此時此刻在幹什麼呢？
在心中既感慨，又偷笑。
艾澤拉斯兩大法神：卡德加算是悲劇了，除非將來跟巫妖王混，否則卡德加這輩子就這樣了。羅寧……真不知道這一世羅寧是否還能上升到‘歷史’上的那個高度。
不過，這就不是杜克所要擔心的事情了。
當幾十個以卡拉贊館長爲藍本打造的奧術傀儡把現場清理完畢之後，卡德加就帶小弟們撤了。
“好了，現在怎麼搞？”加文拉德看着從卡拉贊補給回來的補給品，卻在發愁沒有足夠的馬匹去運送。
因爲法師的儲物袋儲存糧食，有時候會變味的。
杜克突然笑了，一翻手，用大拇指指向自己的後方：“我們爲什麼不問問那邊的朋友呢？”
杜克這邊怎麼搞，外人無法得知。
在格瑞姆巴託，化成人形，一直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時痛苦抽搐的阿萊克斯塔薩女王，卻驀然睜開眼睛。
紅龍軍團之所以甘願被獸人奴役，最大的關鍵就在於整個族羣是有着靈魂層面上的聯通。
女王的意志是絕對的。同樣，下層的紅龍也充當着女王力量的支撐。
這一天，阿萊克斯塔薩又一次感受到了紅龍軍團的損失。
對於那些只有動物本能的雛龍，以及只有人類五、六歲小孩子級別智慧的幼龍，說真的，損失就損失了。只要不是擁有完整自我意志的紅龍，嚴格意義上都不能算是紅龍軍團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