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老大？
在任何臨時性或者永久性組織裡面，這都是一個非常高深的學問。
要想讓一個組織變得沒有效率，難以做出決定，很簡單，讓擁有決定權的人越多越好。比如一個一人一票的千人議會，絕對比三人決策組的效率差幾百倍。
相反，一個只由少數人控制的集權制組織，肯定是最有效率的。
然而效率不等於正確。
所以地球歷史上，由某些暴君或者明君控制的國家，要麼強大到橫掃周邊諸國無敵手，要麼盛極而衰，很快完蛋。
聯盟能有今時今日的強盛，唯一的原因就是掌舵人是杜克這個穿越者。
掌舵人在普通人眼裡有着極爲光鮮的外表，卻很少有人能體會到他們的苦逼。幾乎每一天，都有一堆人拿着最前沿的技術過來，要你拍板。
如果你有充足的資金和人力物力，當然可以將每一種都試驗一次。
可惜從來不會有一個掌舵人有這麼多資源可以去浪。
地球上，愛迪生先後用了6000多種材料，試驗了7000多次，但是一次次試驗卻一次次失敗了。在經歷了凡人眼裡簡直是恐怖和噩夢的數千次失敗之後，善於總結的愛迪生終於研製出了電燈。
沒錯，這是一個美談。
但這是建立在‘愛迪生的確是一個天才，而且是一個勤奮有恆心毅力的天才’的基礎上。
杜克每一天都要面對上千份報告，當中關於發明的報告就有上百份。當中不乏在諾森德的冰天雪地裡種菠蘿，發展熱帶魚養殖事業的‘奇思妙想’。
如果杜克不是一個穿越者，那麼聯盟的發展就會輕而易舉地被那些腦洞大開的矮人和侏儒帶歪了。
正是因爲清楚知道，聯盟、乃至整個世界都不可能找到一個比他更優秀的領導者，杜克才把持着權力不放。
爲此，不惜……又或者說順便，通過搞定各國女王來控制了聯盟的絕對統治權。
與此相對的，他也用一個健康、快速發展的聯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回報了所有聯盟首領對他的信賴。
可惜，一衆荒野之神的出現，無疑會對杜克的權力帶來衝擊。
更重要的是，杜克知道這羣艾澤拉斯版的狂暴綠色主義者，絕對會把艾澤拉斯帶到溝裡去。
何況當初吼爺跟塞納留斯爆發衝突，除了已經廣爲流傳的版本之外，還有一個吼爺自己爆出來的秘聞——當時塞納留斯說的可是樹木就是暗夜精靈的朋友，你砍多少樹就是砍我多少兄弟姐妹，我要你用獸人的生命來償還這筆血債。
這種說法嚴格意義上來說沒錯，因爲樹木成長到千年古樹級別就有機會在德魯伊幫助下開啓靈智成爲樹人，進而成爲戰爭古樹、智慧古樹，甚至是生命古樹那種強大存在。
戰歌獸人砍過樹，部落砍過樹，聯盟爲了發展經濟也特麼砍過不少樹。
再加上杜克收了吼爺當小弟，這筆仇，這筆賬，遲早要爆發的啊！
最麻煩的是，這些自然主義者的德魯伊教義可是近萬年沒變過了。
沒有變化，意味着頑固保守。
而且原版歷史已經證明，一衆荒野之神並不是懟翻燃燒軍團的決定性力量。
既然如此，杜克更不能讓出主導權了。
現在僅僅是一個弱雞塞納留斯，都已經蹭鼻子上臉，換了他老子、號稱是最強半神的白鹿瑪洛恩來呢？
還能讓？
面對塞納留斯的詰問，杜克沒有退讓，他反而笑了：“合作？合作的前提，是真心合作，徹底考慮到雙方的戰力、特長，定出最合適的方案。而不是想爭功一樣，爲了展現自己的力量而高舉所謂的‘合作’的名號，實際上幹着扯後腿的操蛋事。”
塞納留斯怒了：“你是說我們荒野之神拖你杜克*馬庫斯的後腿了？”
杜克舉起兩根手指頭：“第一，你代表不了所有荒野之神的意志。而且當年荒野之神的盟主是你父親瑪洛恩，不是你塞納留斯。”
塞納留斯一口氣沒喘上來，幾乎要氣死的樣子。
“第二，在你們荒野之神沒回歸之前，我和我的團隊幹得比你們要出色。我們已經累計消滅過克蘇恩和尤格薩隆，車翻過拉格納羅斯一次，也弄死過叛變的大地守護巨龍耐薩里奧一次。對付這些對手，我比你們更在行。”
“那又怎樣，在上古之戰……”塞納留斯下意識就吹起來。
誰知杜克馬上打斷了他，並且豎起第三根手指頭：“雖然有點抱歉，但事實就是你們在正面戰場戰鬥時，是回到萬年前的我，潛入燃燒軍團內部，把薩格拉斯的傳送門給炸了，順便連他在扭曲虛空裡最大的要塞也給炸了。哦，我也殺過一次阿克蒙德。所以光論功績，你們所有荒野之神加起來都比不上我。”
杜克的話有理有據，不得不服。
塞納留斯嗆到了，更讓他糟心的是，其它幾個荒野之神居然還點頭認可杜克的話。
杜克說得沒錯。
荒野之神只是一個代稱，它們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的整體，崇尚自然派的，其實只有他那一脈罷了。
杜克做出結論了：“我們的敵人很強大。除了這次的恩佐斯，我可以預見到亞煞極也會出來搞一次大事件。再往後，燃燒軍團必定會再次迴歸。歷史已經證明，光靠荒野之神並不能取得完全的勝利。當年的勝利，不還是龍族、荒野之神與無數的凡人共同奮鬥的結果嗎？”
“我們要團結所有可以團結的力量，爲此我甚至不惜跟曾經敵對的部落一度達成同盟，因爲唯有這樣才能對抗越發龐大和強大的敵人。你現在就抱着狹隘的自然之道與仇恨不放，將來怎麼協調整個艾澤拉斯的正義勢力？”
杜克說到這裡，已經偷換了概念，給塞納留斯上綱上線了。
塞納留斯還能說什麼？
他一下子就沒有那個立場了。
只要搞定了塞納留斯，瓦解了荒野之神的政治聯合，當杜克掌控好權力之後，哪怕往後瑪洛恩復活，也無法撼動杜克主導的大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