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薩斯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泛起了些許的陰鬱。
“殿下。”大星術師卡波妮婭從不曾改過她對凱爾薩斯的稱呼。
凱子擺擺手：“我跟先王沒什麼。生死相隔，立場不同，沒什麼好說的。”
一句‘先王’，就徹底表明凱爾薩斯的立場。
在肯瑞託議會當中，也不會有誰說什麼。
卡波妮婭低頭退開了。
凱爾薩斯也不認爲天災軍團會固守天災城。
首先天災軍團除了巫妖王自己，從不會把軍團裡的任何一位成員當做必不可少的存在。
毫無憐憫之心的巫妖王，只會把將士當做消耗品。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死生者，並帶來更多的天災將士。
其次就是地理位置。
倘若聯盟是傳統意義上的軍隊，那麼矗立在高山上的天災城的確會成爲重要的支點。可是當聯盟擁有強大的空軍，並破除了環繞整個冰冠冰川的風暴防護之後，天災城只不過是一個地勢險要一點的城堡。
而且天災城離冰冠堡壘太遠了，最起碼，在它們之間還隔着一個死亡之門莫德雷薩和邪惡城堡瑪雷卡里斯。在冰冠冰川被四面突襲的當下，唯有跟冰冠堡壘成掎角之勢的瑪雷卡里斯，才應該是天災軍團重兵把守的地方。
也就是說，天災城註定會成爲棄子，唯一的差別在於，它能換掉聯軍多少兵力。
“確認魔網連通狀況，元素充能準備。除主炮之外，所有法師塔充能，聽我號令。”端坐於議長寶座上，凱爾薩斯給達拉然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
很快，漸漸逼近天災城的浮空城達拉然上方，每一座法師塔都亮了起來。
五顏六色的元素，讓這些高高低低的法師塔就像是過節一樣，裝滿了霓虹燈。
看着顯示前方數十座法師塔的注能儀表，當所有的柱體都顯示90%以上時，凱爾薩斯重重揮下了高舉的右手。
“發射！”卡波妮婭清脆的聲音通過魔法傳訊，傳到了每一座法師塔的主人那裡。
下一秒，滿溢在法師塔周遭、光彩奪目的元素開始被法師塔自身固化的大型魔法陣迅速壓縮，變成一條條璀璨的光束，輕而易舉地越過3000米的距離，轟到那股環繞天災城旋轉不止的巨大龍捲風當中。
冰龍捲的本質就是冰霜元素和風元素的混合應用。當有足夠多的其它元素破壞這裡的元素規律和穩定狀態時，魔法的形態也隨之崩解。
在所有聯軍將士的視界當中，原本看似苗條的冰龍捲變得粗大肥胖，就像個可樂瓶變成了可樂罐頭，然後是扭曲的可樂罐頭。
凱爾薩斯明銳的目光靜靜看着這一切。在他灌滿元素的雙眸中，看到的是另一個鏡像，那是元素紊流的流向圖。
凡人看到的是煙花似的光彩，他身爲一個很有機會衝擊半神的曦日大法師，看着的是元素佔比和平衡度。
持續的魔法火炮轟擊來到36秒的時候，凱爾薩斯吐出一個字：“停！”
看到主人微微點頭，卡波妮婭傳達命令：“開始第二階段！”
所謂的第二階段，看上去一文不值。因爲就是用達拉然的反重力系統，把數萬噸砂石吸上去，再由類似於風炮的玩意，把這些砂石朝着天災城噴出去。當然這些所謂的風炮，都是魔法驅動的。
一開始那股巨大的龍捲風還能帶着攝入的砂石繼續高速旋轉。
轉着轉着，連普通士兵都能看出來，這個龍捲風玩不轉了。
越來越慢，越來越沉凝。
也就幾十秒的工夫，原本圍繞着天災城，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息的龍捲風終於歇菜了。
沒有了那尖銳的呼嘯聲，沒有那可以輕易把坦克都吹跑的恐怖屏障，天災城不過就是一盆菜。
“哈哈哈！幹得好！”北面的雪地山坡上，以德拉諾什爲首的獸人高舉武器狂呼着。
西面和南面，密密麻麻的被遺忘者戰士依然保持着靜默的狀態，太陽王遙望遠方，突然發現天災城的東面掀起了漫天飛雪。
“哦？聯盟還是來了啊！”
只要有遠視魔法或者望遠鏡，不難透過飛雪看到那一輛輛有着聯盟徽號的輕型坦克。
或許是山道狹窄，重型坦克行動不便。來的都是些不到20噸的輕型坦克。
這不重要，坦克部隊的徽號和旗幟，在告訴着部落，這是布萊恩*銅須的直屬坦克部隊。
“哼！說不來，這不還是來了嘛！”德拉諾什撇撇嘴，然後就看到了被遺忘者軍陣上空升起的信號彈——進攻！
“嘿！等聯盟的坦克先衝，我們就跟上。”
聯盟顯然來得很急，他們甚至沒有帶上步兵。以往聯盟總是喜歡多兵種協調作戰。或者是考慮到，現場已經有獸人和被遺忘者的步兵，頭頂上又有達拉然在掩護。
這次直接把坦克團開過來了。
“轟轟轟！”熟悉的炮聲依然那麼震耳欲聾。
只可惜來的都是輕型坦克，最大的炮管口徑也不超過60mm，甚至連最新銳的88mm火炮都沒，感覺上火力有點兒不足。
一開打，德拉諾什就發現沒所謂了。
天災軍團出了名有破壞沒建設。這座天災城也不曾好好經營過。天災城的來歷，已經無法考究，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座老式的城堡——使用傳統工藝，用樹幹當木樁，不停夯土而成。
與聯盟現今的鋼筋水泥混凝土城牆根本沒法比。
本來諾森德的極寒氣候，讓這座城堡上每一塊磚都覆上了厚厚的冰層，這是很好的防禦加成。
可惜剛剛達拉然的連續轟擊，特別是火焰元素爲主導的攻擊，使得城牆上的冰塊消融了很多。甚至不用穿甲彈，光是高爆彈轟上去，一炮就能轟出一個大洞來。
一輪排炮，集中轟擊在城牆腳的火炮，竟然直接炸出一個大洞來。城牆自身的重量，輕而易舉地壓垮了城牆本身。
也就幾個眨眼的工夫，光是目測就看到城牆上出現超過十個至少有十米寬的巨大豁口。
“足夠了！我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