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向惜卻失了淡定,她現在已經基本上確定了,他們說的並不是她!
只是,腿斷了?
是什麼意思?是阿擎做的?
天啊!他們竟然能夠彼此平靜的談論着這種殘忍的事情?!
心魂激盪的慕向惜深深呼吸,擦亮了眼睛,再看上官擎,的確,他的確是含着微笑的,只不過,那笑容不是面對她的時候展現的那種毫無心機的大大咧咧的會心的笑,而是猙-獰的殘酷的,他不懼怕任何人的目光,他用自己的傲慢肆意助長日益偏執的張狂,眼下,這個狂慢冷邪的男人故作訝然的搖頭,“,她滿意了並不代表我滿意了。”
雙方的談判到這裡,已經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上官擎的表情是無謂的是毫無誠意的,還帶着挑釁的味道,似乎只是爲了從中尋求一些快——感而已,他手中所握的骰子卻是豹子通殺,他無所畏懼。
許南川清醒的意識到,再這樣無聊的纏鬥下去,徒然自取其辱,只是,讓他做那種投牌放棄、從容投降的人,他辦不到!
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交集,猶如一場來勢兇猛的兵戎陣仗,一抹淡淡的笑在上官擎臉上綻開,“哥哥告訴我,人生的風浪總是讓人難以預計,年少氣盛,永遠不知道你這一刻做的事會不會成爲你下一段人生的暗涌,現在的你,臉上就寫滿這樣的警告。”
許南川沒有說話。
應該是默認了吧!
上官擎不以爲意的輕嗤,“暗涌怕什麼,我怕的是生活的道路太平坦,沒有人跟我競賽,輸贏很簡單,但是我更注重這享受的過程,所以,別拿那種老人叮嚀的眼神看我,我比你們想象的,都要理智得多!”
“你是天生的將才!”從來吝嗇自己言辭的男人也對他讚歎有加。
“我承認!”
他懶洋洋的聲音靜無波瀾,他的態度毫不含糊,他非常自然的接受着別人的讚美,一口飲盡那紅如血的酒,舉動中充滿了隨性的邪魅,然後若無其事的放下手中精緻的杯子,那接觸檯面發出的清脆響聲在這廣闊的空間裡震盪,格外的扣人心絃。
一隻手就將桌邊作爲裝飾用的籃球抓起,在頭上肩膀上胳膊上來回的把玩着,專業敏捷的動作讓人不由得咂舌,也許是終於玩夠了,他隨手一拋,那方向,恰好是慕向惜所站的階梯處,看着那籃球砸過來,她驚得捂住了嘴巴,止住了來到喉嚨的尖叫,趕緊將探出去的脖子狼狽的縮回……
那籃球砸在牆面上,‘砰’的一聲悶響,直直的反彈了回去,他一個伸手,輕而易舉的接住,放在一邊,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這個地方,眸底的光芒太過於絢爛,連帶着他冷漠而高傲的面部因微笑而生動和耀眼,嘴角挑起一抹好笑的弧度,依然是王子般的貴胃風範,風度高雅,定力非凡。
也許是意識到什麼,許南川從陰影裡走出來,也望這邊看了兩眼,目光裡有一絲異樣的情緒劃過。
上官擎舒展着四肢,愜意的靠在沙發裡。
許南川意欲告辭,他最後問了一句,“她先前已經被你嚇得夠慘了,所以,我希望你適可而止,不要將事做到盡頭!”
上官擎一臉快意的說,“反正我和我姐準備去意大利了,順便帶她一起去啦。”
“然後呢?”堅若磐石的口吻,神情不爲之撼動分毫。
“然後就看她的造化了,如果識時務一些,我心情一好,估計會把她放在哪個酒吧哪個地下工廠裡充數,伺候一些有錢有臉面的主,你知道,她長得還算不錯的,如果她不識擡舉,那我索性把她丟在大街上了,反正那裡到處都有飢渴的流浪漢等着她去餵飽呢!”
他的表態有種毫不拖泥帶水的銳利,他獰笑的聲音讓慕向惜感覺全身冰涼。
一個名字已經清晰的躍出了她的腦海……
吳佩佩……
原來,在這之前,阿擎就差點把她的腿給弄斷?
這傢伙,是在替她報仇?
只是,這種手段是不是太狠了?
他竟然做得出來?她簡直不敢想象,笑得這樣陽光的少年會幹出那樣殘~~~暴的事情!
千百萬個念頭在心頭閃過,慕向惜默默的回了房間,站在窗前眺望,空氣裡細微的顆粒都在浮動,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竟然又飄起了春雨,纏纏綿綿的,沒完沒了,她幽幽的看着,一片茫茫雨霧裡,許南川高大的身影從屋檐下走出,他獨特的風~~流倜儻狷狂魅力在空氣中聚集,他身上流動着一種危險的操縱力,對女人而言永遠是致命的吸引。
他看見了她,他的身影定下,身後的隨行巍巍的舉高着傘,他寬闊的肩膀被雨濺溼,他靜靜站立,那深邃黑眸裡期盼的情感刻骨銘心,堅定而專注……那深濃的柔情和堅持根本令人不忍拒絕!
她有了衝下去的衝動,可是,她還是沒有做到!
他失望的坐進車子,大雨滂沱,隨即傾盆而下,他的身影一瞬而逝……
那一刻,她看到了他轉頭的微笑,不可摧折的完美笑容,沒有一滴破綻……
車子飛馳而去,車聲挾帶着雨聲呼嘯離開,記憶的痕跡,瞬息浮生,都離她遠去了……
直到夜幕降臨,她還呆呆的站在那裡,回味着那抹笑容,那個眼神,似乎已經定格在了視網膜上,難以揮去。
走進來的上官擎身形微微一頓,按下開關,他的臉在光影的班駁下,深沉難解,慕向惜微微的眯起雙眼,適應着室內的光明,他的眼神變得沉鬱,“我還以爲你喜歡黑暗,畢竟太亮了就容易現形。”
她的目光與他在虛無中交匯,風‘砰’的一聲撞向窗櫺,聲音如此的清晰,清晰到令人生寒,燈光在他臉上劃出一道陰影,讓她有些驚恐,抓緊了身上的衣服,她走回臥室,不再看他一眼。
“姐!”
臥室即將關閉的門突然之間夾進了他的一隻手臂,她大驚,險險的抓住了要摔上的門,氣極的瞪他,“你不要命了!”
“她傷害了你!”
“那也不能成爲你濫殺無辜的藉口!”
“我纔沒殺她。”他不情願的嘟囔着,似乎因爲不能這樣做而感覺到了極度的憋屈,她又急又氣的拍了他一下,“她在哪兒?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就是被我賞了幾個耳光而已,被我手下給擰斷了一條腿而已,被一個**旺盛又不是太挑人的新手給上了而已……”
他的聲音溫涼的迴盪在她耳邊,無奈的從容。
慕向惜雙眼圓睜!
她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個而已,她已經難以承受了……
看她緊抿着脣瞪他,上官擎也閉口不語了。
房間的溫度驟降。
最後,還是他最先打破了這凍死人的沉寂,緩緩的走過來,俯下身,認真的研究着她的眼神,把裡面的痛心和失望觀察得一清二楚,然後,出人意料的,換了一種溫柔和委屈的表情,“姐,我做錯了嗎?”
“你竟然還敢這樣問我?”慕向惜的語氣帶着嚴厲的苛責。
上官擎不以爲然地聳肩,邪魅地露出潔白牙齒笑笑,欲伸手過來觸摸她繃得緊緊的臉頰,她沒好氣的躲開了,他再來,她氣呼呼的將他的胳膊打開,面色一僵,他保持着殘餘的那點風度,表情訥訥的收回了手。
“她害你失去了寶寶,我殺了她也不爲過!”他發狠的狷狂,大聲的吼叫裡充滿了傲慢與勢在必得的陰韻,慕向惜感覺自己像是闖進了獅羣的危險洞穴,淪入了陰冷的包圍中,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什麼時候,她身邊的這個大男孩兒變得這樣的無法無天了?虧他還生活在社會主義法制下,這一刻,她氣得摒棄了所有的理智,她高高的揚起手,“你住口!”
“姐……”他驚愕的看着她呆滯在半空的手,好大一會兒才恢復了坦然的平靜,“你要打我嗎?你要爲了那個混賬東西打我嗎?”
他的聲音輕而迅速,臉上的悲傷就這樣鮮明的呈現在她面前。
慕向惜嘆息,她是他什麼人,她又有什麼資格打他呢?
她想要挽回,“阿擎,我……”
他苦笑着搖頭,他一步步的後退着,無聲的氣流像是驚動了空氣中的顆粒,極速的一秒,她抓住了他的衣袖,任他怎麼睨她都不放開,他親自動手,一根一根的將她的手指掰開,表情帶着冷酷的撲嗜,“好吧,以後你的事情我不管了!”
她驚懼得像一個小女孩,“阿擎,你別這樣!”
“我怎樣了?”他脣邊的微笑獰~惡。
“你太冷酷太心狠手辣了,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有地位有抱負的女人,你卻毀了她的貞~~~~潔,她的驕傲,她的美麗……你……太殘忍了!”縱然對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而且是一輩子也不能夠被原諒的罪孽,但是她也不願意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哈哈,她的貞~~~潔?她跟多少男人做過,她的貞~~~潔早就沒了!”
“阿擎,你說出的話讓人心寒!”
“姐,你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東西,每一次看你在苦海中掙扎,你知道我痛得多麼撕心裂肺嗎?我告訴自己要變得強大,你有了困難的時候我可以第一個幫助你,現在我有這個能力了,卻還是有很多事情是無能爲力的,但是我並沒有因此放棄,我盡一切可能讓你的生命中少一些遺憾,吳佩佩她執意要來破壞,我不是沒有給過她警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得不容許我傷害她,我知道我的下場就是被你責罵,所以我只是嚇唬了她,後來的事實證明,她這種人非要痛痛快快的給她一次教訓,她纔會收斂一些,你越是弱,她越是欺負,你以前是怎麼被她欺負的,你忘了嗎?”
他放下了剛纔陰~騭暴!!!!力的姿態,他說出的話讓慕向惜深深的自卑,是的,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連累了他,是她逼他走到了這一步,可是,她都承認自己沒用了,所以纔出國去逃避,想要把所有的事情丟給時間來平復。
想到這裡,她有氣無力的揮揮手,“阿擎,那些是我自己的事,而且已經過去了,別再去爲我打抱不平了!”
“你自己的事?”他的音調拔得高高的,咬牙切齒,“好!很好!一切都是我,是我沒有自知之明的去多管閒事,是我厚着臉皮賴在你身邊不走,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他媽的就是一個無恥的賤~~貨!”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擎,你聽我說……阿擎……”
身體被他無情利落的推開,慕向惜忙不迭的追上,中途差點從樓梯滾落,勉強扶住欄杆,她狼狽的站起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怒火沖天的穿過客廳,連帶着踢碎了路邊那些價值連城的陶瓷裝飾品,然後奪門而出……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尖厲聲音刺激着她的耳膜……他走了……
晚上,依然未見他的身影……
慕向惜撥了很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她知道他在生她的氣,很生氣很生氣,所以纔對她置之不理!
唉,都是她活該,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卻還是對他那樣的冷漠和苛責,可是,她也是爲了他好,她的世界裡滿是挫敗和打擊,而他的,從來是陽光而明亮的,即使有了不如意也都是陽光下的故事,可是現在……從敏銳的直覺中,她知道,現在的他漸漸展露了一些她所不知的一面,如同許南川告訴過她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生活在天堂裡無所事事的貴公子,而是她從未接觸過的一種階層,介乎於某種光影的邊緣,跟這樣的他靠近,她竟然有種恐懼,是那種害怕自己被拖進黑暗中的強烈恐懼!
在外面晃悠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事實總是這樣無奈,她也無能爲力了!
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回來,站在窗邊一動不動的盯着外面的動靜,手機鈴聲響起,她慌忙接起,唯恐對方會掛掉,她爭分奪秒的懺悔着請求着,“阿擎,你原諒我吧,我不應該那樣罵你,是我不對,你回來吧!你想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別再不理我了!”
那頭久久的沒有動靜,她又試探的叫了一聲,“阿擎?”
沉穩的呼吸,如此熟悉!
她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低頭看來電顯示,竟然是許南川,她愕然……
風間歇的吹動窗簾,發出的輕微聲響讓人覺得異常安靜,靜得似乎能聽到電話線在若有若無地顫動着,他的聲音輕柔的象是藍綢緞,輕輕的無可阻擋的鑽進她的耳膜,緩緩的滲入她的大腦,“佩佩已經被送回來了。”
“……她……怎……樣?”她戰兢兢的問,一句話三個字被她斷成三段,語調全然是透不過氣的緊澀。
“還好。”他的回答有些勉強。
“阿擎他一時衝動,你別跟他計較,其實,他很善良的,他……”
對面的男人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他陰冷着聲音,“他善良,也是看對象的,如果對你,那豈止是善良二字?如果是別人……”特別是那些得罪他的人,那‘善良’二字是真的不能用來形容他!
許南川未完的話慕向惜已經心裡有數了。
她沒有辯駁,因爲他說的,就是事實!
也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他輕咳着,“好吧,我打電話過來就是向你道謝的。”
她低低的‘哦’了一聲。
“聽說,後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嗯,學校已經聯繫好了。”
“準備一去不回了嗎?”他戲謔的聲音微微上揚,似乎在嘲諷着什麼。
“怎麼可能?”她立即反駁。
兩人相對無語。
不出任何聲息的空間裡,空氣驀然凝結,冷冷的、窒息的……
“如果時間和空間能夠醫治你的傷痕,那麼,希望你在異國他鄉過得好一些!我祝你幸福!”‘祝你幸福’四個字由他嘴裡說出來像是在喝一杯調製的雞尾酒,入口味道古怪,但具有衝擊力,以及不確定性,感覺十分的驚人!
她感覺心口一堵,眼神凝滯,逼着自己說了一聲,“謝謝!”
片刻後,他帶着略微的困惑輕語,“向惜,我不明白!”
她靜待着,他急促的呼吸聲一起一伏,“爲什麼要離開我?”他的聲音像一線遊絲,慢悠悠地纏繞在她周圍。
慕向惜的眼眶刺熱,她的聲音溼軟,“你依然放不下吳佩佩!”
“爲什麼這樣說?是爲她不計後果的打電話給你告密這件事情嗎?她害我們失去了孩子,我同樣恨死了她,但是,事已至此,誰也無力迴天了!你想我怎樣報仇?像上官擎一樣毀了她的身體滅了她的驕傲和自尊,還是讓我把她扔到沙漠裡自生自滅,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如果因爲這個你說我放不下她,那麼,我認了,我放不下,她是我姐姐,是我爸的女兒,我不可能對她置之不理……”低沉的聲音中透出一層格外的沙啞。
慕向惜咕噥了一句,“我纔不會讓你做那些殘忍的事情。”
“那你……”
這個當口,從打開的門縫裡傳來一聲悶響,她霍然回頭,看到了對面有光射進來,她一喜,是阿擎,是阿擎回來了!
慕向惜匆忙的跟對方道了晚安,掛上手機就跑出去了,在對面的門關上的那刻,她衝了過去,學他白天用一隻胳膊夾在門縫的動作,她兩手按着門框,沉默又倔強的看着他,幽幽的喚,“阿擎!”
“我是魔鬼,別理我!”他粗聲粗氣的對着她吼叫,敞開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她不經意間看到了正印在上面的一個紅色脣印,最近在這裡甚是無聊,看了太多這種雜誌,她一眼就辨認出來了,香奈兒炫麗魅力脣膏,色彩飽和度中度,自然的絲光感,這傢伙,連陪酒都找這麼有品味的!
灼~燙的呼吸帶着濃濃的酒氣,他聞起來像是從酒窖子裡爬出來的街頭酒鬼,但是那深邃的眼底卻是不同尋常的清明,她詫異,這傢伙是那種千杯不醉的嗎?她皺了皺飽受摧殘的鼻頭,扶着不太配合的他歪歪扭扭的走進房間,越過候客室,起居室,再到臥室,他像是破布袋一樣埋頭倒在牀上,她氣喘吁吁的跪坐在地毯上。
欲要起身去洗手間拿熱毛巾,手卻被他一把拖住,不肯放開。
她回頭看他,饒有興味的就這樣趴在牀頭,姿勢輕鬆愜意,似笑非笑,眼睛中靜靜的光流淌,剛纔還說不要她理呢!還真是矛盾的孩子氣!
伸手抓了一張面巾紙,將他脣角和脖頸的酒漬擦掉,又將那顯眼的脣印也順便給抹了,然後拿在他眼睛上方給他看,他側頭過去,臉上漫過一絲赧紅,她溫婉的笑,在他耳邊輕嘆,“如果說上官家的掌門人就是一個魔鬼,是一個殺人狂魔,但是我眼中的阿擎,卻是那個在校園的舞臺上痛快高歌的青春偶像,那個跟在我身後叫着我姐姐的男孩兒,如果你的另一面是你無法推卸的責任,那我寧願忽視,因爲我知道,你再怎麼兇狠都不會忍心傷害我,而且只要是我的要求,你就算很不情願卻還是做了,知道這個事實,也就足夠了吧!”
他很生氣,卻還是把吳佩佩放了。
許南川也說了,他只對她善良,那麼,他起碼還是善良的!
“姐?”
似乎有些不懂她話裡的意味,她的改變,讓他欣喜又迷惑。
“我上網查了一些資料,看了一些大家的傳聞,還有以前聽這個某某那個某某說過,我想,你大哥把上官家的責任交給你,你肯定承受了很多我所不能想象到的痛苦和磨難吧,那次你說的滿手鮮血的噩夢,我今天仔細想想,那些肯定都是事實,那時我竟然以爲你在開玩笑,現在想想,我根本沒有真正走進去你的內心,從來沒有了解過你,在你最艱難的時候,也沒有給過你幫助,我這個姐姐,受之有愧,是嗎?”她眉舞飛揚,周身的每一絲空氣都激盪着最寶貴的溫馨光芒。
他匆忙的否定了她的愧疚,“不,不是的!”
“如果這就是你的命運,那就坦然接受吧!我不會再說什麼。”她笑着說,成竹在胸。
“那你還怕我嗎?”他的嘴角一展又深深抿下,期待的光澤在面容間隱約流轉。
“怕你幹什麼,難道你敢動我一根毫毛嗎?”她慢條斯理地說,聲音中讓人察覺到某種古怪的狡黠。
“不敢!”臉上竟然帶了一絲頑童般的調皮,他伸手攬過她的脖頸,強迫她低頭,兩額相碰,他的眼神如火似刀,她愕然了一會兒,他不正經的表情下藏着不爲人知的認真,那種溫柔的轉註的眼神和白天的陰~騭暴~~~~力截然不同,她微微一笑,思想裡終於有什麼負擔悄然落地,然後,面色一冷,她一巴掌出其不意的拍在他腦袋上,“讓你出去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