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驟然的吻下來,帶着不容置疑的掠奪,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只是本能用手抵抗着他的胸膛,呼吸開始漸漸紊亂,待意識過來後,開始不斷掙扎,可越掙扎他卻摟得越緊,最後,她用盡全力推開他,自己倒是大大的後退了一步,低聲的喘氣。
擡起頭,才清楚看他眼裡的意亂情迷。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她整個人跌入他的懷抱,頭顱埋在她頸間,將礙事的領口拉開,然後忘情的輾轉吻着裸~露在外的肌膚,口舌的熱度讓她禁不住顫抖,不再掙扎了,任他這樣抱着。
從他的肩頭往外看,慕向惜發現了經過的幾道身影,似乎有意無意的停下往這邊瞄了幾眼,她急了,“別這樣,”看他紋絲不動,她又使勁的推他,“大家都在看。”
這時,他才緩緩地鬆開她,下一刻,兩人驀然側頭,封子勤正傻呵呵地雙手撐着扶梯彎腰往下看,與他們緊緊幾公分的距離,一張臉就像是懸空的大特寫,在那一瞬間把許南川和慕向惜嚇得一齊跳起來!
然後,他們又不約而同地擡頭,臺階最高處,似訓練有素排列着整齊的一堵泥塑人牆,在接觸到他攝人的目光時‘轟’的作鳥獸散,他的視線才往回移,封子勤驀然扔過來那個已經躺在垃圾桶裡的包,然後就飛奔着去追那羣鳥獸,跑遠了纔回頭大吼,“小惜,不要忘記拍照留念哈!”
兩人相視一笑。
沉迷在他溫情脈脈的目光裡,慕向惜猛地想到了剛纔他和吳佩佩十分親熱的一幕,臉色有些冷,“她肯定是約你了吧,那麼,我先走了。”
“小惜……”他低喚,磁性的聲線微帶怯意,“我已經跟佩佩說得很清楚了,她也答應試着跟我做普通的姐弟,但是你知道她有時候也很任性,你剛纔那樣跑進去,而且還做了一件她無法做到的事情,寶貝,你剛纔真的真的真的很棒,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讓那些經理們取笑我,但是我卻沒有生氣,心裡的怒火還莫名其妙的熄滅了,你說,你是不是很英勇?所以,她心裡自然有些不服氣,剛纔她挽着我,就是在向你示威,她試圖挽留我,但是我拒絕了,我說,我想和你和孩子在一起。”
說着,他就要試圖去觸摸她的腹部,她錯開了,他的手無措的停在了半空,他有些失落,她別開頭,“她很傷心吧?”
“傷心是一個必要的階段,這個過程她一定要經歷而且要堅強的度過來,要不然,她會一直痛,你說呢?”
一番深情的話語,便將她悄悄築起的心牆頃刻間摧毀,昔日涓涓細語、細水長流的日子,如夢境般重現眼前,那些稱不上完美的回憶裡,其實,還有很多很多讓她心動的時刻。
她凝視着他,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合,他在談笑間,常常不經意流露出一種帝王貴胄的派頭,帶着一種自信,和深藏於心的霸氣,就連現在,含情的眸子裡還張揚着他慣有的狂妄,那張開的雙臂就在等待她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這樣的許南川,總能在一瞬間就牢牢地抓住她全部目光,讓她的心,無法抵抗地全面沉陷。
女性的虛榮心剎時得到莫大的滿足,她一下子撲進他懷內,結結實實一拳擊在他的小腹,“總是這個樣子!不是先捧我上天之後再踹我下地,就是先一棒子打死我再把我救活!氣死我了!”
她的拳頭很小,這樣凝聚了全身的力氣砸過來,會讓人很痛很痛,縱使許南川皮再厚,他還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吸氣,痛並快樂的大笑,將張牙舞爪的小刺蝟抱進懷裡,“向惜,你又給了我一個驚喜,這麼潑辣的你,我喜歡!”
“是嗎?你喜歡潑婦?那正好,我本性如此!”她用力的再他脖子上多咬了幾口,刻意在她垂涎已久的大動脈上擱置了好大一會兒。
“真的?”他故作驚訝的大呼,越是痛越是將她按得緊緊的,盡情的給她咬,似乎這就是她愛意的表現,他唏噓不已,“那真是上天厚待我許某,讓我撿到了寶貝!”
“許少,你看清楚了,這件寶貝暫時還不是你的私有物!”她可不會輕易承認自己已經全面降服了。
“我有信心!”他仰天長笑。
“別這麼大聲,震得我耳朵痛!喂,叫你別笑了,你還笑……”
用了比平時多了五倍的時間,許南川才慢騰騰的將她辛辛苦苦買來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痛苦又無奈的表情,滿臉躁紅不堪,大手不停的在翹起的衣邊上撫撫,挑剔的眼神瞥着長腿上攪着的筆直牛仔褲,粗質襯衫讓他嬌貴的皮膚深受折磨,天,這不是以修理他爲樂嗎?
慕向惜卻是眼前一亮,心頭漫過一份滿足和依戀,還有一絲隱隱的嫉妒,嗯嗯,這風SAO的男人果然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一張臉再怎麼黑慘再怎麼不情不願,都無法掩蓋那精心雕琢可媲美希臘神砥的完美神韻。
這樣劣質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寬肩闊背,還是不能讓他凌人的氣勢稍有減弱,生生的多了幾分頹廢和玩世不恭的嬉皮味道,要是把頭髮挑染成吳佩佩那樣的酒紅色,不,是通紅通紅的血紅色,她想象着許南川染上一頭鮮豔的頭髮坐在這個豪華的總裁室辦公,然後那些經理們都憋着笑不時的投過來詫異的目光,她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不理會她小人得志的嘲笑,他壓下心裡的不滿。
兀自灑脫的走到窗前,藉着窗面反射的光來回打量着自己這身陌生的打扮,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大大的墨鏡,酷酷的架在挺直性感的鼻樑上,他回頭,走近她,綻開一個攝人心魄的笑容,慕向惜一怔,頹廢,懶散,帶了黑幫老大的派頭,妖孽就是妖孽!
他笑得恣意瀟灑,攬住她在身下就要往外走去,“我覺得穿上身之後感覺還不錯,寶貝,你是不是嫌你老公不夠惹眼,那麼恭喜你,我走出去之後,回頭率絕對的高,所有經過的人的視線都會被吸引過來,你就要悲劇的忍受刀光劍影的攻擊了。”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自得其樂的嘲諷。
她哈哈大笑,然後變戲法一樣從身上某個角落裡拿出一條紅色斜紋的領帶,這下,回頭率絕對更高!
他的表情先是一愣,繼而是無法置信,然後是哭笑不得,最後以單手捂臉真正呻~~~~吟出聲,怕怕的後退着,“寶貝,我算是怕你了!我求饒還不行?”
“過來嘛!讓我伺候你戴上!”她誘惑他,聲音儘量的嗲嗲的,她知道,這大沙文豬就是喜歡嬌弱的撒嬌的女人,所以,她難得的熱心……過度……
終於,她幫他整理一新,兩個人出來了。
她阻止他用總裁私人電梯,非要拉着他去乘坐人多的公用電梯,然後,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幾乎每一層都有人按停,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要在他們身上流連好大一會兒……
大部分人都是同一種眼神,首先是被他的着裝給吸引了目光,不經意間搭眼一看,嗯,這衣服搭配,真夠俗氣的,慧科竟然有這樣不重外表的人存在?真夠特立獨行的!
然後才把眼光慢慢的移到了臉上,心底驀然一驚,此人有些熟悉呀!是誰?是誰?心裡忐忑不安之際,徘徊不去的注視終於由懵懂變爲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啊不敢置信,這是他們的什麼什麼嗎?
不是他嗎?但是這張臉確實在電視上報紙上看了無數遍!
是他嗎?那麼,Kingloy是不是要宣告破產了?總裁都穿成這樣了,他們這些員工春節過後是不是不用來了?由此,又引發了新的一輪擔憂,唉,這年頭,這麼好的工作待遇真是難找啊!怎麼辦?
衆人憂心忡忡之際,許南川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跳動的數字,眉頭的焦急神色和越來越呈現慘白色的面孔讓慕向惜心情大好,她稍稍離開他一些,免得被刀光劍影給擦傷,她已經快要無法承受了,這傢伙身上沒有被鑽出幾個洞還真是有能耐啊!
一個側頭,發現身邊的女人不知何時溜之大吉,他更是氣憤,一張俊臉已經接近透明色了,一抹狼狽的暗潮稍縱即逝,他雙眼倏地眯成一線,他惱羞成怒了!該死的女人,都是她害他成這樣的,竟然還敢置身事外?
大手一撈,緊緊的將她牽在手裡,附在她耳邊冷哼,“敢離開我身邊半步,我就當場吻你個七葷八素!”
她吐吐舌頭,老老實實的由他半摟半抱着,此時,電梯終於到了一樓,兩個人都忍不住長吁一口氣,她跟着他,穿行在大廳的人潮中……
她跟隨着他穩健安然的步伐,不時的擡頭偷偷望一眼他完美的側臉,再將多情的眼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指上,心裡慨嘆着,這樣的男人,這樣樣貌和氣勢都是上乘的男人,如果可以這樣相牽着走到一生一世的盡頭,該有多好!
腦海裡猛然竄過媽媽的那句話,真想眨眼間就是一生,一夜的溫存之後就是滿頭華髮,她不由得輕笑,剛纔還在怨懟媽媽太過於傷感,這一刻,她立刻就有了這種想法,還真是母女同心得很啊!
她的輕笑惹得他的注意,手指微微用力,她擡頭,兩人視線相接,他的眼睛深處亮起一蔟相吸的火焰,一閃即逝,他停了下來,“寶貝,你的睫毛真長,我好想吻一下,檢驗是不是真的?好不好……”
這樣問着,根本沒有給她反應和反駁的機會,以不容置駁的姿態摟上她的腰,牽着她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他的吻輕輕落下,蝴蝶羽翼般擦過她的眼尖,她的眼睫,她的臉頰,最後,到了她的脣……
她聽到好幾下東西掉在地上發出的‘啪’聲,還有幾具身體不小心相撞的聲音,她用眼睛餘光偷窺,那些傻傻瞪着他們的下屬都呈現極度驚呆狀!
出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下了,路上有很多大人孩子趁着日落前盡情的玩耍,慕向惜開始的時候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累,玩得很有勁頭,挽着他一起漫步在行路道上,雖然行人的回頭率頗高,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的心情。
她來了興致,想學那些孩子們瘋頭瘋腦的亂跑亂砸,興高采烈的彎腰伸手去拿雪,可是肚子卻不允許她蹲下去,許南川好笑的替她來做,團了幾個硬硬的雪球交給她,然後主動跑出幾米之外,等着她來扔他……
走了不過三條街,她便累得氣喘吁吁,抱着路燈賴在那裡不肯走了,許南川手裡攥了一個腦袋大的雪球,一搖一晃的走回來,示威的在她眼前晃了晃,作勢要往她脖子裡塞去,慕向惜大叫着埋頭在他胸口,“你敢,我跟你拼了!”
他朗聲大笑,將它捏碎,漫天漫地的撒在他們頭頂,她尖叫着四處躲藏,‘咯咯’的笑聲傳響了整個街道。
扶着她虛軟無力的腰,他輕鬆的以手支撐着她的身體,收到她求救的眼神,他立刻換上一幅爲難的表情,痞痞的目光不懷好意的從各個角度打量着她的肚子,眸子裡滿是戲謔的調弄,自言自語的忖度,“用背的吧,你明顯承受不了擠壓,用抱的吧,這麼大圓球實在有夠顯眼的,遮住我的視線,不好走路,嘖嘖嘖,這該如何是好?”
他的顧慮慕向惜沒有聽進心裡去,她心目中的許南川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就算他嘴巴上說沒有辦法她也知道他有辦法的,她就是這樣以爲的!
所以,她難得的倔強和任性,半撒嬌半認真的賭氣,如果可以,她會坐在地上不起來,“我不管,我不走了,堅決不走了!”
“那我先走了。”他似笑非笑的低頭看她,那語氣不像是說假的。
“啊?”泛着盈盈水花的眸子瞬間失去了希冀的光澤。
然後,然後……他竟然真的把她給丟下了,徑直往前走去,連一個不捨的回頭也沒有,慕向惜愣住了,注視着那高大的堅毅背影離她越來越遠,她唯一的依靠也不再管她了,一種巨大的空茫從她心靈深處蔓延,她不解,爲什麼,爲什麼都留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媽媽是,他也是,爲什麼?
驟覺委屈,淚水阻也阻止不住剎那間流了出來。
她扶着冰涼的路燈,緩緩的緩緩的跪在了雪地上,經過的路人都回頭詫異的看她,不知爲何她一個人在這裡默默的流淚……哭得這麼無聲無息,哭得那般隱忍又心慟,給人極度悲傷的感覺。
淚簾裡,她看到許南川一臉驚駭的飛撲過來,他的眼神惶恐不安,他生生的膝蓋着地,力道太猛,揚起了一層飛雪,他趴在她跟前,顫抖的雙手捧着她的臉,要不是她在耍脾氣,她都會笑出聲來,他簡直就是驚慌失措,哪裡還有剛纔那半點瀟灑的氣度。
“向惜……”他的聲音艱澀而沙啞,“怎麼哭了?”
“我討厭你們,再也不要理你了,不要,我不要,不要!”她嘟囔着,她大聲任性的叫喊,任那些溼潤的東西自她的臉頰滑落。
他手忙腳亂的擁她入懷,用拇指捉住一顆淚滴,按在他的脣上,在嘴裡回味了一會兒,“甜甜澀澀的,這裡滿滿的,都是你,都是你的味道。”拿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他的表情堅定又真切,他的眸子裡除了深情的眷戀,再也沒有別的。
“那爲什麼拋棄我?”她啜泣着,咬着脣,肩膀也一抖一抖的。
“傻瓜,車子在前面的路口,我要去取來。”
“我不管我不管……”她又要大哭了。
“好好好,我抱你過去,好不好?”他緊緊的把她樓住,把她的頭壓在他的胸口上,任由她浸溼他的襯衫,哭得昏天暗地,她想把自己以後人生中所有的淚水,一朝灑盡,以後,再也不要哭了,哭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抱着她走到前面不遠處的車子旁,將她小心的放進去。
繞過車子坐進來,她依然還沒有從剛纔的情緒中緩過勁來,他一手支着方向盤,一手不停的拿着爲她拭淚,眸子裡有着好笑,有着疼惜,最多的,就是越來越濃烈的愛意,那深情的雙眸已經滿載不了這將要溢出的愛意了,他幽幽的一喚,“向惜,來,來我這裡。”
“不要!”她含淚搖頭,他執意將她側開的臉扳過去,擡起她的下巴,原本着急的神色轉爲狐疑,“小傢伙,告訴我,怎麼了?”
“沒有。”
“你有心事。”他的語氣是肯定的。
她垂下眼瞼,又有一串淚珠子滾下,她的聲音斷斷續續,聽得人心都要碎了,“不知道爲什麼就哭了,我害怕你真的不要我了,許南川,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你了?是不是愛得無法自拔了?你有一天會不會離開我?”
他的吻,再次將她包裹,直到那蒼白的乾燥嘴脣成爲水光瀲灩的血紅色,他才停止了吸~~吮。
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的刮過,帶走一顆顆晶瑩的淚珠,他含笑看她,動情的表白,“小傢伙,是你,讓我慢慢走出了和佩佩的不倫之戀,我現在可以坦然的面對她,我甚至可以心無芥蒂的叫她姐姐,呵,有時候連我都不太敢相信,我竟然能夠做到,我竟然能夠做到這樣的灑脫……最近幾個月,那張牀上沒有你陪我睡覺,我每次都睡不安穩,索性就用這些時間來想你,偶爾會想起我和佩佩之間的事情,也許,二十多年的感情中,還是親情的成分居多吧,所以,纔會這般輕易的放開她的手。”
他的一席肺腑之言,讓慕向惜不知不覺間忘記了抽泣,沾着淚花的睫毛讓他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她顫抖着瑟縮,他低沉的笑,“而且,我現在越來越肯定了,對你的愛,來得那麼真實那麼洶涌,小傻瓜,你沒發現嗎?我現在多了一個以前絕對沒有的毛病,那就是爭風吃醋,只要有男人試圖靠近你,我誰的醋都吃,所以,你這人見人愛的小傢伙以後給我小心點,讓我抓住把柄我就把你生吞活剝,聽到了沒?”
大凡女人,沒有不愛聽甜言蜜語的,管他是不是出自真心,只要對方說得貼心。
所以,慕向惜終於露出了笑臉。
“笑得像只偷腥的小貓。”他抓她癢,他的手往她衣服下襬裡面鑽去。
看她又開始像個孩子一樣哈哈大笑,他這時才長吁一口氣,揉揉她因哭泣而紅紅的臉頰,“所以,許夫人,不要再懷疑,不要再忐忑,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你老公,我許南川不是隨隨便便就將喜歡二字說出口的,我慢慢的喜歡上了你,不是因爲同情不是因爲責任不是因爲媽媽的意願,只是簡簡單單的‘愛上了’,就這樣!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有什麼徘徊,無論將來世事如何變幻,愛你的心,都不會改變分毫!”
“真的嗎?”她眨着水一樣的大眼睛。
“要我發誓嗎?”他咧嘴一笑。蟲
她滿臉幸福的撲進他的懷裡。
車子滑行在交通最繁忙的要道上,接二連三被紅燈攔下,許南川不耐煩了,鬆開安全帶便說時間肯定夠接一個吻,爬過控制桿抱住她就以脣封脣,他的技巧向來是一等一,每次她都無法反抗,任由他作祟,只有事後嘟着嘴巴怨他的份兒。
一聲聲尖厲的喇叭從身後傳來,沉浸在忘我氣氛中的兩人這才驚覺回頭,後面的公路上已塞滿了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長龍,車主都從窗戶裡探出頭來往前看,似乎在納悶着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堵在了那裡,慕向惜沒好氣的推開他,許南川這才慢悠悠地回到座位,動作悠哉的把車子駛走,脣邊掛着沾沾自喜的甜蜜笑意。
看她嘴脣翹得跟小豬似的,他哄她,用手指在她脣上來回摩挲,“怎麼,對你家老公的吻技還滿意嗎?”
“切!”她扭頭看窗外。
“這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對我不滿意了?”
他面色一凜,眼看就要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她連忙投降,“沒有!絕對沒有不滿意!”
“那就是滿意了?好吧,我要求回報!”
“什麼?”她不解。
他只笑不答,拿着她的手往他身上探去,讓她感覺他的某個逐漸變YING變熱的部位,在她通紅的耳邊惡作劇地吐氣,“這就是我現在要的……撫慰撫慰我。”
“你這個變態!”她臉紅心跳。
“看來我的小傢伙還是沒有學乖哦,好吧,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不怕調~~教不了你這張尖牙利嘴,好吧,正好,把你的嘴巴給佔用吧,寶貝,好想念你口腔溼~~熱的包裹……那次……你真的很棒……”
“你閉嘴!”她低喝,急急的上去捂住他的脣,唯恐再從裡面吐出什麼少兒不宜的話語,這男人的生活真是缺少樂趣到了極點,整天不想正經事!
感覺到一股鑽心的滑溜溜的癢,她愣愣的看着他伸出舌尖邪魅的TIAN她的手心,認真而細緻,就像是在清洗着什麼東西一樣,他的表情沉迷又蠱惑,她頓時心神盪漾,傻傻的任他胡作非爲,直到一陣鈴聲想起,她這才醒過神來,失魂落魄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低頭無措的盯着手心他留下的明晃晃的口水發呆,心裡默默的嘆氣,唉,每次都是她繳械投降,爲什麼她就不能在他面前意志堅強一些呢?
他用藍牙接聽電話,一手還不忘記在她身上作祟,她緊緊的用雙手下死力按在腿上,不讓他亂動,許南川冷嗤一聲,輕而易舉的跑到了她腿~間,她大呼,他朝她‘噓噓’兩聲,“hello,媽,新年好啊,哈哈,是啊,和她在一起,嗯,是的!哦?那還是把城城放在家裡吧,嗤,你害怕我們照顧不好他嗎?好吧,玩得開心點!放心吧!”
因爲中間提到了城城,慕向惜不由得上心了,大眼睛望着他,剛掛電話,她就急急的問,“城城不在家?”
“媽媽帶他出去玩了。”
“什麼時候回來?”
“過完年吧!”
“啊?”要這麼久?而且,還不能跟她一起過年?她還準備這個春節將城城帶回家幾天跟媽媽一起玩呢!好沖沖家裡的黴氣,這下子忽然間成爲泡影了,還真是掃興啊!心裡不由得一陣不悅,“去哪兒呀?”
“三亞,媽媽每個冬天都會過去那裡,她和城城的身體都不適宜這裡的寒冷。”
“就她和城城兩個人嗎,沒人照顧他們,會不會……”她的顧慮一大堆,許南川揉揉她的發,好笑的安慰她,“隨行醫生也過去了,還有佩佩和張媽她們,那裡還有許氏經營的酒店和遊樂場所,一大堆的保姆和美女等着城城去玩,你就別操心了!”
“你呀,小心兒子被寵壞!”
“這是讓他見世面,媽媽教孩子很有一套的,你別忘了,她以前可是幼師。”
“真的?”她大驚,怪不得,教出了許南川這樣的天才,那麼,她兒子將來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嗎?真是好期待哦!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笑得開心又興奮的樣子,她就忘卻了一切擔憂,隨着他一起回家了。
那天晚上,整個青梗山別墅除了管家他們,沒有多餘的人,家裡的主人就是他們兩個,沒有長輩在跟前,她前所未有的放鬆,胃口大開,豐盛的晚宴上,她吃了幾片烤得黃黃焦焦的麪包,一份核桃雞湯,一份法式鵝肝醬,一份奶酪拼盤、一杯慕絲配芒果汁,最後,她意猶未盡的撫了撫飽飽的肚子,眼睛餘光瞄到許南川一個不注意,她的手就偷偷摸摸的去觸摸那份誘~~~~人的玉桂忌廉布丁,快要得手的時候,卻被攔截了,他一把不客氣的給她奪了過去,嗔怪的瞪她,“跟小孩子似的,不能再吃了!”
慕向惜吐吐舌頭,一臉不情願的看着空空的兩手,管家他們也在旁邊吃吃的笑,她臉色緋紅,起身去門口寬闊的陽臺處散步。
看到那大朵大朵的雪片又在飄起,在燈光的映襯下特別的五彩繽紛,她興致一來,就想要跑出去外面的草地看雪景,回去邀請許南川,卻被他毫不猶豫的推卻了,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一幅沉迷的表情,還在桌面上攤放了一堆需要批示的卷宗,大有熬夜工作的勢頭,任她怎麼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口呼喚,他都不肯從書房裡走出來。
慕向惜生氣了,雪景也沒心情看了。
她一個人跑到以前分房睡的時候最喜歡跑過去的偏臥,裹了厚厚的睡衣,賭氣躺到了牀上,心裡對他恨得咬牙,如果不是今天他對她太好了,她會一氣之下跑回家去,算了,明天吧,明天一定要回去。
這樣決定了,心裡卻還是有些不爽快,人家過小年都是熱熱鬧鬧的,而她卻要在不到八點的時候就要爬到牀上去,真是有夠悽慘的,咦?不知道媽媽跟王大夫玩得怎麼樣,現在是不是也該回家去了?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呢?
想到這裡,她又不放心的從牀上爬了起來,拿起手機要給爸媽撥打電話的時候,它卻徑自響了起來,是許南川的來電,她心裡一喜,他忙完了嗎?
“hello?”她愉悅的聲音帶着掩飾不住欣喜的渴望,像極了雀躍的鳥兒。
“小傢伙,在哪裡啊?”
“偏臥。”
“我一個重要的文件在臥室的桌子上,幫我拿下來,乖。”
一塊冰涼冰涼的石頭將心裡塞得滿滿實實的,沉重又難受,悽悽落落,嗓音竟然有幾許嗚咽,“喂,許……”
沒等她說完,那邊就匆匆的掛了……
看來,的確是爲公務纏身。
慕向惜在那一刻想要把手機砸到他臉上,嘴巴里早已開始叫罵了,混蛋!混蛋!混蛋!還冠冕堂皇的說要陪她整整一個晚上,直到現在竟然還在工作,工作工作工作!
以前是吳佩佩,現在是工作,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她?
縱然心裡有百般不願,她還是回到了臥室,氣呼呼的來到桌子前,遍尋不到他說的那個文件夾,倒是見到一個正方體的粉紅色盒子,包裝極其精緻,上方紙面上寫了一行字:吾愛,從今以後,不要再流淚,你看,我把你的淚水封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