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箐箐悔棋,北北寵溺
“可是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夜哥哥你剛纔和她,我老遠就看到你們好像是……”
慕容婉着急的說着,卻被北堂墨夜摟在懷裡,輕聲的打斷了她的詢問。
“婉兒,你肯定是看錯了,本王愛的只有你,剛纔那人只不過是本王的侍女罷了,本王交代她去替本王做事,怎麼會和她不清不楚?本王有了你了,你可是咱們天聖朝第一美女,有妻如此,其餘的那些個女子哪裡還能入得了本王的眼?!你剛纔就是顛簸的疼的厲害,肯定是出現了幻覺!”
北堂墨夜這樣勸說着她,慕容婉流着淚,委屈的將腦袋靠在了北堂墨夜的肩頭:“夜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你只愛婉兒,你可千萬不能騙我啊,夜哥哥……”
“本王怎麼會騙你呢!放心吧,本王心裡只有你,好了,你這傷勢還沒好,本王送你回府休息。”
北堂墨夜扶着慕容婉上了馬車,他也棄了馬直接跳上了慕容婉的馬車上,慕容婉從剛纔暴怒的潑婦立刻變成溫婉的淑女,小鳥依人的靠在北堂墨夜懷裡,嬌羞的臉色通紅,眼睛裡卻閃爍着一絲陰冷的狠色。
北堂墨夜只顧着哄着她,未曾看到她眼中閃爍的狠色,倒是在草叢中趴伏着看好戲的赫連箐將慕容婉的神色盡收眼底。
如果北堂墨夜覺得慕容婉會因此相信他的話,覺得剛纔是她因爲疼痛顛簸出現幻覺纔看到他和一名女子卿卿我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慕容婉是誰?
慕容婉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角色,她善於僞裝,道行深着呢。
慕容婉剛纔說並未看清聽雨的面容,這事兒估計有假,如若沒有看清目標,慕容婉是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妥協,她定然是知道了聽雨的身份,現在假意被北堂墨夜安撫好,等回頭絕對饒不了聽雨。
待二人的馬車離開,赫連箐和藍雪才從草叢中跳了出來。
聽雨一臉不屑的看着離開的馬車方向,作嘔的道:“主子,真沒想到,那個墨王竟然是那麼噁心的男人,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剛開始還說最愛聽雨,聽雨是他最喜歡的女子,可是這慕容婉一來,他又說她纔是他最愛喜歡的女子,這種男人真陰險!”
“小丫頭,知道了吧,男人的話是不能輕易相信的!走,我們回王府去,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在府中掀起什麼風浪!”
“聽雨是璟王府出來的,是王爺的人,真沒想到,她背地裡竟然和北堂墨夜糾纏在一起,若不是今日咱們正巧遇到,還不知道要被她騙到什麼時候去,這人同樣陰險狡詐,我還一直被她善良的外表所矇騙,主子,我怎麼覺得這麼滲得慌!”
藍雪忍不住的抖動了幾下肩膀,對赫連箐說道。
赫連箐聞言,擡眸看向她,調侃道:“哦,你剛纔不是還看的特別起勁嗎?”
“主子!我……那不是……不是那樣的,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
“別解釋了,小丫頭開始思春了,春心萌動了吧,放心,想男人嘛,這個不丟人,主子我不會怪你,這是人之常情,不用解釋!”
赫連箐說着便先她一步往前走,身後藍雪焦躁的踢着石子,蹙着眉頭,抿着脣角,心裡急得不行,她剛纔確實是看了,但是她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她看是因爲北堂墨夜內力深厚,她要時刻注意着他,若是被他發現了主子和她藏匿在此,就麻煩了,她那是警惕好嗎?!
主子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她哪裡是思春了,她哪裡是想要男人了,主子誤會她了!
她急着解釋,可是赫連箐根本不聽,拍了拍她的肩頭,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藍雪啊,主子以前確實沒考慮周全,你也不小了,以後若是有什麼喜歡的,只要是你看上的,甭管家世身份如何,這些咱都不挑,只要他真心對你好,主子我就沒話說,肯定成全你們!你就別解釋了,聽雨已經回府了,咱們得趕緊趕回去,我家北北太單純了,現在還被聽雨這條美人蛇矇在鼓裡呢,趕緊走!”
“不是,主子,我……”
與此同時,璟王府內!
暗衛無影正對北堂文璟稟報:“主上,墨王果然有行動,聽雨剛纔已經離開王府,他們二人……主上,屬下等在南郊……見到了王妃!”
北堂文璟聞言,略帶驚詫的看着他,聲音冷冽的道:“王妃?她去南郊做什麼?那裡不是亂葬崗?”
“屬下不知,王妃是帶着她的貼身婢女,叫藍雪的一同前往,聽雨與墨王之事已經被王妃發覺!”
“哦……知道了!”
北堂文璟裸着身子,抱着被子,那雙深邃的眸子盯着前方的幔帳,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什麼。
無影一直低垂着腦袋,始終不敢擡頭看,聽到他說知道了,立刻便退了出去。
待他出了門,正對上聽風的眸子,不解的無聲問道:“喂,聽風,主上怎麼回事?”
無影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劃了幾下,意思是再問,主上怎麼這個時辰了還窩在牀榻上沒起?
而且牀榻下那凌亂的衣物是什麼?
主上難道是裸着,什麼都沒穿?!
自從有了王妃,主上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
聽風自然是不可能將早上之事亂嚼舌根說給他聽,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無影鬧了個沒趣,也不敢細打聽,
沒趣,也不敢細打聽,身影隨之便消失了。
屋內,北堂文璟自從赫連箐走後,就一直安安分分的,赫連箐走的時候什麼樣,他現在依舊什麼樣。
不讓穿衣服他就很聽話的不穿,不讓下牀,他也言聽計從。
可是剛纔聽無影說她去了南郊之時,北堂文璟內心便不能淡定了。
南郊?
她去南郊做什麼?
南郊是亂葬崗!
那個地方又不能遊玩,唯一和那個地方有接觸的便是上一次去應戰閻羅殿中叫閻火的堂主。
難道說箐箐又去緬懷去了?
北堂文璟擰緊眉頭,一頭霧水,實在是不知道赫連箐到底去做什麼,無影等人更是沒有探查出結果,不過既然箐箐已經知道了聽雨和北堂墨夜混在一起,那麼以後箐箐肯定會離着北堂墨夜那個渣男要多遠就有多遠吧!
赫連箐與藍雪回程途中,天空已經飄起了雪花,好不容易回暖了幾天,眼下又變天了。
赫連箐急匆匆的回府,一回府,便看到北堂文璟坐在輪椅上,正對着路口焦急的張望着。
“主子,王爺對你真好啊,這大冷天的,他身體又不好,跑出來等着你呢!真令人羨慕!”
藍雪道。
赫連箐脣角輕揚起一抹微笑,心中自然對藍雪的話是極受用的。
看到他就這樣守在門口,旁邊李管事正在勸說,可是他卻不爲所動,直到看到赫連箐馬車後,北堂文璟臉上的焦急之色這才得意舒緩,笑着對赫連箐招呼道:“箐箐,你去哪裡了?這天說變就變,下雪了路上不好走,以後這種天氣不要出門了!”
赫連箐跳下馬車,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北堂文璟的手指冰冷沒有一絲溫度,赫連箐一邊自責自己不該這麼晚回來,另一邊心裡又是滿滿的感動,因爲上輩子這輩子兩輩子加起來,只有北堂文璟是真心對她好的。
只不過是飄了點雪,可是北堂文璟卻擔心的親子跑出來等候她,赫連箐滿心感動着。
“是回程的時候才飄了雪,雪剛下,路上還沒有積雪呢,不要擔心了,我這不是回來了!我以後知道了,以後這種天氣我是不會出門讓你擔心的,我保證!”
李管事站在一旁,手裡拿着毯子,看到赫連箐回來總算是鬆了口氣,對赫連箐道:“王妃總算是回來了,王爺一直在這裡等着,奴才怎麼勸都不聽,真是急死奴才了!”
“多嘴”!北堂文璟斜着瞪了李管事一眼,李管事笑嘻嘻的站在一旁:“是,老奴多嘴嘍~”
赫連箐笑着推着北堂文璟道:“你別怪李管事,李管事這還不是爲了你好?這麼冷的天,你就這樣待在外邊?你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你還有理了不成?!”
北堂文璟被她這樣埋怨着,心情倒是不錯,仰着臉溫柔的看着她笑着說道:“箐箐該不會又想罰我?”
“罰你,必須得罰,不然你不聽話啊!”赫連箐故意冷下臉來,說道。
“箐箐是不是又要在牀上罰我?!”北堂文璟此話一說,身後跟着的一衆人差點踉蹌倒地!
剛纔他們難道是幻覺了嗎?
他們家主子爺剛纔說在牀上罰?牀上怎麼罰?!
牀上……
衆人紛紛揣測着此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赫連箐也有些尷尬的推着他加快了速度,小聲的趴伏在他耳邊道:“小北北,你不要說得這麼曖昧,什麼我在牀上罰你,我只不過是和你鬧着玩,你怎麼能大庭廣衆的將這話說出來,你看別人都在看我們!”
“哦,箐箐不讓說我以後肯定不亂說我們兩個在牀上脫衣服的事情!”
北堂文璟仰着頭,笑着對她說,那雙眸子包含着濃濃的寵溺和愛慕,赫連箐嘴角一抽,便聽到身後似乎是有人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發出噗通噗通的聲音!
爲了防止北堂文璟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赫連箐將他推進房間,便咣噹一聲將房門關閉!
門外李管事腳步紊亂一頭撞在了柱子上,隨後眼前一陣發暈又倒在了地上!
聽風聽到北堂文璟所說關於與王妃牀上玩脫衣服的懲罰,內心驚悚,一腳沒踩穩,直接撲倒在前方的藍雪身上,與藍雪抱了個滿懷!
藍雪尖叫着喊道:“啊——聽風,你這個混蛋,你幹什麼對本姑娘動手動腳!”
“不是,藍雪姑娘,你別叫啊,我不是故意的!”
聽風着急的解釋,心裡暗想,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啊,怎麼現在女子都這麼豪放!
“你不是故意的,你可不不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有意的,好啊你,我早就看你不對勁了,你成天色眯眯的盯着本姑娘瞧,你以爲本姑娘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藍雪今天可是受了刺激了,在郊外又看到了北堂墨夜與聽雨的事情大受啓發,主子說男人的話都是騙人的,是不能相信的。
“我什麼時候對你色眯眯的,藍雪姑娘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怎麼說了?我難道還說錯了,你對本姑娘有賊心,你這個臭男人!”
“啪!”
藍雪說着一巴掌甩在了聽風的臉上,聽風被她打懵了,身子僵硬的立在原地,看着藍雪離開的背影,心裡暗想,這女人是瘋了吧!
他什麼時候對她有意思了,她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就她這樣的,囂張跋扈的小丫頭片子,他根本就不喜歡好嗎?!
……
屋內爐火正旺,赫連箐與北堂文璟換了一身衣裳,一起坐在墨色的小矮几前,桌上放着晶瑩剔透的玉子棋,手感光滑質地細膩,二人正在對弈。
旁邊的矮几上燃着上好的香料,味道清新,帶着縷縷幽香蔓延在整間房中。
赫連箐在現在作爲殺手接受過諸多訓練,但是唯有這下棋卻是一竅不通,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將來的某一天竟然穿越來到了古代,爲了以後不至於出醜,閒來無事,便與北堂文璟對弈,目的實則是偷師!
“箐箐,你確定要下在這裡?!”北堂文璟溫潤的笑着,看着她道:“那我要下了!”
“不行不行,我再想想,你別急啊!”赫連箐急忙將棋盤上的棋子拿起,看着錯綜複雜的棋盤,絞盡腦汁!
“我下這裡!就這裡!”她最終選擇了另外的位置,邊說邊準備將棋子落下。
“這裡啊,在這裡豈不是吃的更容易些,箐箐,你確定?!”
北堂文璟笑眯眯的看着她,赫連箐聽聞立刻蹙起了眉頭,舉棋不定的看着北堂文璟,委屈的翹着脣角:“哼,你就框我好了,就這兩步棋,不是下在這裡就是下在那裡,你既然說這裡容易吃,那我還是下回剛纔的地方!”
赫連箐將棋子依舊落在剛開始的地方,本以爲北堂文璟是有心誆騙她,結果當她落子後,北堂文璟直接將手中的棋子落在了她旁邊的位置:“箐箐,我提醒你了,下在這裡會被吃掉的,你看,就是這樣……”
眼看自己的黑棋被吃了,赫連箐惱怒的皺着眉頭,不悅的伸出手直接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推翻:“不玩了不玩了,重新來一局,重新來!”
“箐箐……”
北堂文璟沒想到赫連箐會有這樣耍賴的一面,不過這副樣子是他以往沒有看到過的,當下便覺得新奇:“箐箐,你今天已經毀了五局了!”
“那又怎麼樣?我下錯了,我就要重新開始!”
赫連箐理直氣壯的說道。
北堂文璟寵溺的笑笑:“不怎麼樣,雖然我們也就下了五局,但是箐箐說重新開始那咱們就重新開始!”
“喲,小北北,怎麼聽你這意思,好像我欺負你了似得,你挺不情願唄!”
赫連箐挑了挑好看的秀眉,眼尾往上一勾,這表情極爲勾人,北堂文璟被她撩撥的心亂如麻,看着她,癡癡的道:“絕對沒有不情願!箐箐你想多了!”
下了五局她毀了五局,北堂文璟還不能有半點意見,如果不是因爲這人是赫連箐,換做是別人,北堂文璟早就暴躁的直接一掌將人震飛了!
哪裡還能留着在他眼前礙眼!
兩個人重新一輪,赫連箐依舊如此舉棋不定,時不時就鬧騰着不玩了,要悔棋。
北堂文璟也任由她的動作,兩個人玩了一會兒,便已經到了傍晚,用晚膳的時間。
門房外傳來聽雨的聲音:“王爺、王妃該用晚膳了!”
聽到她的聲音,赫連箐心下一凜,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這一幕恰好被一直盯着她的北堂文璟看到,北堂文璟心中暗想,既然箐箐知道了聽雨是北堂墨夜的人,便看看箐箐如何行動。
“箐箐,用晚膳了,咱們該去……”
“王爺身體有些不舒服,直接將晚膳擺在房中便好!”
赫連箐打斷了北堂文璟的話,直接接話對着門外的聽雨說道。
“是……”
門外應了一聲,便有婢女推門而入,開始在外廳桌上擺放晚膳,聽雨則是直接進了內室,畢恭畢敬的道:“王爺、王妃請用膳!”
“知道了!小北北,餓了吧,我們用晚膳吧!”
北堂文璟衝着她點點頭,聽雨便要上前推北堂文璟,卻被赫連箐直接搶了先,赫連箐直接推着北堂文璟走出內室,身後聽雨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的狠戾,隨之也走了出來。
桌子上的膳食都是平常的一些菜色,沒什麼新鮮的意思,不過今天桌子上擺放的一盤香辣蟹色香味俱全,看着挺有食慾,是往常沒有的。
赫連箐落座,聞到香辣蟹的香辣味,嘴就開始饞的不行,指着那盤香辣蟹無意間對聽雨說道:“這香辣蟹看着真不錯,不過王爺身體不好,是沒有口福了,聽雨你說是吧!”
聽雨沒想到赫連箐會突然這樣問,她早就查清楚了,赫連箐喜歡吃這一口,所以今兒是特意囑咐廚房做來,裡面她自然是放了料的。
剛纔還看到赫連箐饞的兩眼放光,沒想到她不吃反而還有心情來詢問這香辣蟹的來源,聽雨心裡頗爲着急,但是面上又不能催促她快點進食,只能順從的回答:“王妃喜辣,想必是廚房那邊特意爲王妃烹飪的,這蟹雖然在這個時節少見,但是也不是無處可尋,王爺前些時候說王妃喜歡,奴婢便一直留心打聽,這蟹是從北海那邊長途跋涉送來的呢!”
“哦……小北北,你真是有心,真貼心啊,獎勵你一下!”
赫連箐聽了自然心情大好,用手指勾着北堂文璟的下頜,也不管旁邊是否有人,直接俯身在他的脣角便是一吻。
旁邊的婢女都羞得低垂下了腦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吧嗒一聲,赫連箐親完,滿意的道:“真香!”
這樣當衆調情,王府內的婢女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王妃如此豪放大膽,時不時就玩抱一抱,親一親,王爺倒是甘之如飴。
“箐箐,我也想吃!”
“那不行!”
“爲何?”
“你身體不好,這香辣蟹又麻又辣,而且是海物,對你身體有害無益,你就算是饞了也不能讓你吃!”
“箐箐你饞我!”北堂文璟用筷子戳子碗,看着那盤香辣蟹,脣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這香辣蟹聞着可真香,箐箐你還想自己都吃了?!”
“我自己是吃不了的,這樣吧,獨樂了不如衆樂樂,既然是如此美味,那……聽雨,你一直照顧王爺有功,這香辣蟹如此美味,便賞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