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逸,他可是欒家家主府的少主,欒家未來的家主,而他的天賦資質在整個欒家,也不算是太差的,這樣的小祖宗,讓得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柏遠,十分賣力地對他討好,一點都不敢得罪。
柏管家說完之後,接着便是轉過頭,吩咐旁邊的人:“你們立刻去把少主的月銀拿過來,不得有任何閃失。”
旁邊的人聽了,馬上便應聲而去,很快,便把屬於欒逸的那一份月銀捧了出來,並恭恭敬敬地遞到了他手上。
這前前後後的動作,異常迅速,異常謹慎,一點閃失都沒有,讓得旁邊的人羣都禁不住驚歎了起來,看來,少主的身份就是不同,領個月銀都有這麼多人伺候着。
而柏管家,也真不愧是個處世圓滑的老油條,討好少主的功夫,也絕對是一流的。
果然,對於柏管家的態度,欒逸感到很是滿意。
他伸手拍了拍柏遠的肩頭,十分讚賞地說道:“柏管家,幹得好,幹得好。”
“少主過獎了。”柏管家低下了頭,諂媚地笑了起來。
欒逸於是轉過身,準備率領着人離開。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目光不知怎麼的,忽然落到了欒汐茉的身上,當看到她站在人羣中,那一臉的冷漠的神情之時,他眼中的瞳孔竟是狠狠地收縮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今天他竟然會在此遇上欒汐茉。
想起上一次,就是因爲她,這才讓得他失去了參加靈草大會的資格,讓得他威風掃地,也讓得從那以後他就更加對她恨之入骨,總想着找機會報復她。
此時,終於讓他找到報復的機會了。
“少主,你還有什麼吩咐嗎?”欒逸臉上的神情,絲毫都逃不過柏遠那雙犀利的眼睛。
所以當看到欒逸目不轉睛地看着欒汐茉,又看看他眼中那道陰毒的神色,他立刻就明白過來了,於是便忙不失迭地上前拍馬屁。
他可是知道,欒逸身爲家主府的嫡子,從來都是瞧不起這個庶姐的,而上一次,欒汐茉更是令得他失去了參加靈草大會的資格,還讓得整個家族都人盡皆知,所以欒逸便總想着找機會報復這個庶姐,卻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
這一次,終於讓他遇到了,想必少主會好好地整治一下她的。
“少主,這個廢物今天出現在這裡,若是有你什麼看不順眼的地方,儘可以吩咐老奴去做。”柏管家臉上又堆起了一臉討好的笑容。
此時,他巴不得欒逸吩咐他去整治欒汐茉,這樣的話,他就有討好少主的機會了,而日後,等少主成長爲家主的時候,他在欒家的地位,也會因此而水漲船高。
欒逸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眼中那道厭惡的神色,說道:“柏管家,這個廢物今天也是來這裡領取月銀的?”
“是呀是呀。”柏遠連忙對着欒逸點頭哈腰,便將事情經過慢慢地向欒逸說了一遍。
“喲!我還以爲廢物是不能
來領取月銀的呢,原來廢物也能來領月銀喲。廢物,你這個月到底能領到多少月銀?”欒逸語氣十分尖酸,滿臉不屑地看了一眼欒汐茉,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樣。
聽了欒逸的話,欒汐茉目光之中充斥着無盡的殺機,她早就知道,欒逸見了自己之後,肯定是少不了一番譏諷的。
卻是沒有想到,他的言語竟是如此尖酸,開口閉口就是廢物,一點都不將她的尊嚴放在眼裡。
“欒逸,你給我再說一遍。”欒汐茉的眸光一閃,眼眸直視着欒逸,她可以容忍別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卻是無法容忍別人張口閉口就衝着她叫她廢物,那是對她人格的踐踏。
“你讓我再說一遍?廢物,告訴你吧,本少爺可是惜字如金的,你若是讓我再說一遍,那就得先給我乖乖地跪下,然後磕個頭,這樣的話,本少爺一高興,說不定就會再給你說一遍呢。”欒逸衝着她,再次十分嘲諷地說道。
這一幕令得人羣全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紈絝子弟就是紈絝子弟,連說話都這麼痞氣十足。
他們倒是想看看,在欒逸這個紈絝子弟的威壓之下,在欒汐茉究竟會不會向他下跪磕頭。
欒汐茉眼中的瞳孔也禁不住一陣收縮,欒逸竟然要她向他下跪磕頭?
這個欒逸,年紀比她小,態度也比她傲慢囂張,過去也曾欺辱過自己,這種人,她不好好報復他算是好了,竟然還要她向他下跪?
“一個無知的小屁孩,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向你下跪磕頭?”欒汐茉張口就喊出了一聲。
“撲哧!”
旁邊竟然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欒汐茉,她竟然喊欒逸是小屁孩,她在耍欒逸呢。
的確,論起年齡來,欒汐茉是比欒逸年長了一歲,而別人更加不知道的是,欒汐茉都已經活了兩世了,稱欒逸爲小屁孩,毫不爲過。
不過,她這麼一嘲諷,倒是把欒逸氣得惱羞成怒,他堂堂欒家家主府的少主,竟然被人如此嘲諷,讓他當衆出醜,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的神情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大庭廣衆之下,他不想讓自己顏面盡失,於是厲喝道:“誰有辦法讓她下跪,本少爺就賞他一千元晶石!”
聽了欒逸的話,人羣中的一些人頓時眼睛發亮,一千元晶石啊,那可是一筆非常龐大的數額,足夠一個普通老百姓家庭一年的總開支了,而眼下他們想要得到這筆金額,只需要讓欒汐茉下跪就行了。
這樣的美差,誰不想幹?
頓時,無數道像狼一樣的目光,都緊緊地盯在了欒汐茉的身上。
望着人羣中那些一道道兇惡的目光,欒汐茉頓時感到了胸口一陣壓抑,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喂,少主讓你下跪呢,你怎麼不下跪?”還沒等別人有所動作,柏遠便率先衝着欒汐茉,冷冷地說道。
欒汐茉眉頭不由得微皺,這個柏遠,明顯就是爲了討好欒逸,而想踩着她上位
的,不過,憑什麼她要放下自己的自尊,向欒逸下跪?
柏管家爲了討好欒逸,又是厲聲叱責道:“我讓你向少主下跪,你到底聽到了沒有?趕快下跪!”
“柏管家,我家小姐也是主子,不是奴僕,她可以不向少主下跪。”看到現場氣氛十分僵滯,小怡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便替欒汐茉說了一句公道話。
“你一個卑微的奴婢,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柏管家上上下下看了小怡一眼,神情極是冷漠。
小怡不禁愣怔了一下,她是奴婢,難道柏管家就不是奴僕?說起來他只不過是比自己高級一點兒而已,他可以訓斥自己,可是訓斥小姐,他有這個資格嗎?
“柏管家,我是奴婢,難道你就不是奴僕?”小怡冷笑了一聲。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趕快滾!”柏管家顯得極是不耐煩,又擺起了一副高高的架子,大聲厲吼道。
小怡憋得滿臉通紅,滿肚子都是委屈。
“柏遠,你好大的架子啊!”欒汐茉冷哼了一聲,眼眸微微眯起,十分冷漠地說道,“你可真是夠無恥的了,自己身爲一條狗,卻在這裡如此無恥地訓斥人,我真不知道你怎麼還有臉面在這裡囂張跋扈,讓別人笑話你。”
欒汐茉話音落下,人羣頓時一愣,這個三小姐,嘴巴可真夠毒啊,說話如此尖銳。
她才十五歲的年紀,就敢這麼直接批判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管家,辱罵人家是一條狗,把人家批判得體無完膚。
柏遠的瞳孔一陣收縮,他本來以爲,在這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面前,他只需要拿出大管家的威風,威嚇她,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她就會認命,然後乖乖地下跪的。
可是,他的想法顯然是錯誤的了,這個廢材三小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狂,還要難對付。
“你剛纔到底在說什麼?”柏遠畢竟是幾十歲的人了,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什麼樣的大場面,什麼樣的人情世故他都已經見識過了,自然不會因爲一個小丫頭一時半時的辱罵,而喪失自己的風範。
所以爲了挽回自己的尊嚴,他必須要當衆震懾住這個丫頭。
“你還沒有聽明白嗎?我說你根本就是一條狗!竟然敢在這裡辱罵我的人!”欒汐茉眼中射出了一道冷光。
她的言語依舊如此尖銳,令得柏遠的神色再次僵住了。
可是,欒汐茉卻是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他,繼續說道:“你如果不明白爲什麼在我眼中,你是一條狗,那我就好好地解釋給你聽吧。狗沒有自己的主見,沒有自己的行爲與思想,只知道向主人搖尾乞憐,只知道巴結討好主人,然後藉此獲得主人的獎賞。而剛纔你的行爲,與狗又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對此,我真爲你感到羞恥,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再有臉面站在這裡,讓別人笑話。”
衆人聽了欒汐茉的話,全都震驚住了,而看向柏遠的目光,也帶着一絲怪異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