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嬤嬤氣的瞪眼,眼珠子都快滾落出來了,“玉冰俏,你竟然敢如此跟我說話,你就不怕皇后娘娘責備你?皇后娘娘可是一國之母,容不得你不尊敬!”
“一國之母怎麼了?一國之母還不是人,她討厭我,我還未必喜歡她,和她的兒子夏名梟一樣的德行,自戀狂!還有你,一個老嬤嬤也如此自戀,就算你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卻終究只是個奴婢,而我是皇上欽點的臨時大管事,你憑什麼用這樣的口吻和我說話?”玉冰俏目光凌厲的直視着宜嬤嬤,話語盛氣凌人。
宜嬤嬤被她的氣場震懾住,尷尬的撇了撇嘴,“是奴婢逾越了,不過皇后娘娘這些天身子虛,還是得麻煩玉姑娘你幫忙熬着紅糖。”
“是啊,玉姑娘,宜嬤嬤只是心直口快,眼下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再過不久盛宴就要開始了,皇后娘娘的東西也不能隨便找人來熬,萬一出事了誰也擔待不起,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御膳房管事上前勸說。
玉冰俏見他那滿臉焦急的模樣,才收起了脾氣,“我可以熬,不過宜嬤嬤你可以滾了,不然看着你就沒心情。”
“好,奴婢這就離開。”宜嬤嬤轉身便離開了廚房。
她剛出門,目光渾濁的老眼中便劃過一抹得逞。
玉冰俏並沒有發現,她懶得跟她計較,想到大局要緊,便開始繼續攪拌紅糖。
不過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氣鬱,上次對付蘭妃時,皇后可是幫着自己的,而且這些日子以來,皇后對自己的態度也算不錯,沒想到她卻背地裡和一個嬤嬤說討厭自己的話。
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女人,真是噁心!要不是烤制月餅需要技術,她鐵定不會在這裡熬紅糖。
正在她手臂發酸時,鳳婕忽然走了進來,她走到玉冰俏跟前,上下打量着她,“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幫忙?只要你答應教我的話,我可以幫你。”
“來來來,我答應教你了。”玉冰俏虛脫的將木棒遞給她,無力的靠在了牆壁上。
見鳳婕接過木棒,她便開始講說起來,“用木棒不停的來回攪就行。”
“這一看就會了。”鳳婕高傲自負的揚了揚嘴角,便開始攪拌起紅糖。
“你真厲害,繼續。”玉冰俏故作讚賞的拍了拍手,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開始休息。
兩人換來換去,攪拌了接近大半上午,紅糖纔開始凝結,鳳婕立即將快要凝結的紅糖倒入木製模具中。
一切都搞定時,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氣喘吁吁的說道:“玉冰俏,你現在可以教我了嗎?”
“教什麼?”玉冰俏一臉懵然的看着她,疑惑極了。
“你剛纔不是答應我了,只要我幫你,你就教我?”鳳婕立即站直了身子,放大聲音的提醒她。
玉冰俏睜着明澈的眸子點了點頭,“是啊,我不是教你熬製紅糖嗎?你不是學會了還幫了我嗎?”
“玉冰俏!我說的不是熬紅糖,是
讓你教我怎麼讓夏輕陽喜歡上我!”鳳婕憤怒的叉腰,河東獅吼般。
“你又沒說清楚,怪不得我。”玉冰俏攤了攤手,哼着小曲向外走去。
鳳婕氣得怒火中燒,她正準備飛出金絲勒死玉冰俏,就聽見玉冰俏清麗的話語傳來。
“你若是想再次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話,儘管動手。”玉冰俏輕悠悠的揚出一句話,走出了廚房。
“啊!”鳳婕氣得只能怒吼暴跳,卻是無計可施。
玉冰俏離開御膳房後,看了看時間,已經臨近晌午了,她便到達大殿,帶着衆人前往皇宮內最大的湖:清秋湖。
清秋湖是人造湖,湖四周長長的亭子雕花石柱將湖環繞其中,正北方的亭子裡,擺放着霸氣的龍椅、精緻的玉椅和鳳椅等座位。
原本寧如鏡子的湖面,卻整齊的漂浮着一排排“綠葉”。
仔細一看,纔看出那是從湖底打上來的樁子,樁子上是可以落腳的樹葉狀青石雕,看起來古樸又奇特。
皇上看着湖面的擺設,不解的詢問:“玉冰俏,你讓朕和文武百官來這清秋湖所爲何意?”
“皇上,我昨天已經公佈了,今天下午是一場比賽,旨在讓每個家庭間更和諧。每個府邸只可派出兩人蔘加比賽,贏得比賽的前三,便獲得相應的獎勵。”玉冰俏解釋着,擡起手指了指亭子正中擺放的三個大大的金月餅。
她清澈如泉的眸子也閃閃發光起來,愛財之情路人皆知了。
皇上看着那碩大的黃金月餅,心都快疼掉了,她這是完全沒把國庫當錢是不是?
不過聽着她的計劃,貌似挺不錯,便忍下不捨,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聽起來倒是不錯,那你說說這比賽如何比?”
“第一輪,一人抱着另一人,從湖的東面走到西面,全程一公里,不可施展輕功,每一腳必須落在石雕樹葉樁上,最先到的前二十名晉級。第二輪,兩人合力做月餅,最先做好並且做得最好的前十名晉級。平時沒做過的人也不必擔心,每個組都會分配有一個御廚給參加的人全程指導。第三輪,將做好的月餅懸掛在離地第三米的地方,一人抱一人上去,最先吃完月餅的前三者獲勝。整場比賽都需要參賽的人互相團結,攜手努力。贏了的當然值得恭喜,沒有贏得我也希望大家能夠享受這個過程,重在參與!”
玉冰俏語句清晰的解說着,她清麗的話語裡滿是感染力,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比賽的盛況。
夏墨宸坐在玉椅前,眸底又升騰起罕見的欣賞,她的確是太不一般了。
夏名梟和夏輕陽、夏承傷也讚歎的凝視她,爲什麼她那小腦袋裡總是能想出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過帶着才子佳人前來的大臣們都耷拉下了臉,一般比賽不是都該比琴棋書畫才藝舞劍麼?怎麼比這麼奇葩的項目?雖然聽起來很不錯,但是他們的兒女哪個會做月餅?
一些一開始並沒有準備參加比賽的人
卻激動起來,例如鳳婕。
鳳婕第一次見到如此稀奇的比賽,她興致盎然的跑到玉冰俏跟前,“我也想參加!但是我沒有親人怎麼辦?”
“這場比賽的宗旨是國圓家圓,你國不在這裡,家不在這裡,你就只能想想了。”玉冰俏乾脆得打擊着她,說着,還狀似惋惜的拍了拍她的肩。
鳳婕沒想到她這麼不給面子,而且她喜歡這遊戲是看得起她,她竟然不領情,她一條金絲勒死她的心都有了。
玉冰俏對她的憤怒視若無睹,她看了看夏墨宸和夏名梟,斟酌了起來。
從一開始她就準備好參加比賽了,但是她不可能讓上官復和自己參加,而她住在王府,讓夏墨宸陪自己也說得過去,可是夏墨宸那麼高貴的人,怎麼可能參加比賽?
所以,就夏名梟吧,雖然他很有可能害自己,把自己丟進湖裡,但是若是牽扯到太子名譽,他應該還是有分寸的。
她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纔看向皇上請求道:“皇上,我也想參加,我雖然還沒有嫁給太子,但是是舉國公認的太子妃,所以讓太子和我參加並不爲過。”
“誰要和你參加了?”夏名梟當即就反對的站了出來。
他堂堂的太子,萬金之軀,怎麼能和一羣大臣比試?
玉冰俏斜挑着眉看他,不解的反問:“這麼好玩的節目,誰都想參加,太子卻相反,難道是怕輸?”
“本太子會怕輸?”夏名梟冷眼一瞥湖面,不屑的哼了哼,“本太子只是覺得你歪理邪說,你還沒有嫁入太子府,自然不是太子府的人,本太子沒義務陪你玩。”
他想到高高在上的去做月餅滿手面粉的模樣,就覺得除非是天塌下來了。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了。”玉冰俏失望的嘆了口氣,她擡頭看了看那大大的黃金月餅,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這是煮熟的鴨子都飛了麼?虧她這兩天還專程學習了做月餅,看來是派不是用場了。
夏墨宸看到她那難過的模樣,知道她的小心思,他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和她參加這幼稚的比賽……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眸子就變得清明無比。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一定是這比賽太特別了……
夏輕陽一陣心疼,很想說和她一起參加,可是又沒有什麼理由,他只好走到她身邊安慰,“冰俏,你別難過,既然不能參加比賽,就坐着看好了,看比賽也是很精彩的呢。”
玉冰俏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惋惜難過依舊沒有散去。
看着一千兩黃金得不到,她的心在滴血啊!不過誰讓她拼爹沒法拼呢……
站在夏名梟身邊的冰鋒都爲夏名梟捏了一把汗,平日裡那麼隱情的想緩和關係,怎麼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了?
他在他身邊小聲的說道:“主子,這是最好的機會,你若是能幫玉姑娘奪得第一,你們一定能化干戈爲玉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