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老點點頭,起身離開。
莊青翟感覺,這事,已經從華青考覈失利升級爲家務事了,他還是趕緊溜比較好。
於是,他拿着他的青皮本子,果斷起身離開。
“青翟,等等。”陸淵叫道。
“怎麼了?”莊青翟回身問。
“醫案給我看看。”
“哦!”莊青翟將青皮本子遞給他,走了。
“安寧,你身子不好,也去休息休息吧。”陸淵命令。
然而華瑩被華青打了,這會好容易逮到她的小辮子,如何會輕易放手?
她聲情並茂地喊道:“王爺,青美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您不能再被她矇騙了!”
“矇騙?此話怎講?”陸淵看着她。
“她連升舉湯都不知道,也不認得草書,這些都是一個醫者最基本的修爲而已!”華瑩異常氣憤地說。“可是當初,父親病危,連我和莊大人都束手無策,她如何能那般輕易地找到了病因?她一定是敵人派來的奸細,自導自演了那一場戲,就爲取得您的信任,潛伏在您身邊!”
頓了頓,她又說:“對了,上次,十三閣議堂還平白無故地丟了東西,一直到我們出發來襄陽之前也沒找到!說不定也是她乾的!”
“安寧側妃這般言之鑿鑿,可是有什麼證據?”陸淵挑眉問。
“證據……”華瑩頓時氣焰一虛。“妾身只是懷疑,建議王爺查一查。”
“安寧,本王是什麼人?”
華瑩不解地看着他:“您……是攝政王殿下。”
“何謂攝政王?”此時的陸淵,如同身在朝堂,渾身充斥着一種強大得令人窒息的威壓。
看着這樣的陸淵,華瑩又愛又怕,嚥了一口口水,說:“……代天子處理政事,稱攝政王。”
“你可知道,在本王面前說剛剛那些話,是對青美人的指控。”陸淵說。“若坐實,她罪同欺君,當誅九族。”
華瑩莫名不安,沒敢說話。
“可若是妄言,則爲誣陷。”陸淵面無表情地說。“構陷者,也當誅九族。安寧側妃,你可有證據?”
華瑩頓時心驚肉跳,忙跪下說:“王爺恕罪,妾身剛剛……不過是,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
“不過是感覺青美人的表現,前後矛盾,想到什麼,便隨口一說罷了。”
“哼!你隨口一說,就給老子扣上了誅九族的大罪!”華青哼了一聲。“王爺,我也想隨口一說,可以不?”
陸淵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大好。
華青閉上嘴。
“王爺,難道您就不覺得她奇怪嗎?”華瑩卻仍然不死心。
陸淵還沒說話,華青跳起來就罵:“我去!你他孃的沒完了?老子有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你好吧?難道我有跟你一樣,揭了皇榜,宣稱自己是某神醫之女,怎樣怎樣厲害嗎?我可從來沒這麼說過!我蒙誰騙誰了?”
華瑩被她堵了一嘴,竟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好了青兒。”陸淵見她跟只炮仗一般,有些無奈地說。“安寧,念在你這是第一次,本王只記下,可以不追究。但是,以後不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