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蘇離她那麼近，皇甫雪發現這個距離幾乎能看清他玉一般的肌膚了。
他的皮膚真的是很好，完全沒有一點瑕疵。銀色的長髮披肩而下，五官精緻唯美到了極致。
李元蘇的身上，果然是有着顧品言溫和如玉，書卷味很濃的氣息。他就這樣端坐在馬車裡，不用微笑，神情就能像三月的春風般和煦溫暖。
眼神清潤高貴得宛如神祗。
她忽然噗嗤笑出聲來。自從將他看成顧品言，他這般的打扮簡直就像是換上了古裝進行ＣＯＳＰＬＡＹ一樣。
怎麼看都挺好玩的。
看到皇甫雪笑得這麼燦爛，李元蘇心裡一鬆。
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是她能高興就好。
把脈的手鬆開來，李元蘇從藥草空間裡取出幾株藍幽花，擠出幾滴汁，纖長指尖在她的手腕上輕輕塗抹。
“不要浪費藥草了。”皇甫雪挺不好意思的。
雖然他是九階藥聖，但這一路上將這些藥草當野草般，拼命地給她用。這也實在是浪費。
但是李元蘇卻依舊低着頭，無比專注地給她塗抹。
她手腕上的淤血其實已經看不清了，但是一想到小雪被冷玄墨那變~態折磨了這麼多天，他心裡就猛地一慟。
“對不起，小雪。是我來晚了。如果我早擁有了記憶，當初在藥仙谷，我就會將你帶走。”
如果那時將她帶走，小雪就不會受這麼多罪。
“大聖人。”皇甫雪沉默了一下。雖然現在已經明知道他是自己在現代的初戀，但她還是習慣叫他大聖人。
“品言”這麼親暱的稱呼竟然已經不習慣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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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已經再沒力氣投入新的感情了。”
這一路，李元蘇已經將現代所有的事情原委全部講給了她聽。這一路，她一直說着對不起。
對不起……
李元蘇的心裡猛地一顫，感覺連呼吸都有點痛。小雪，本王要聽的明明不是對不起。
而是我愛你。
但是他知道，屬於顧品言和皇甫雪之間的感情，早就已經回不到當初。顧品言背叛皇甫雪，她也不再恨，顧品言爲皇甫雪忍屈求全，她也不會再愛。
最多就是感動。
“可是小雪。我並不是新的感情啊。”
他苦笑。明明他纔是舊愛。但是怎麼說都沒用了。
小雪的心裡，已經駐紮了一個冷玄墨，不管是顧品言還是李元蘇，都動不得了。
嘆了口氣，李元蘇伸手慢慢抱住她。
皇甫雪的身體有點僵住，但是最後還是慢慢地舒緩，她的手也逐漸伸出去，有點遲疑地抱住李元蘇。
“品言。謝謝你還愛着我。但是……”
這個擁抱，在她看來，已經不是熱戀中的情侶之間的擁抱，而是故人重逢的，感慨萬千的擁抱。
在雲森大陸，他們兩個擁有現代生活記憶的人才是異類。
“沒關係。小雪。”李元蘇不願再讓她講下去。
擁抱了好久才放開手，伸出手指替她整理好有點凌亂的青絲。
整理完畢後，重新優雅地坐在馬車裡，輕聲。
“本王可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