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雪下意識往曲靜薇那裡望了一眼。
果然,曲靜薇的大半個身體,都陷在了黃沙裡,根本出不來。
“奇怪了,曲靜薇不是天女嗎?上次在拍賣行還表演過徒手切開火河魚。”
“現在陷沙漠里居然出不來?”
“難道是個陷井?”
但是按理說,曲靜薇是不可能知道她正好這個時間來沙漠的。
皇甫雪眯了下眼,拍拍禿鷲,讓它先不要急着飛下去。
而是圍着花瓣雨飛了一圈,繼續研究了一會。
結果,她才發現。
曲靜薇確實是出不來。
她細細地想了一下妖孽的話。
那時在仙琉煙前,她問妖孽關於曲靜薇的事。
自家男人是這麼回答的。
“她是本宗主安排在皇宮裡的內應,捧出來的天女。”
但是,妖孽卻並沒說,她是本宗主天機門的人。是一個幾階的聖武者之類。
也就是說,曲靜薇並不是聖武者,也不是天機門的人。
她的古武能力興許也並不高。那些花瓣真的只是一個裝腔作勢營造氣氛的道具而已。
我擦,那妖孽捧人的技術還挺高啊。
“得,下去吧。”拍拍禿鷲,皇甫雪隨着它俯衝下去。
“喲,天女,好久不見啊。”
禿鷲衝到曲靜薇身邊的時候,嫣紅的花瓣雨才慢慢停止。
曲靜薇擡起頭,那雙憂傷的眼眸似乎有點驚訝。
不過很快就又平靜如水,羽扇般的睫毛垂下來,寬大的白色衣袖稍稍張開,向皇甫雪行了個禮。
這天女還真是時刻保持着淑女的禮儀。
皇甫雪的脣角抽搐了下。
你說你半個身體都陷沙子裡了,你還行什麼禮啊。
這不,這麼一行禮,她整個身體就又向下面陷了一公分了。
“皇甫姑娘。不,我應該稱你爲冷夫人,或者宗主夫人。”
大半個身子陷在沙子裡的曲靜薇聲音清冷,清脆黃鶯出谷。
卻又溫柔似水。
“宗主夫人,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眨了眨眼睛,皇甫雪有點吊兒浪蕩地擺了下腿,先不急着回答她
聽她這意思,似乎是不知道妖孽到安平鎮來了?
旁邊的流沙忽然急遽地轉動起來。
“呀——”曲靜薇終於平靜不下來了,發出了一聲嬌呼。
大把大把的黃沙涌向她的胸膛。她的腳明顯踉蹌了一下。
皇甫雪皺了下眉頭,下意識向她伸出手。
不管怎麼樣,這個天女只是肖想她的男人,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讓她就這樣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她的心倒還沒這麼狠。
況且天女是妖孽安排在皇宮裡的內應,幫她一把也就算是幫自己男人了。
曲靜薇安靜地盯着她,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出手救自己。
目光有點閃爍不定。
不過最終還是將手搭了上去。
皇甫雪拍了拍禿鷲,禿鷲扇了扇翅膀,一用力。
她立即就將陷進流沙裡的曲靜薇拉了下來。
天女的裙角上全是溼漉漉的黃沙。
底下的沙子就像一個漩渦,在翻滾着。越來越急遽。
“多謝你。宗主夫人。”曲靜薇坐在禿鷲背上也沒忘向她行禮。
皇甫雪扯了下脣角,瞥了她一眼。
“你來這裡幹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