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墨的目光冰冷而危險,纖長的手指捏得很緊,將她的下巴捏得生疼。
皇甫雪疼得吸了口氣,惱恨地狠命將他的手打掉。
怒氣衝衝地與他對視。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沒看到我剛纔純粹是耍季白瑜玩嗎?”
“至於我替你三個手下求情,老子是爲了誰啊?老子和他們很熟嗎?還不是爲了你!”
皇甫雪此刻的心裡,那是即生氣又委屈,這麼多負面情緒一上來,埋在心裡很久的話就像倒豆子般噼哩啪拉倒了出來。
“要真廢了你那三個心腹,老子就怕你日後傷心難過懊悔,性格更加變~態扭曲!你成天這樣疑神疑鬼,不管對你真心還是假意的人都給你滅了。行啊,
日後你真出了什麼事,小心身邊連一個肯替你收屍的人都沒有!”
一口氣吼出來後,皇甫雪擡起下巴,扯了扯脣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痞子般的笑容。
聲音也平淡了下來。
“另外,宗主大人,謝謝你對我有點興趣。我真是受寵若驚。不過你放心,以後我不會仗着你對我的這點興趣,再向你提任何請求了。”
說罷,她挺胸擡頭,轉身就走。
庭院裡一片死寂,氣氛陰森。
幾個遠處守着的天機門弟子不由打了個寒顫,心裡無限感慨。
哎呀媽呀,這個膽大的女人可真是什麼都敢說。
“替你收屍的人都沒有”這麼大逆不道的話都敢當着宗主的面說出來。
如果是別人,大概說完這句話就已經被宗主大人當場滅掉,灰飛煙滅了吧。
然而詭異的是,宗主大人非但什麼都沒做,脣角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笑容太過於溫和柔情,瞬間就沖淡了他一身冷洌陰沉的氣息。
笑意最後越擴越大,怎麼看都像是一臉傻笑。
這種古怪詭異的風格和高高在上的宗主那是完全不符啊。
幾個天機門弟子心裡腹誹着,自家宗主怎麼一遇到皇甫姑娘就犯魔怔?
此時的宗主大人,依舊站在原地,服海里不斷地回想着皇甫雪剛纔怒氣衝中脫口而出的話。
“老子是爲了誰啊?還不是爲了你!”
越回想心裡那是越盪漾,整顆心都是暖洋洋的,渾身舒坦。
他的女人是爲了他,是爲了他!
————
這兩天皇甫雪着實是挺悶的。
她不想再和妖孽說話,所以這兩日都是能不見就不見。而天機門那些弟子,雖然看起來像活的,其實和殭屍真是沒半毛錢區別。
和冷玄墨一樣不苟言笑,總是板着一張殭屍臉,問他們什麼,都只有一句話。
“這個要先請示宗主大人。”
屁大一點事都要先請妖孽作主決定,皇甫雪極端鄙視,真不知道這種天機門嫡系子弟到底有什麼用。
整個雲森大陸的武者還趨之若鶩,當寶貝一樣爭着要當。
與其和這些面癱聖武者們說話,還不如和樹上的小鳥談談心。
於是皇甫雪乾脆在庭院裡撒了一地的穀子,將能召來的鳥都給召了來,聊聊八卦聊聊人生。
聊得正歡時,忽然一大羣鳥都扇扇翅膀,飛走了。
皇甫雪站起身,看到一列像殭屍一樣的天機門弟子,正陰沉沉地走過來,前面押着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