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人狹長的眼眸忽然緊緊眯起。
這麼放蕩不羈的話,她居然真敢說,而且是當着自己的面說。
言下之意是,如果不是他,她也可以隨時找個男人來排遣寂寞,讓她身心愉快嗎?
冷玄墨碧綠的眼睛如兩潭深不可測的潭水,滲着一股陰側側的寒意。目光緊緊盯着皇甫雪,就像要將她千刀萬剮,碾骨成粉。
就當皇甫雪以爲這回他恐怕真的要將自己整死的時候,冷玄墨全身泛出的憤怒氣息已經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冷漠。
這個女人,總是能隨時隨地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這樣的失控,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冷玄墨稍蹙了下眉頭,逐漸讓自己恢復到瞭如一池深潭古井般的清靜境界。
他確實不該讓這個女人引領着自己的情緒走。
等心緒安定如水後,他冷冷地瞧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彷彿對她剛纔挑釁的話語充耳不聞。
“等你何時可以站起來後,自己過來找本宗主。然後詳細談一下我們合作的事宜。”
宗主大人終於想起來,自己在這裡等這個女人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了。
她是他定下的照顧自己變身期最好的人選,怎麼可以讓些不相干的情緒干擾自己。
他一開始想要的,不過就是個名義上的女人,除了每月的七日要她守護,其餘時間他並未想過和皇甫雪有任何瓜葛,他並沒打算真的和這個女人行夫妻之實。
所以,自己何必去在意那個什麼顧品言。
不過是個像螻蟻般的普通男人,根本不值得他冷玄墨去花一點點心思。
心理建設完美地進行完畢,宗主大人揮了下衣袖,再次轉身就要走。
但是邁步走了幾下,卻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陣痛苦的悶哼聲。
他站定腳步,忍住不回頭。
自己既然話說出了口,就不應該再去管這個女人了。他只需要等着她乖乖來找他就可以了。
她現在什麼情況,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冷玄墨面無表情地繼續前行。
“宗主大人。”
前面的河水已經逐漸消融,已經變成了冰雕的魚怪兇獸也正在猛烈搖晃着,意欲破冰而出。
冷玄墨負手而立,氣定神閒地看門下弟子們熟練地拿捆獸繩將這條魚怪捆了起來。
捆獸繩的材質十分特殊,不管是多麼兇悍的兇獸,捆上後都無法掙脫。魚怪掙扎了幾下,結果越掙扎捆獸繩越緊,最後只能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乖乖就範了。
再怎麼兇悍的兇獸,到了天機門這裡,也只有被馴服的份。
眼前的魚怪看起來十分痛苦,它想擺脫束縛,卻擺脫不了。它想噴出火焰,卻一噴就被滅了。什麼都不能做,更是急躁。越是急躁就更加痛苦,最後發出了快崩潰的怒吼聲。
冷玄墨的脣角一直泛着一抹冷酷的笑容。本來,他特別喜歡看獵物被馴服的景象。無論是動物還是人。征服獵物是一種極爽的體驗。尤其是那種本來桀驁不馴的小東西們。他們越痛苦,他心裡就越舒服。
但是,現在宗主大人忽然有點心煩意亂。他的眼前慢慢出現了另一張神情痛苦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