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算一下大概有三五千頭,舞七頓時覺得,與那夜睿帶着千名黑炎獄使徒與問天宗羅剎的人去救自己的場面重合了。
問題是現在他們只有兩個人,這樣的場面,兩個分神對抗三千多頭天人境界的兇獸,這其中的勝算能有幾成?
“睿,一定要活下去。”舞七摟着他的脖頸珍重地說道。
說罷,紅纓便出現在掌心,而小豬也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進入紅纓裡面。
紅纓本是神器,加上小豬這麼一個朱門大仙之後,它就變得更加奪目了。
皇甫睿點頭道:“你小心。”
二人在天空中分開,左右各一邊,向着無數頭兇獸衝過去。
地上的兇獸居多,但是天空中的也甚是惱人。
舞七招招逼向命門,出手極爲狠絕。
因爲有小豬的存在,所以,紅纓出手幾乎一刀斃命一頭。
然而,這才殺了開頭。
時不時地有飛在空中的兇獸朝着舞七的後背偷襲,鋒利的爪牙無情地嵌入舞七的血肉之中。
“嘶……”
舞七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忍着劇痛默唸口訣,一道鳳舞九天降落,帶着雷霆之怒,周圍的兇獸頓時被烤糊了,包括那頭飛行兇獸。
舞七立在中間,因爲剛纔的那道鳳舞九天,令衝到屍體前的兇獸們都楞了一下。
如今他們的靈智已有十四歲,剛纔的那一擊已經意識到舞七的厲害。
可是,地上躺了十幾具同類的屍體,這讓它們怎能不怒?
而後面的那些兇獸卻只是看到了天空落下幾道雷火之光,對於前方的事情並不知曉。
所以,後面的兇獸依舊怒氣衝衝,毫無理智可言。
舞七的白裙此時已經被撕裂了幾處,白裙之上開出幾朵嬌豔的紅梅。
她的身體站在衆多兇獸之中顯得無比嬌小,就是這樣一具小人兒卻令它們不敢輕視。
舞七的視線掃過周圍的一圈兇獸,雖然睿與她分擔了一半,但是照這個速度殺下去,何時才能結束?怕是要耗盡靈氣也沒有辦法殺光。
這樣的場面令舞七心驚,雖說多多歷練可以增強實力。
尤其對舞七而言還可以修練真氣,但是,一次對陣上千頭七階兇獸可不是鬧着玩得。
就在舞七環視四周的時候,忽然,她從生機仙府內摸出一個琉璃瓶,將裡面的靈藥一拋,空中立馬飛出十幾頭飛行獸追過去。
烏雲豹比天上的幾隻飛行獸都要快,迅速地吞下一枚獸寵丹。
看着十幾頭兇獸對受寵丹如此偏愛,當下舞七就安心了。
看來這場惡戰還是有機會化解的,舞七從六戌書架上取出一排琉璃瓶,裡面都是受寵丹。
全部打開之後,舞七猛地飛往空中,在兇獸最多的地方飄灑下去。
“轟隆隆!”
頓時,所有的兇獸都爭先恐後地往那個方向奔去,猶如河裡的魚兒翻滾着爭食一般。
百十枚獸寵丹從天而降,兇獸們紛紛聞到了喜歡的味道,就連皇甫睿周圍的兇獸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少。
舞七迅速往他那便移動,抓住他的手,在往遠處丟了幾瓶獸寵丹,便拉着皇甫睿跑。
吃到獸寵丹的還想再吃,沒吃到的聞到那味道就嘴饞。
可是,舞七不過拋了三百多枚獸寵丹,對於這三五千頭兇獸而言,不過車水杯薪,根本不夠解饞。
等它們哄搶過後,才發現那舞七與另一個男人已經逃走了,關鍵是它們的獸寵丹沒有了。
“吼!”
一聲聲暴怒聲從香藍星的邊緣處傳來,在香藍星的十里之外都能清晰地聽見。
舞七與皇甫睿用生死時速逃離那裡,聽到一聲獸潮的怒吼,頓時腳下一個趔趄,嚇得差點趴在地上。
皇甫睿連忙將人摟在懷裡,乾脆抱着她跑。
“睿,前面有棵巨樹,咱們去哪裡躲一躲,我順便佈下一道隱匿陣紋。”舞七緊摟着他的脖頸說道。
剛纔所經歷的事情依舊在心頭回蕩,趁着獸潮還沒有發現他們,趕緊養傷,等待下一個機會。
在獸潮源頭轉向的時候,舞七便在方圓一丈的範圍內佈置了隱匿陣、屏蔽陣。
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傷痕,帶着血腥味,一定會被發現的,唯有屏蔽陣才能隔絕血腥。
皇甫睿從儲物戒內摸出止血丹與凝露膏給舞七抹上,剛服下止血丹,效果還不明顯,所以抹上凝露膏的時候,血珠依舊滲出。
皇甫睿的臉色黑得厲害,他們的歷練剛剛開始就遭遇了這樣的獸潮,還狼狽地逃出。
對於小七,自己更是沒有保護好,說好的天荒地老,自己卻沒有做到未婚夫的責任。
感覺到他手間動作的停止,舞七低垂着眼眸道:“睿,我不疼。”
“我疼,心疼。”聽到舞七的聲音,他手裡的動作又繼續了。
降露膏的效果很好,抹上之後三息的功夫,傷口便凝固,隨之恢復如初。
“我也疼,心也疼,能與其你一起快樂,一起疼痛是我的福氣。”舞七忽然起身走到他的背後爲他療傷。
臉上洋溢着比夏日還要燦爛的笑容,頓時融化了皇甫睿的寒冰。
“睿,我們要在一起,只要得到這個結果便好,過程並不重要。”舞七的指腹在他的後背與臂膀上摩挲,看着一道道猙獰的傷口漸漸復原,但舞七心中的傷口並未復原。
如若能殺掉皇甫景榆,睿的血海深仇便能報了,自己的孃親也能救出來。
可謂解決了他們兩個人絕大部分的仇恨,如果連洞虛境界都能夠打敗,那麼區區一個半步合體又算得了什麼?
到時候高妙之一樣可以被自己斬殺。
“等到成爲洞虛之上之時,我們便能將其斬殺,擁有自保的能力。
小七,我們一起晉級,一起征服這香藍星。”皇甫睿眼睛中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堅定。
他話中的意思不僅僅要晉級,還要從香藍星中平安活下去。
舞七勾脣一笑:“逆天而行,有你足矣。”
待他們休息過後,便重新換上了一身乾淨得衣裳,祛除了身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