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殿主關心,屬下的私事,不牢殿主掛心。”皇甫奕又朝皇甫景榆抱拳行禮。
話說得再好聽,若是說一套做一套,誰不會?
所以,皇甫奕是不會相信皇甫景榆的花言巧語的。
皇甫景榆見皇甫奕居然拒絕了,心下有些惱怒了,道:“弈兒,你是喜歡七兒。
可是,你自認爲,現在七兒的心在你的身上嗎?”
原本就煩皇甫景榆今日這般的話語,這時,皇甫景榆又說出妹妹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早在皇甫奕混進郗同學院做特聘導師的時候,就知道妹妹是有未婚夫的。
那時,自己還把她當做一名男子,心下還有些難以接受她有未婚夫一事。
可是,只要弟弟願意就好。
原本只是覺得自己想要和她靠近,結拜爲異姓兄弟,卻不曾想,他們居然真的有血緣關係,而且還是表兄妹。
事到如今,知道舞七是妹妹,是自己最重要的妹妹,這個世上最想要守護的人,那麼便要用夫妻綁在一起一生一世,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至少我是她的表哥,我相信日久生情,我們初見便一拍即合。
殿主,您還是將您養女的事情管好吧!“皇甫奕不客氣地說道。
皇甫奕的眼神如同鐳射一般,毫不避諱地看着皇甫景榆,自己的父親。
一個對姑姑愛戀多年,並且對妹妹企圖不軌,還對剛換臉的高妙之產生愛憐的男人。
皇甫奕已經無法想象,眼前這個男人,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博愛的男人,爲何當初自己的孃親就沒有活下來?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絕情的男人,又爲何對待與姑姑相像的女人,這般寬容?
皇甫奕緊蹙眉頭,大殿之中,他站在中間。
墨色的長髮身後散開微揚,劍眉斜飛英挺,細長蘊藏着銳利的眼眸猶如潛伏的毒蛇。
看着前面高椅上的皇甫景榆,眼中帶着無盡的冷漠和冰冷。
這樣的父親,他寧可沒有,他寧可出生在尋常的百姓家中,沒有出生就有的地位和勢力,他只要普通的父愛母愛。
如今,出現了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他絕不會放過這樣如同天神一般的妹妹。
他想和妹妹永遠地生活下去。
皇甫景榆聽他故意將養女二字壓重了,心下便氣惱至極,大罵:“逆子!”
“你若真心喜歡七兒,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但你若不珍惜。
弈兒,你今生想要與七兒在一起怕是要難於上青天。
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皇甫景榆陰測測地說道。
聞言,皇甫奕心頭一跳,這個男人又想要做什麼?
“說,有什麼條件。”皇甫奕說道。
今日將自己叫來,如此循循善誘,怕是有什麼事情。
或許,這件事情皇甫景榆自己都擔心,所以叫他來幫忙。
皇甫景榆見他還算上道,便說道:“將七兒在留在詹殿內一個月。”
皇甫奕聞言,當下想到的便是他真的要走了?
帶高妙之去醫治?
果然,只要是與姑姑相像的女人,不管她曾經犯了什麼錯,他都能夠容忍。
“我可以相信你所說的嗎?”
要是他真的將妹妹留在詹殿一個,而皇甫景榆言而無信,自己豈不是爲其做嫁衣?
“弈兒,我們父子說話,就這般沒有信任可言嗎?
你是我的兒子,我皇甫景榆唯一的兒子。
這十九年來,修煉上的寶物何時虧待過你。
十九歲的半步合體,高妙之也不過二十九歲的半步合體。
整個詹殿之內,修煉上的寶物何時不是緊你先用?”皇甫景榆焦急地解釋着。
皇甫奕細想,確實如此,雖然皇甫景榆對自己態度冷冷冰冰,不聞不問。
可是,該有的從來沒有短缺過。
這是他第一次想到這些,在這個父親的眼裡,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皇甫景榆見他眼中閃過迷茫,立即說道:“只要一個月,我定會爲你們舉行盛大的婚禮,讓七兒做你的太子妃。”
皇甫奕聞言心中一緊,眼前彷彿已經看到十里紅妝的樣子。
還有那被裝扮的紅火喜慶的新房,紅木案臺上,紅燭跳動,粗大的紅燭表面上印着囍字。
跳躍的紅燭爲喜房之中增添了一抹喜慶,在喜燭兩邊擺放着兩盤堆積起來的花生……
如火般的紅色帳簾被丫鬟們掛起來,上面繡着龍鳳呈祥的圖案,鏤空的楠木牀頂上正中間掛着一朵大大的紅花。
被收拾整齊的牀上灑上了花上、紅棗、蓮子、桂圓等乾果,預示着“早生貴子”。
就像他與妹妹已經成婚,自己終於得到她,可以與之共度一生一般。
“好。”皇甫奕答應道。
皇甫景榆面具後的臉終於鬆了口氣,眼中的神色沒有了剛纔的焦灼。
“那這一個月內,詹殿上下便由你掌管,一個月後便是你成親之日。”皇甫景榆又再次說了一遍承諾。
皇甫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殿主閣,又是怎樣回到少主閣。
整個人都像是神遊一般,而且嘴角還洋溢着淺淺的笑容。
當他看到還坐在房間裡的舞七時,平日裡眼底不散的倨傲、冷漠,似乎一到她面前,就會退散得無邊無際。
現在,嘴角的笑容更是被無限放大,他一把將舞七擁入懷裡,緊緊地摟着她的纖腰。
聞着她身上的藥香,讓他覺得安心。
舞七不知道皇甫景榆叫哥哥去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以至於現在哥哥整個人這麼高興。
而且,在舞七的眼裡,皇甫景榆不做壞事就已經是燒高香了,居然還能讓哥哥現在如此高興?
“哥哥?”終於,舞七還是呢喃出口。
被他抱在寬大的懷抱內,像是要將自己揉進身體一般,到底發生了何事?
聽到舞七出聲,皇甫奕的心神終於回到身體裡。
他慢慢放開舞七,臉上依舊掛着笑容,如蔥節般骨節分明的手指,一絲空隙也不留地緊緊握住舞七柔弱無骨的手。
黑色的蟒袍與舞七的白裙相互映襯着,彷彿情深的男人握着他深愛的妻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