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是在那極寒的地下室中,靠着修煉《鳳舞決》第一式鳳舞九天才燃起身體的溫度。
雖然,那時鳳舞九天沒有練成,可是卻練出了一個半吊子一枝獨秀,也活了下來。
她後來在戰鬥的過程中,也曾經多次使用一枝獨秀與鳳舞九天,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叫出它的名字……
舞七直接忽略了她前面的兩個問題,盯着高妙之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鳳舞九天?”
這是孃親首飾盒裡的功.法,舞七下意識地覺得這個高妙之一定是認識孃親的,所以她識得孃親的功.法招式。
高妙之從舞七的眼睛看到了一抹震驚與篤定,當下便也能確認眼前的少年必定與那女人是有關係的。
她猛地放開懸在跟前的玄牧,眼睛一眯,舞七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往高妙之那一移動。
舞七雙腳嵌在地裡,但是半步合體的力量依舊牽引着她。
就在這時,高妙之已經沒有了觀賞舞七掙扎的耐心,直接移動到舞七的面前。
舞七大驚,身體猛地迸發,形成了獸人狀態,一震嘶吼便朝高妙之發出一個靈氣炮彈。
半步合體的罩罡將那靈氣炮彈彈開,高妙之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原本她以爲舞七是可以任她揉.捏的螻蟻,沒想到可以一次次地逃過她的掌心。
眼神再一次變化,地上的竹葉一卷,在空中變化成三根長槍,帶着破空之勢朝舞七飛去。
只見那三根長槍以掩耳迅雷之勢,朝着舞七逼近。
那速度就算舞七看見了,也閃躲不了,就算她現在是與九尾狐的獸人體,那無法達到那樣可以閃躲的速度。
一種死亡的感覺迅速涌上舞七的心頭,眼中盡帶着不甘和不屈。
就在長槍與舞七還有不到半尺的距離時,只見長槍忽然晃動了一下,那一剎那,舞七迅速閃躲,才撿回一條命。
高妙之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這一分心還讓舞七躲開了,頓時勃然大怒。
提腿晃了晃腿上的玄牧,一腳將人踢到了那八角亭的柱子上,頓時,整個八角亭便塌陷。
一片片瓦片砸過玄牧的身體,落在他身體的周圍。
玄牧在瓦礫中間往前一撲,“噗”地鮮血直接從口中噴出,就像一條紅色的小溪一般直流。
舞七的眼神跟着高妙之腿邊,然後落在八角亭的瓦礫中間,見玄牧爲了救自己竟然再次重傷,他的傷勢怕是已經凶多吉少。
“玄牧!”
舞七身體迅速閃到他的身後,將他扶起,想要安置到平整的地方休息。
可是,她的手剛觸及玄牧繁複暗紋的黑袍,這周圍的瓦礫便全部升起伏在空中,然後均像是有靈魂的似的,統統攻向他們。
“哼,小子,我的問題你還有回答呢!
回答我:爲何調查我?你是誰?
你剛纔使用的招式叫做鳳舞九天,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高妙之邁着優雅的步子,笑得清冽嫵媚,再次問道。
而在瓦礫攻擊中的舞七與玄牧均是苦不堪言,別看這些只是個普通瓦礫,但是出招的是高妙之,瓦礫中均帶着她的修爲。
就算高妙之有問題想問,她也只知道舞七是個不老實的。
只有打得舞七再也無法動彈了,舞七纔會老實,所以高妙之這幾招均是死招,用了八層功力。
“霞禁破!”舞七扶着玄牧,忽然耳邊聽見玄牧說出這三個字。
她還沒有來得及扭頭看向他,便發現這周圍的瓦礫全部化爲烏有,頓時便消失了。
舞七剛想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一轉頭卻發現那雙懷中的人,已經變成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爺爺。
臉色蒼白得比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蒼白的手指還要慘白。
唯獨那明燦的星眸此時還閃爍着,他伸出手,緊緊握住舞七柔若無骨的纖手。
那雙璀璨奪目的眸子擡起對上舞七時,竟有些不捨與委屈泛上來,還有這無邊無際的、鋪天蓋地的愛戀。
這次舞七沒有忽略他眼中的情緒,努力地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朝他強顏歡笑,用自認爲最美的笑容看着他。
“別哭……”
玄牧微弱的聲音從喉嚨裡發出,他想要擡手給舞七擦拭眼淚,但是,連擡手的力量都沒有。
原本舞七自認爲,自己此時一定是翦水秋瞳中帶着笑意,還有紅潤的脣瓣一定正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再也繃不住臉上的表情,眼淚想被擰開閥門的水龍頭,一直留個不停。
一串串落在玄牧的臉頰上,看得玄牧心疼不已,他不想看到她哭泣的。
“別哭……活下去,只要你能逃脫,我死而無憾。”說罷,玄牧便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舞七悲痛得說不出話,在離開舞莊的時候,他就曾經說過:“你是我的火主,保護火主難道不是大長老的分內之事嗎?”
傻瓜,爲了保護我,要這樣丟了性命嗎?
舞七一邊託着他無力的身體,一邊搖頭,只希望他不要在浪費力氣,好好休息。
可是,他卻再次念出:霞禁破三個字。
一道霞光在這片枯黃的竹林間迸發,霞光沖天而起,刺痛了人的雙眼。
舞七發現此時霞光內的高妙之正擡手擋着自己的雙眼,想要揮退這霞光,竟然無效。
再看向懷裡的人時,發現他早已沒有了氣息。
舞七顧忌不得什麼,將人放進生機仙府,然後撒開腿,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逃跑。
她逃跑的方向極亂,方向一直在變幻,收起自己的氣息,迅速地逃離這片竹林。
向後一看,發現那道霞光還在竹林內閃耀着,舞七更加拼命地逃跑,直到那道霞光消失,纔在隱蔽的地方躲進生機仙府內。
這是一個與外界隔開的空間,從裡面能夠看到外面,而外面卻看不見、摸不着裡面。
一進入生機仙府,舞七便看到原本放在洞門口的玄牧已經被云云給放到了玄月玉牀上了。
只是,就算睡再好的牀,他也醒不來了。
玄牧的臉頰比剛纔將瓦礫化爲烏有的時候,更加蒼老了,宛如一個枯瘦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