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牧輪廓深邃分明的五官中帶着些秀氣,皮膚白皙卻不顯女氣。
如寒星閃爍的雙眸,帶着琥珀的光澤,帶着絲絲蠱惑人心的味道。
舞七聽到這句話,原本有些慍怒的表情顯得有些呆滯。
她慢慢擡起頭,渙散的眼睛逐漸聚焦,就看見玄牧那雙泛着星辰的眸子裡面閃耀着光華。
漆黑的瞳孔映照出她的影子,那眼神深處是無盡的溫柔和癡情。
就是這雙眼睛,他似乎一直都是這麼注視着自己。
他漆黑的眼睛裡,只倒映出她一人。
舞七情不自禁地捏緊了手心,視線根本無法與他對視,不留痕跡地偏過頭。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這又是什麼下三濫的藉口?
大長老是應該保護火主,可是火主沒有危險,自己往危險上撞,大長老也要跟着去嗎?
她現在不在火邢坊,不是爲了火邢坊才做這樣的事情,是處理私事,他完全沒有必要跟着自己找死!
“還有更爛的藉口嗎?”忽然,舞七擡頭盯着他的眼睛,逼問道。
玄牧笑了,那一笑很溫柔。
他將右手摁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揉着。
“這樣還不夠嗎?七號你要是隨便跟我說一個藉口,我可是都相信的。”玄牧俯身在她的頭頂說道。
舞七毫不給面子地冷哼一聲,隨後道:“把你的手給我拿來!
我這麼風度翩翩、玉樹凌風可不是你的小寵物,不要再用你那邪惡的眼神看着我。”
說完,舞七也不等他反應便向後退了一步,繞過他走到自己房間前。
舞七剛纔和玄牧說的話,李婉和凌藍已經聽到。
二人皆是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舞七,這次就帶他們一起出去吧!
李婉的《寂滅決》已經修煉到武神後期,凌藍則是天人圓滿。
他們都進步了很多,爲了可以跟着主子,他們一直都在努力修煉。
誰知舞七卻說:“在舞莊內好好修煉,也可以去那裡修煉。”
舞七就連大叔都沒帶,還有自己身後的玄牧,半仙圓滿……
舞七回到房間,將自己裝扮成一個面容中等的青衣少年,修爲壓制元嬰圓滿這纔出來。
“主子。”李婉和凌藍早已習慣舞七的各種僞裝,類似的青衣少年舞七僞裝得最多。
“你們好好看家。”舞七也不多說,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
“是,主子。”
玄牧一直在院子裡等着舞七,她說要離開的,就一定會走。
舞七見他一路跟着自己,便停下腳步扭頭看着他。
依舊是那件繡着繁複暗紋的黑袍,長得幾近曳地。
鏤空刺繡層層疊疊攢成的寬大袖擺,柔滑地覆過他的雙手。
舞七再看自己,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衣。
而現在自己的容貌與玄牧清秀的俊顏比較起來,完全就是一個襯托作用。
她盯着他問道:“你確定要跟着過去?”
“嗯。”玄牧點頭,走到她身側。
“那好,跟着吧!”只是自己站在他身旁完全是個小廝的形象,就像是他的奴僕一般。
二人從黎漢城一直向西走,一直到出了黎漢城,舞七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就不能換一個低調些的衣服,咱倆這麼出去,我好像低你一個位分。”
舞七略有不滿地說道,她纔不要做他的小廝呢!明明她纔是火主,他是大長老。
玄牧看着她的表情輕笑:“我覺得挺好的。”這樣到了人前,自己便可以爲所欲爲了。
舞七完全不知道玄牧是打着這樣的主意,只當他嫌棄低等的衣裳。
待出了黎漢城之後,舞七便祭出一艘中等飛船,當初從賈子墨儲物戒指裡面奪來的。
二人飛進飛船,便設置好了目的地:於谷。
今日夜裡便能到達了,舞七進了飛船之後,便朝玄牧道:“你隨意,這裡有的隨便用,沒有的也不用和我說。”
玄牧看着這個又四合院大小的飛船,道:“好,你先好好休息一番,到了我叫你。”
而高妙之那邊,卻悠悠地在於谷裡行走。
兩個時辰之後,她發現原本停駐在她身上的三道視線都消失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羅剎那三名還留在於谷的探子,再次發現高妙之出現在於谷之後,便立即向聯絡點稟報了這個消息。
只是沒想到上線很快親自來找他們,讓他們立即撤離。
縱然他們心裡有些不解,和不願意離開,但是,上線的話是必須要服從的。
其實,他們應該慶幸,幸虧他們走得早,不然等高妙之演得煩了,他們的命便留下了。
舞七與玄牧日落之後便到達了於谷,谷口處有幾家商鋪,舞七徑直走向福來客棧。
一張羅剎鬼頭的黑色令牌放在櫃檯上,掌櫃的立馬認出這是隻有羅剎高層纔有令牌。
“客官,您裡面請,酒菜已經已經爲您準備好了。”掌櫃的朝舞七和玄牧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舞七見狀便也將令牌收了起來。
福來客棧裡面,所有的客人照常喝酒吃菜,只當舞七是一個提前預定的客官。
掌櫃的帶着舞七與玄牧來到後院,從左邊的月拱門內進去,沿着青石磚走着,你會發現這個院子中暗藏着幾股氣息。
應該是暗中守護這間院子的護衛,玄牧也察覺到了,當下他就覺得這裡有秘密。
只是,他沒有想到舞七會對他這麼沒有防備,沒有將他放在外面,而是帶着他一起來了。
“吱呀!”推開一扇門扉,裡面的人見狀頭朝外面看了一眼。
只見掌櫃的後面還跟着兩個俊俏青年,這裡是羅剎聯絡點,掌櫃的帶他們來便極有可能是羅剎之人。
陳元忠起身先朝二人行禮,道:“在下是於谷分點隊長,兩位是?”
舞七照舊拿出那面羅剎鬼頭令牌,說道:“卓燁霖應該由讓你將於谷內的探子撤回吧?現在高妙之最新的情況如何?”
說完,舞七就徑直坐下,玄牧也跟着舞七一起坐下。
而那掌櫃的不知什麼時候就出去了,回來時帶回一壺新沏的茶和幾盤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