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幽靈醫主,可是,她有最愛她的爹孃。
在五鳳谷,她就是那裡的公主,沒有哪個兇獸不怕她的。
就算一開始打不過厲害的,可是舞七總能在最後將它們收服。
所有的一切,罪惡的源頭,就是那個夜晚,血淋淋的夜晚……
舞七無助地倒在幻月玉牀上,只覺得渾身冰冷,雙目似要凸出來一般。
舞七顫顫巍巍地想要站起來,紅寶石般的眼睛晶瑩剔透,順着眼角淌下的血水增添了一番嫵媚。
白裙上,鮮血在裙上開出了朵朵紅梅。
十五歲的人兒,身段極好,玲瓏妙曼的曲線在玉牀上顯得更加迷人。
明明是一張絕美的容顏,但氣息森寒嗜血,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殺氣。
小豬坐在紅纓內都感覺毛骨悚然,不知道舞七是受了什麼刺激,可是,還依舊極力地控制着自己。
“臭丫頭,臭丫頭,你怎麼了?”朱門仙人試探性地問道。
可是,卻沒有得到迴應。
舞七的身體在玉牀上顫抖了半個時辰,終於恢復了平靜。
隨後走出生機仙府,對門外的人喊道:“李婉,備水!”
雖然,主子很少有早上沐浴的習慣,但是舞七還是照做了。
唐逸等李婉回來之後,才離開,給舞七買了一桌子美食,全是舞七愛吃的。
此時才天剛剛亮,卓燁霖早就醒了,見院子裡擺了膳食,心裡還在歡喜。
這時,舞七一席白色長袍緊裹着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純白的顏色將她的臉龐映襯的越發迷人。
血紅的殷脣微微勾起,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看起來笑不至眼底。
早上,李婉去服侍舞七的時候,就覺得主子今日很冷。
似乎,就像剛剛認識她的時候。
舞七這次吃飯很安靜,更沒有給卓燁霖夾菜,這讓剛剛雀躍的卓燁霖有些不適應。
“舞姑娘,你怎麼了?”卓燁霖靠近舞七,輕聲問道。
舞七聞言擡起頭,臉龐有些慘白,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強。
“舞姑娘,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嗎?”卓燁霖此刻有些後悔,他不應該留舞七住下的。
她哥哥是幽靈醫主,給舞七的肯定都是最好的。
而隗府內,不過是比一般人要好一些的傢俱和牀,她肯定不適應。
這麼一想,卓燁霖滿是後悔,真不應該貪心留她住下,不然她也不會受苦了。
見卓燁霖眼底閃過一絲心疼,舞七忽然覺得有些可笑,這樣的羅剎首領居然會動情?
真是諷刺!
難道你不知道作爲殺手,動情是大忌嗎?
當舞七再次擡眸時,眼中複雜的神情已經沒有了。
“大叔,我想哥哥了,長這麼大,我從未離開過哥哥。大叔能不能陪我住在舞莊?”舞七帶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好嗎?昨天我也陪大叔住在隗家的,難道就不能和我一起去舞莊住嗎?”舞七有些不高興了。
其實,卓燁霖是願意的,且不說,到了舞莊一定能遇到幽靈醫主。
而且,能時刻陪在舞七身邊,他也是願意的。
“好。”
當下四人便離開了,卓燁霖和往常一樣,一個下人也沒有帶。
唐逸租了一輛馬車,一個半時辰之後便到了藝幸峰下。
四人下車,將馬車交給七色蓮莊園的人,幾人步行走過木橋。
這木橋一般人是走不過去的,除非有舞七特製的玉牌方可。
木橋上的丫鬟見了舞七紛紛行禮,看見舞七那麼親暱地對待一個陌生男人均是一驚,隨後低頭再也不敢看。
直到將卓燁霖引進前廳,舞七才換作一張冷漠的表情。
微微閉目,舞七讓李婉和唐逸下去休息,整個前廳裡只有兩個丫鬟還有舞七和卓燁霖。
“大叔,不對,或許我該稱呼你卓首領。”舞七託着下巴,歪頭看向卓燁霖。
眼神幽幽,似乎並不在意的樣子。
卓燁霖明顯未曾料到舞七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卻心裡又帶着一份僥倖,或許舞七並不知道自己身份,唬自己的?
這是調皮了?
“舞姑娘,是在喚在下?”
舞七捻起一塊杏仁酥,輕輕地咬了一口,然後點頭,接着道:“羅剎組織的首領。”
“不知道,我可否說對?”舞七朝他眨着眼睛。
這次卓燁霖聽得很清楚,擔心舞七聽信人言,隨即解釋道:“舞姑娘,你若是不喜歡,我立馬解散羅剎。”
舞七邪魅地勾起脣角:“爲什麼?卓首領爲何要爲了我,解散你經營多年的殺手組織?”
舞七朝他挑眉,眼眸中帶着不解。
卓燁霖剛想解釋,卻又看到她眼中的不屑。
這下卓燁霖慌了,“舞姑娘,我做殺手是迫不得已的,而且我接收羅剎也是爲了掙脫命運。
如果,不是接手羅剎,我或許活不到今天。”
“所以,爲了自己活命,就能夠讓別人死嗎?”舞七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她這樣陰寒的眼神,卓燁霖第一次看見,讓人不寒而慄。
“舞姑娘,你到底怎麼了,在下做了什麼讓舞姑娘不快的事情?”爲何原本嬌滴滴的女子現在變得這般……翻臉不認人?
卓燁霖很是不解,而舞七也不願意和他在多說廢話,反正人她已經拐來了。
在自己的地盤上,你只能是自己的盤中餐。
舞七從生機仙府拿出那張訂單,泛黃的紙張上有羅剎的印記。
卓燁霖心驚不已,再仔細一看居然是大半年前,對付一等國的一對夫婦的訂單。
當時,他還損失了一名殺手,不過,後來另一名殺手也死了。
可是,這樣訂單怎麼會出現在舞七的手裡?
它,明明是被自己放在房間的暗格裡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卓燁霖頓時有種被人騙的屈辱。
“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渾身戾氣,把前廳內的兩個丫鬟嚇了一跳。
她們是無辜的,舞七擺擺手,道:“你們先下去。”
“主子……”其中一個丫鬟不想走,雖然知道那名紫袍男子很厲害,可是主子的安危……
另一名丫鬟則朝她使眼色,然後拉着她退了出去,整個前廳內便只剩下卓燁霖和舞七。
舞七毫無懼色,依舊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吃着桂花糕,神色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