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趕緊上前一步,伸手就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這裡人多!”
秦子萱拉下他的手。“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整個樣子跟着我會引來更多的人嗎?”
“呃……”好像也是吼……林煜悻悻然地放下了手,最近睡眠不足,腦子確實有些不夠用了。
“我警告你,別跟着我!”秦子萱撩下了話,便又往前走去,不在搭理林煜。
林煜原本還想跟上去,但自知今天做得確實有些過分,想想便也作罷,反正她家密碼他是知道的。那個傻丫頭,十幾年密碼都不曾換一個,真的是!
他撓了撓頭轉身便往反方向走去,此時他覺得有件事他還是得去彌補下,不然他也確實覺得有些虧欠。
他們都沒發現,在他們的對面,有閃光燈在拼命地閃着。
蘇黎兒回到鬱家的時候,天色早已昏暗,她始終有些畏懼鬱少維,但仍不斷地跟自己說,現在也不過才6點,時間不算晚,不算晚。
然而當她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鬱少維早已坐在沙發上。她心裡打着鼓,抱着一絲僥倖,希望他沒有發現她回來。
只是當她貼着牆,正準備往樓上去的時候,突然發現房子裡有股不正常的——酒味?
那酒味似乎還是從鬱少維的身上飄來的?
大下午就喝酒?
蘇黎兒悄悄地打量着始終沒說話的鬱少維,心想着他會不會醉死在沙發上了。這個當頭,鬱少維突然擡起頭,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轉身面對她。
“你……你……可捨得……回來了啊……”他明顯喝多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還打着嗝。
蘇黎兒印象中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鬱少維,不禁覺得他有些好笑。可他接下去說的話,卻讓她笑不出來了。
“我還以爲連你也要走了呢……不對,你怎麼可能走!你還簽了那個合約!你怎麼可能會走!”他像是在自言自語,身子明明都站不穩了
,還硬要走向蘇黎兒。她擔心他摔了,急忙上前,扶住他。
“我不走,我不走,你先坐到沙發上去。”這男人一向自視甚高,居然會讓自己醉成這幅模樣。
不過,他這是在害怕她離開?
“騙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蘇黎兒說話,一坐到沙發上,身子一歪,人就往一旁倒去,嘴裡還自顧自地說着。
“你們都說不會走,到最後,還不是,都走了……”
都走了?誰都走了?鬱少維的話讓蘇黎兒不太明白,然而鬱少維此時明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也不可能給她解疑了。當然,如果他醒了,大概更不可能跟她解釋了。
她嘆了口氣,把他的身子在沙發上擺正,讓他儘量能睡得舒服點。又從客房裡搬來一件被子,蓋在他身上。大冬天的睡在外頭,還是當心感冒了。
“夫人?”鬱家的老管家陳叔,這時突然從樓上下來。
“哎,原來是您回來了。我剛在樓上聽見少爺在樓下大喊大叫,還以爲他又醒了再鬧事了。”陳叔待在鬱家很多年了,據說是跟鬱父一塊長大的,他只有一個女兒,早些年也已經結婚了。從那之後,他就直接搬來鬱家,也算跟鬱父陪伴。鬱少維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他也總把鬱少維當作半個兒子。
“陳叔。”蘇黎兒打了個招呼,又指了指鬱少維。“他,回來很久了?”
“哎,也不久,就比你早一個小時左右吧。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回來後居然自己在房間喝酒,然後出來就囔着呀找你,一發現你出去了,氣囔囔地摔了幾個杯子,又拿起酒來喝。”
陳叔看着鬱少維這個樣子,也是心疼。這孩子以前並沒有這般壓抑自己的,但自從鬱父去世了之後,他的性情是越發地陰沉,有時候他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前面說,大家都離開他了……”蘇黎兒也不知道這樣問合不合適,但她想,既然陳叔在鬱家待這麼久,大概
有些事情也是知情的。
“陳叔你知道這個大家指的是誰嗎?”
“大家……”陳叔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年紀漸漸大了,好多事情他也是記地模模糊糊。但鬱少維以前的那些事,他倒是記憶猶新,大概是那個時候的鬱少維年輕氣盛,意氣風發,和他們在一起總是笑得異常開心吧。
“他啊,以前有一羣好朋友的。”陳叔走到他身邊,給他攏了攏被子,目光慈愛地看着他,像在看自己的親生兒子般。
“那時候他們幾個可調皮搗蛋了,四處闖禍,把他爸爸,氣得可不行。偏偏那羣人還特別講義氣,每次他闖禍,他爸爸要教訓他,一羣人嘩啦就給跪在那。”陳叔指了指電視前的一片空地。“足足有4、5個人啊,就這樣跪着,場面可壯觀了。”
蘇黎兒可以想象那個場景,鬱少維和他的兄弟,因爲做錯事,一起跪在那接受鬱爸爸的懲罰。那個時候的他,肯定沒有現在的陰鬱,大概也是個開心就笑,不開心就鬧的毛頭小子。當時他有那麼多的兄弟陪着,肯定一點也不害怕即將面臨的懲罰。
“哎,那可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啊,他爸爸哪裡真下得了手啊。也就說了幾句重話,就讓那幾個孩子趕緊離開了。”鬱父當時氣歸氣,倒也不曾反對他們的來往。甚至,他有次私底下跟陳叔說,幸虧有這幾個孩子陪着鬱少維,否則,他很難想象從小沒有母親教養,父親又是如此暴虐,這孩子的性格會扭曲成什麼模樣。
“那……後來呢?”蘇黎兒在想,那幾個人,都是誰呢?
“後來啊,聽過這孩子和他兄弟喜歡上同一個女孩,可人家女孩選擇了他兄弟,不是他。他惱羞成怒下,居然想對這女孩來硬的。這件事在當時他們之間,鬧得可大了。從那以後啊,再也不曾他和誰來往了。”
“原來,鬱少維也曾喜歡過別人啊……”蘇黎兒還以爲像他這麼冷血無情的人,怎麼會懂“喜歡”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