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垢不悅道：“娘子，你又淘氣，怎麼能騙蕭公子說是妾室。蕭公子，她是我的正妻，唯一的、妻！”
蕭書墨有些訝異，惑雪這個主人，一身凌人傲氣、周身透露着尊貴與不凡，必定家世優越，竟會娶一個丫鬟做正妻，還是唯一的？
要知這大戶人家娶妻可不一樣，正妻如果沒有範大錯，是不能隨便休棄的。
不過，這是他的家事，蕭書墨客氣拱手道：“恭喜恭喜。”
帝無垢淡淡點了下頭。
惑雪訕訕道：“咳，我有詩了。”
蕭書墨好奇道：“願聞其詳。”
隨着他們的交談，早有一些讀書人圍了過來，閣主清幽也讓人扶着走過來。
惑雪也不賣關子，開口道：“釵留一股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情綿綿無絕期。”
她把古人的“恨”字改了，白居易會不會從地底下爬出來打她……
大喜的日子，說“此恨”終歸怕別人多想。“此愛”也不錯，可古人要含蓄委婉一些，她便改成了“此情”。
衆人皆大聲喝彩誇妙、拍手叫好。
蕭書墨雖然前幾句沒太懂，但後面兩句也聽明白了。“太妙了，你的文采絲毫不輸令兄。不，比令兄文采還要好。”
清幽用他獨有的、略顯虛弱的嗓音說道：“確實。其兄作詩，都是先抑後揚，前一兩句聽上去平平無奇，後面卻抖然變得精彩絕倫。
這位……妹妹作的，隨便挑出哪一句，文采都令人歎服，好詩，好詩！”
夏梓黎一副彆扭的樣子，她纔不想承認這個騙子會作詩。
帝無垢拉起惑雪的小手，深情說道：“娘子，我們以後也要作‘比翼鳥’、‘連理枝’，此情綿綿無絕期。”
“咳咳……”惑雪猛得咳嗽兩聲，她不過是背了首古詩，帝無垢便說這樣煽情的蜜語。
做比翼鳥、連理枝？她願意，可是他給的起嗎？那後宮的一衆鶯鶯燕燕會同意嗎？太后會同意嗎？
見惑雪沒回應，帝無垢握着她的手用了點力：“嗯？”
惑雪吃痛，急忙說道：“好，好。”這是屈打成招，不算數。
帝無垢滿意地鬆開她的小手。
惑雪問向蕭書墨：“蕭公子，這首詩如何，那一千兩銀子可能得到？”
蕭書墨驚歎道：“莫說一千兩，這麼精彩的詩，就是要兩千兩，那富商也一定會答應。”
惑雪笑道：“那就麻煩蕭公子將這首詩送給富商，我還有事，不方便去。”
蕭書墨疑惑道：“惑夫人不願一塊去？”名利雙收的時候，她竟然不去？
帝無垢認真糾正道：“我姓莫。”
蕭書墨拱拱手：“莫夫人。”
惑雪臉色微紅：“我一個婦道人家，就不去了。”
蕭書墨爲難道：“那領回來的賞錢，怎麼交給莫夫人？”
惑雪早已想好，說道：“聽我哥說，這湘雨竹閣的閣主是個大氣、重義的好人，肯讓我哥免費吃喝一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