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想到,父親竟是突然在朝中提及此事。惑公公一個太監,又怎會成爲史上禍國殃民的壞宦官呢?”
惑雪滿臉鄙夷:“貴妃娘娘真看得起奴才。奴才一個太監的所作所爲,都能跟丞相夫人一一彙報。白丞相更看得起奴才,硬要將一個大字不識的太監,說成干擾朝政的宦官。”
靜貴妃淡然說道:“身正不怕影斜,惑公公不必擔心。”
惑雪哈哈笑道:“奴才自然不會擔心。”
墨瑛瑛插言道:“貴妃娘娘就是太心善。如果惑公公真的做的好,爲什麼會有那麼多大臣公然彈劾?”
惑雪冷笑:“那就只有那些大臣的心裡最清楚了。”
靜貴妃不屑跟她一個太監爭論,那樣只會降低自己的身份,勸慰道:“皇上,一切自有定數。惑公公之事,還請皇上不要太過勞心勞力,保重龍體要緊。”
聽靜貴妃如此說,墨瑛瑛想起昨晚去給帝無垢送飯之事。她沒進去,反而是惑雪這個太監送飯成功,這是多少諷刺的事。
惑雪忽然說道:“兩位娘娘,口是心非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靜貴妃不悅:“惑公公此話從何說起。本宮雖是女子,但也知道心口一致。”
惑雪笑道:“那貴妃娘娘的話可真奇怪。明明今天下午皇上的心情很放鬆、很好,貴妃娘娘卻刻意提起朝政之事,擾得皇上心情又差了。不知道是誠心的,還是故意的?”
靜貴妃冷着臉一拂袖:“本宮只是關心皇上的身體,過問一下此事。”
惑雪依然笑着諷刺:“這就更奇了,都道是後宮不得干政。靜貴妃怎麼過問起朝廷之事來了?依奴才看,白丞相彈劾錯人了吧?至少奴才從未問過。”
靜貴妃冷了臉,帝無垢斥道:“夠了。你二人退下。”
靜貴妃和墨瑛瑛很不死心,卻也只得對視一眼:“臣妾告退。”
帝無垢徑直帶着惑雪往前走,惑雪長呼一口氣:“耳根可算清靜了。”
帝無垢打趣道:“你不是喜歡熱鬧?”
惑雪嘟着小-嘴抱怨:“奴才可不喜歡這種拈酸吃醋的熱鬧。”
帝無垢淡淡說道:“有些人,有些事,不必在意,你快樂就好。”
忽聽得耳邊有古箏聲傳來,似潺潺流水、沁人心脾。
繞過一叢牡丹花,一塊草坪出現在惑雪眼前。
只見着一襲深紫色大擺衣裙的德妃正坐在一個蒲團之上,前面放着一個古箏。她正投入的撫琴,腕上的玉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晶瑩,顯得腕白纖細。
德妃似乎絲毫未察覺到兩人的出現。
一旁的宮女剛要行禮提醒,帝無垢擡手示意不必。
靜靜站立一旁,凝神聆聽,視線卻未落在彈箏之人上,而是眺望着遠方。
直到一曲罷,德妃才似發現帝無垢的存在,慌忙擡手,讓宮女扶起來,行禮道:“臣妾拜見皇上,臣妾失禮了。”
帝無垢淡淡說道:“是朕沒命人通知。德妃的琴藝是越來越好了。”
德妃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