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言狹長的眉眼輕挑：“你似乎不怎麼歡迎本王。”
歡迎纔怪！
惑雪臉上堆起皮笑肉不笑的招牌笑容，說道：“王爺，奴才怎麼敢。”
帝無言反問：“你有不敢的事？”
說的好像很瞭解她似的，惑雪說道：“奴才不敢，上次王爺叫奴才撿扳指，奴才就乖乖去撿。奴才一向很聽主子的話。”
帝無言神色不明道：“你果然還在怪本王。”
惑雪老老實實回道：“奴才不敢。”
帝無言將表情儘量放溫和：“那天是本王的錯，本王那晚心情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惑雪驚訝地望着他，堂堂傳說中、殘暴不仁的睿王會說這種話？誰信？她不會幻聽了吧。
惑雪溫順說道：“王爺沒錯，能爲王爺撿扳指，是奴才的榮幸。”
帝無言坐在客位上，平視着惑雪：“你又何苦如此譏諷本王。”
惑雪垂着眼、看似恭敬道：“奴才不敢。”
帝無言的耐性磨盡，脾氣上來，喝斥道：“不敢，不敢，你除了會說奴才不敢，還會說什麼？”真想一把掐死她。
惑雪垂着眼簾，仍是機械回覆：“奴才不敢。”
氣得帝無言恨不得撕了她，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是忍了下來。“本王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本王是來跟你和好的。”
惑雪終於擡起眼望向他，王爺跟一個太監和好？
帝無言似若有所思般說道：“本王覺得你這個太監很有自己的性格，不像宮裡那些死氣沉沉、了無生趣的死太監，也難怪會得皇上賞識、提拔爲大-內-總管。”
難道這就是睿王突然改變態度的原因？
惑雪仍是機械答道：“是皇上英明。”
帝無言忽然起身道：“這乾坤宮真無趣，陪本王去御花園走走。”
去御花園……走走？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帝無言看惑雪沒有動，不悅道：“怎麼，陪本王走都不肯？”
惑雪急忙說道：“肯，肯，這是奴才的榮幸。”
兩人一前一後，行到御花園。
天氣還冷，帝無垢最近沒來御花園，所以他的嬪妃們也沒有在御花園遊玩、製造偶遇的。
帝無言對落後他一步的惑雪說道：“本王允許你並行。”
惑雪低着頭說道：“奴才不敢。”
帝無言壓下心中的火氣，不悅道：“不然，本王就用手牽着你。”
惑雪立刻選擇了上前一步，與他並行。
帝無言說道：“本王聽皇上都是喊你小惑子，本王也覺得這樣親切些。不如，本王也喊你小惑子？”
惑雪順從答道：“王爺高興就好。”心中暗暗爲自己點贊，真是一個百依百順、聽話的好太監。
帝無言與她來到明月亭：“坐。”
惑雪站着沒動。
帝無言聲音冷硬：“本王拉你坐下？”
惑雪立刻坐在了他對面。
帝無言則忽得站起，坐在惑雪右邊。“都怪本王，給你留下那麼糟糕的第一印象，你好像很怪本王。”
惑雪垂着眼，微微卷翹的睫毛遮蓋着眼中的神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