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垢看到她的下巴不紅了,說道:“陪朕下兩盤棋。”
想到她這個五子棋的現代常勝將軍,每次都在帝無垢手下慘敗,惑雪有些掃興:“皇上,奴才下不過你。”
帝無垢拿出一本書遞給她,坐到椅子上:“唸書給朕聽。”
惑雪翻開那本書,密密麻麻的全是毛筆字。要說不認識,每行中連蒙帶猜,也能認識一大半。
然而,每行中卻總有那麼兩三個不認識的字……
一整頁紙,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到哪是一句……
惑雪清清嗓子,心虛道:“皇上,奴才……識字不多,認不全。”
帝無垢似是沒料到:“你不認識?”
惑雪理所當然的點頭:“太監不識字,不是很正常嗎?”
帝無垢深深看她一眼:“很正常。”
帝無垢起身,打開大廳門,問金燦道:“藥熬好了?”
金燦恭敬回道:“回皇上,熬好了,一直保着溫。”
帝無垢吩咐:“端到偏殿。”
“是。”
藥?
惑雪想起上午帝陌凌給她開了藥方,她纔不想喝藥,太苦……
垂頭喪氣的跟着來到偏殿,苦大仇深地看着那泛着濃濃中藥味道的棕色藥湯。
擡起頭,堆着一臉討好的笑說道:“皇上,奴才的病好了,很健康,跑兩里路不成問題。喝藥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帝無垢目光冷冽地盯着她。
惑雪見沒回應,硬着頭皮又說道:“其實奴才自己有藥,不必喝這個。”
帝無垢冷冷問道:“朕餵你喝?”
皇上喂?惑雪慌忙說道:“不……不用了,奴才自己喝,自己喝。”
惑雪端起碗,眼珠子骨碌碌轉着。剛送到嘴邊,突然,手一鬆,碗掉到地上……摔碎了,藥灑了一地。
惑雪像是驚到了,惶恐道:“皇上,奴才該死,手太滑,一時失手。”
爲了表明自己的無辜,慌忙彎腰去撿那藥碗的碎片。
手還沒碰到瓷片,就被帝無垢提着後衣領一把拉起:“收拾好,再熬一碗。這次,拿個銀碗過來。”
“是。”立刻有宮女太監過來收拾。
惑雪感覺很不好意思,明明是她摔的碗,卻讓別人來打掃:“皇上,奴才也是太監,奴才打掃吧。”
帝無垢淡淡瞥她一眼:“你是病人。”
惑雪強調:“皇上,奴才真的沒病,奴才已經好了。”
帝無垢冷冷說道:“好沒好,朕說了算。”
惑雪不服氣的低聲咕噥:“你又不是大夫。”
帝無垢威嚴的冷哼一聲:“嗯?”
惑雪急忙彎腰諂笑:“皇上聖明!”
金燦很快又端了一碗過來,銀質的碗有些熱,所以金燦交給惑雪兩塊錦帕,讓她隔着端。
帝無垢若有所指道:“坐下喝,以免再摔了。”
惑雪坐到餐桌前,眼珠一轉,手伸向銀碗,卻似被燙到:“哎呀。”
銀碗偏倒,藥灑了一桌,順着淌到地上,她躲閃的及時,沒有沾到身上。
惑雪抱歉道:“看來天意不讓奴才喝啊。皇上,依奴才看,還是算了吧,太浪費人力和藥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