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你曾往雁棲山傳過一封信,尋問絳子草一事。”
帝無垢挑眉:“與此有關?”
清崖捋捋鬍鬚,遙憶往昔,慢慢點頭:“嗯。爲師幾十年前,比你還小几歲時,曾去過很多地方歷練。一直去往了最北方。”
“最北方?”
“北辰國最北面,那裡爲師不知算不算北辰國的疆土。那是一座連綿高大的雪山山脈,當地人都沒有上去過,據說凍死過很多人。
當時老夫年輕氣盛,便想爬上去看看山的那邊有什麼。
於是老夫不顧勸阻,上了山。
當抵達半山腰時,周圍愈加寒冷。路邊偶有凍死骨。
雖然老夫提前有準備,備有皮襖皮帽,穿得很厚。可依然凍得牙齒打顫。
老夫吃隨身帶的辣椒取暖,卻依然受不住那透骨的嚴寒。
老夫便在心裡打了退堂鼓,想返下山去。
這時,雪地裡卻出現了一名跟老夫差不多大的公子,他如老夫一樣,好奇地打量着彼此。
我們二人由開始的試探,到越來越投機。
後來那公子見老夫太冷,就與老夫來到一塊岩石處,岩石上有一棵高大挺拔的雪松。
他運了內力,按動岩石某處,一個洞口便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們進去,少年掏出夜明珠,在山洞裡走了許久,至山洞盡頭時,豁然開朗。
從山洞出來,便看到一個極廣闊的、鬱鬱蔥蔥的山谷,那裡鳥語花香,溫度適宜,與外界的嚴寒截然是兩個世界。
大人們在農田耕作,孩子們追逐嬉戲。
沿着農田往裡走,村口還有朗朗讀書聲傳來。
老夫在這裡住了一個月,曾跟他切磋過武功,他使用的招式便與你所演示類似。老夫在那裡曾見過一種草,如你所說,紫色葉子,有淡香。
這草單獨長在山谷一處,有專人看守。
你也知,老夫對醫毒皆有涉獵,卻從未見過此草,曾問過他藥性。他卻說是他們谷中聖藥,外地人無用。
老夫雖好奇,卻也沒有問太多。你若不提,老夫早已忘記此草。”
帝無垢臉色終於不再那麼緊繃,由此推測,惑雪應該去了絳子草所在地。
惑雪對他提過一次絳子草的功效。她的體質特殊,不能有孕,除非服用絳子草。
天意,竟讓那些人帶走她。
看來,也並非全是禍事。
帝無垢急忙問道:“師父,那裡如何走?”
清崖山人幽幽道:“幾十年變遷,具體的路老夫已記不清,但那偌大的雪山必在。你去往北辰最北邊,即能找到。
老夫爲你畫張雪山地圖,你找到所畫岩石。一定要備好足夠的禦寒衣物。
見到他們,若他們有敵意,你便提清崖的名字,老一輩的人,應該會有些印象。”
“嗯。”
清崖山人提筆畫地圖。
惑鸞說道:“我也要去。”
帝無垢只是蔑視她一眼,便從清崖手裡接過雪山地圖,返下山去。
清崖山人勸惑鸞道:“你別去添亂了,那裡沒有足夠的內力禦寒,你穿再厚,也到不了山腰,更別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