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使這樣，在下也只有不到一成的把握。極有可能，兩人性命都不保。”
太后大怒：“大膽。”
尹皓絲毫不懼：“在下只是據事實說話，怎麼定奪，還是太后和賢妃娘娘的事，在下可沒做什麼大膽之事。”
墨瑛瑛淚眼朦朧，一臉傷心：“如果……不解毒……會怎樣？”
尹皓惡趣味地脣角揚起：“也沒有什麼太大關係，不過就是難以懷有身孕。而即使僥倖有了身孕，孩子要麼胎死腹中，要麼會有生理和大腦的重度殘缺。”
墨瑛瑛聞言，身體一軟，就要倒下去。倒的方向，正是帝無垢的方向。
帝無垢卻恰好在這時往另一側走了兩步，似在思考：“還請解毒聖手多多費心，盡力研究出解毒之法。”
似渾身沒有看到墨瑛瑛的異常。
墨瑛瑛身後的兩個宮女緊急扶住了她，避免了她的失態。
帝無垢說完才轉過頭，似剛剛發現墨瑛瑛的異常：“賢妃身體不適？哦，朕突然想起一件事。”
帝無垢的神色突然冷下來。“小春子，去將那方帕子拿來。”
哪方帕子，小春子自然知道，有些惶恐地出去了。
太后狐疑道：“什麼帕子？可是什麼貴重的絲帕要賞賜給瑛瑛？”
帝無垢淡淡道：“母后多想了。乃是……關於林貴妃的。”
“林貴妃？”太后奇怪，“她已經逝去十來天了，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林貴妃去世了？還十幾天了？
惑雪有瞬間的呆怔，爲什麼她不知道……
看向帝無垢，帝無垢也正望過來，眼中似有絲擔憂。
聽到提起林貴妃，墨瑛瑛臉色很難看。
本來林貴妃落水時，墨瑛瑛也一塊跟着生病好幾天。後來林貴妃去世，墨瑛瑛更是發了兩天高燒。
此時又聽到林貴妃三個字，墨瑛瑛臉色發白。
爲了不讓她們看出異常，墨瑛瑛抹抹眼淚：“都怪臣妾不好，如果那天沒有強行拉林貴妃去遊湖，她也就不會一時興趣要摘蓮蓬，更不會落入水中。
也就不會這麼年紀輕輕地便逝去了，嗚嗚……”
太后看到墨瑛瑛流淚，頓時心裡有些不舒服，勸道：“瑛瑛，不必自責，與你沒有關係。是她自己要摘蓮蓬，還偏偏不摘跟前的，非要摘那遠的。
她也是成年人了，應該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卻因自己的大意落入水中，你也不會游泳。再說句不中聽的……以她那病體，躺下不過是遲早之事。”
墨瑛瑛還在嚶嚶哭泣，“以後……以後臣妾再也不吃蓮蓬了。”
“唉，你就是心太善良了。”太后嘆了一聲。
作爲旁觀人的尹皓實在看不下去這宮中的虛情假意，踱步到窗前，欣賞着院中的風景。就連路邊的小草，都比這惺惺作態的人心好看。
惑雪見了，也要走到窗前，卻被帝無垢長手一伸，拉到他身側，低聲道：“老實呆着，累了就坐兒。”
這是禮賢宮，她能隨便坐嗎？
雖然她也不是守規矩的人，但至少她也算個客人，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