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容長歡狗眼一亮,彷彿看到了大筆大筆的銀子從天而降,砸滿了整個花雪樓
心情莫名跟着激動了起來,言語間更是充滿了期待。
“創造出最高的一次競價真的嗎是什麼樣的驚喜啊能不能先偷偷地告訴我一下我保證不跟別人說”
“現在說了就不好玩了,”花非雪神秘一笑,看得慕容長歡心癢難耐,“等下你就知道了。”
慕容長歡撇了下嘴角,不爽地哼了一聲。
“又來這套就知道吊人口味真是討厭”
“走吧。”
花非雪莞爾一笑,擡手颳了下她的鼻尖,一臉戲謔的表情,帶着幾分不懷好意,看得慕容長歡心裡頭毛毛的,總覺得他是在醞釀什麼陰謀。
說不定還挖了一個坑,就等着她往裡頭跳
更可惡的是,就算她提早看破了他的預謀,可只要是他挖的坑,她卻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只能眼一閉,心一橫,乖乖地往下跳
然後回頭再狠狠地收拾他
遠遠的,高高的衆人擡頭,看着花非雪款步行至欄杆邊的座椅上,身側跟着一條寸步不離的狗尾巴,心下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能享受到如此至尊的優渥待遇,不是進了地字閣,也不是進了天字閣,而是史無前例得坐在了花非雪的身邊,坐在了離他最近的位置上
當所有人都對着花樓主這個天下第一的絕色美人遙遙相望、求而不得的時候,那個毛還沒長全的臭小子,卻是同他平起平坐,一伸狗爪,就能摸到樓主大人的小手兒這種事無論怎麼想,大家都很難找回心理平衡好嗎
只可惜,花非雪的眼裡只有慕容長歡一個人,大家心理平衡與否,他一點也不關心
“吱啦”一聲,擡眸看到慕容長歡拽開茶座對面的椅子正要坐下,花非雪眉梢輕擡,淡笑着問了一句。
“你剛纔不是說要坐在本樓主的腿上嗎”
慕容長歡擺擺扇子,不以爲然。
“你又不是頭一天認識我,幹嘛故意拿這話埋汰我我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鬧着玩兒的像本館主這麼正經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那般矯情的舉動來太有損本館主的形象了好嗎”
加深了嘴角的笑意,花非雪沒再說什麼,只微微側開一條腿,擡手輕輕地拍了一下膝蓋,一副請君入座的姿態。
見狀,慕容長歡不由吞了吞口水,警戒道。
“幹嘛啊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怪怪的”
花非雪又輕拍了一下膝蓋,繼而從薄脣裡淡淡地吐出一個字,示意道。
“坐。”
慕容長歡頓時坐直了身體,側過臉,一臉正直地斷然回絕了他的奇葩要求
“不要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坐在你腿上成什麼了更何況,按理來說,本館主纔是攻好嗎就算要坐,也應該是你坐在本館主的腿上纔對”
花非雪話不多,但氣場很強,只需兩個字,就把慕容長歡的一腔反抗給壓了下去,不費吹灰之力
“過來。”
“還是別吧”
轉頭瞥了眼樓下,感覺到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虎視眈眈的目光,慕容長歡心有惴惴,彷彿早已被人用眼刀凌遲了一千次,一萬次
“你看樓下有這麼多人看着呢就算你不害臊,本館主還要節操啊”
花非雪盈盈一笑,四兩撥千斤。
“所以你是想讓本樓主親自抱你過來嗎”
“靠”慕容長歡虎軀一震,“你威脅我”
花非雪坦然承認。
“是。”
雖然不知道花非雪心底下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但見他如此堅持,慕容長歡一下子拗不過他,只好嘆了一口氣,妥協道。
“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過去吧”
她的一世攻名啊就這麼毀於一旦了伐開心啊有沒有
衆人離得遠,聽不見容館主和花樓主在說些什麼,看起來像是在爭執,正當大夥兒狐疑的時候,忽然看到容館主氣呼呼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作勢要離開位置。
霎時間,衆人心頭一喜,頗有些幸災樂禍,還以爲容館主因爲一言不合惹惱了花樓主,要被趕下樓了
結果
還沒等他們來得及高興呢,就見容館主起身大步走向花非雪,爾後一臉不情不願地坐到了樓主大人的腿上
見到這樣的一幕,衆人頓時氣血翻涌,憤憤不平
什麼鬼
那個臭小子居然還一臉嫌棄還不情不願
她知不知道她那一屁股坐下去,是全天下多少人夢寐以求卻奢望不得的
換成是別人,這會兒只怕早就興高采烈地笑開了花,樂瘋了過去不,等等,她開不開心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死小子竟然真的敢坐花樓主的大腿
簡直欺人太甚好嗎
做人要憑良心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花樓主剛剛在樓下那樣護着那個死小子就已經夠刺激人了,現在還來這麼一出,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裡是可是酒樓啊,又不是青樓,樓主大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般不知羞恥的行徑,難不成節操都被狗吃掉了嗎真是無眼看啊嚶嚶嚶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纔平復了一點兒心情,擡頭就看到了那麼刺激的一幕,溫孤瑤一口水纔剛剛灌進嘴裡,驀地又都噴了出來
一邊咳一邊咬牙切齒地砸碎了手裡的杯子,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知道是嗆的還是氣的。
“他們兩個簡直太過分了啊真是氣死我了”
溫孤雪還是一臉平淡無波的表情,只是不見了臉上一貫的笑意,眼底波濤洶涌,匯聚成驚天駭狼,握着茶杯的指節寸寸收緊,指尖陣陣發白。
他以爲他可以放下,他也一直在逼着自己放下。
或許看不見,他便真的可以無動於衷。
可是眼前的那一幕,卻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讓他無法忽視,無法置若聞,無法再自欺欺人